这话温温柔柔的,眸光潋滟。
“我的胃口也一向比较挑”
呵呵搭,多谢不吃之恩啊。
然后意味深长,堂而皇之得朝莫美人那边幽幽撩了一眼。
这个撩我给满分!
起码徐云被电到了。
游子熏给叶悠然乘了一碗羹,两人目光交错。
所以,这个女人今天到底为什么而来呢?
看样子好像对莫即墨已经失去兴趣了?
就在沈清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几人都听到了一点动静
便是杯子落地。
铿锵脆响。
莫即墨手腕上流淌着滚烫的汤水
“抱歉”她面无表情,身边的徐云忙拿出手帕擦拭。
但身边的沈雍却是抢先握住莫即墨的手。
“还是我带沈姑娘去吧”不容徐云跟林彻阻止,他就已经捏紧了莫即墨的手。
桌子上的人都看到了沈雍的不雅举止,却都不敢阻止。
徐云两人惊惧不已
就在此时
在场宾客中有一个不大显眼的男子忽然起身,一巴掌按在沈雍的头上
轰!
连头带身体直接砸在桌子上的餐盘上
那力道大得让餐盘碎裂,堂堂沈家大少爷就这么满脸鲜血
还没反应过来。
这个男人就已经在一片惊愕中,拽着沈雍的头拖到旁边的小池子边上手上动作太快,噶擦噶擦四下,直接拉伤沈雍的四肢骨骼
沈雍的保镖冲进来,但他们马上顿在哪里,表情惊恐。
因为沈清闺起身,手里套了塑料手套,走过去,接了这个男人的手,将沈雍的头
噗嗤!
直接按进水里
因为四肢被折伤,沈雍根本连反抗的能力也没有,脸上头上的鲜血晕染在水池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令人发指,触目惊心。
全部人都吓到了。
包括莫即墨跟徐云等人。
就是游子熏几人也
但,很诡异的是没人阻止。
或者说,关于沈家的传言,一开始就已经是被默认的恐怖。
沈清闺,这位沈家第一千金,其实是沈家第一反骨吧。
哗啦,沈雍的头被拉出,他大口大口**着
“以为抓到我软肋,逼我过来以前倒是小看你的智商了但我的忍耐力一向不好”
“沈清闺你这个贱人当年就应该掐死你”
沈雍面目狰狞
哗啦!
头又被塞进了水里
这次,沈清闺的表情冷酷得让所有人心惊,那种阴戾无情
好像要在这里直接淹死沈雍似的。
他们是亲人吧。
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
有人报警吗?
有人想拿起手机但被旁边的人按下了,摇摇头。
惹不起。
梅之鲟喝着水,神色淡淡。
曲相痕神色也是如此。
“沈清闺”
终究有人拉住了她的手。
那是被烫伤的手,白皙皮肤上有些微的红肿。
沈清闺转过脸,看向她。
她看到莫即墨有些苍白的脸
眼里有惊惧,惊讶,还有担忧
沈清闺稍稍松了戾气。
也是那一秒,有人强势拉开她的手。
抬腿
沈雍如同垃圾一样踢到了一边。
众人眼角抽了下。
“送医院去”梅之鲟瞥了那些护卫一眼。
护卫们打了一个哆嗦,齐齐跑过来,抬着人走了。
“你过来”
梅之鲟走在前头,沈清闺转了下手腕,朝莫即墨幽幽看了一眼。
“等我出来,希望你不会睡着”
莫即墨一愣。
沈清闺跟上梅之鲟。
吴老先生已经得知消息,却是十分从容,很自在得吆喝大家继续吃喝,别被影响到
范狸看看那两个进屋的人,又看看亲自跑出来缓和场面的老吴心里不禁觉得两人越发厉害。
要知道她这个老师可不是一般人。
——————
屋内,无人。
梅之鲟朝沈清闺看去。
“本该是乖乖治疗吃药的日子,非要英雄救美是不放心我?”
虽然让那位莫美人不小心被烫伤了,但梅之鲟觉得那是莫即墨故意的。
只有这样她才能脱身。
却没想到沈雍会那样越界,摆明了要挑衅沈雍。
——也足可见这个女人又逼得沈家那些人抓了狂,没了分寸。
“不是不放心你,而是觉得有些事情不能自己亲手做,真的很遗憾”
沈清闺轻声细语,取下手套,露出血丝缠绕的手掌跟手腕
指尖还不断滴出血。
刚刚这只手还按着沈雍的头,跟地狱而来的妖魔似的,可这血不是他的。
而是她自己的。
“不管是杀人,还是什么”
她的手从未沾染半滴别人的血,永远都如沐春风,优雅高洁,不是她愿意如此啊
而是力不能及。
稍微一用力,这身体就要废掉一样
“有时候我真的羡慕你,能亲手夺走仇人的性命,一定很爽”
“虽然你可能不太喜欢我这种说法,毕竟你的经历也挺可怜”
梅之鲟看着依靠着桌子的沈清闺这个人
还挺喜欢戳人伤口。
——这点跟她一样。
“你比我想象中更喜欢她,如果伊莱丽知道的话,也许会欣慰”
伊莱丽,这个名字就像一个魔障,让沈清闺脸色一下子刷白。
“你赢了,但每次都用她来刺激我,不怕她半夜从天堂下来给你打上一针吗?毕竟身体有病的人可不止是我”
“我的病在于人族体质往上,往妖怪方面走,保不准就绿魔侠凹凸曼了,但你的病是弱鸡啊”
呵呵,梅老师总是这样。
插刀的时候一插一个准。
弱鸡啊
还带回音。
沈清闺却不怎么在乎,只拿出衣兜里的药剂,缓缓喝下去
然后将药瓶扔给梅之鲟销毁,感受着体内的痛苦
“梅之鲟”
“恩”
“或许真的被你乌鸦嘴说中了我也得渡劫了但我没你幸运”
“或许你可以仔细说说,让我得意一下”
“至少楼帘招不长眼,掉了你的坑,可我的话当年伊莱丽都不要我莫即墨又怎么肯要现在的我”
“那倒是”
“你不能安慰我一下?”
“一开始我就说了别招惹她,虽然我挺想看到你糟糕的样子,一路都在推波助澜”
梅之鲟碾碎药瓶,慢悠悠说着,却又诡异得跳过这个话题,忽然蹦出一句:“但你并不打算放手不是吗?”
这句话很轻,但冰凉凉的,在室内回荡。
沈清闺擦去指尖流淌的血,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苍白。
但那唇嫣红似血。
她的眼里藏着这世间最美的水墨画,手里流淌着最凉薄的血,可她的语气那样轻,轻飘飘的,像是一缕穿过岁月指尖缝隙抓不住的风。
她在笑,笑得很妖。
“你说对了我不会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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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来的时候,沈清闺手上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但,她看到了莫即墨就站在门外。
大树阴凉,碧绿碧绿的光影交错在她身上,泛着浅浅的光辉。
这个人该是很不喜欢她的,但依旧愿意等她。
沈清闺下意识握了下手腕,露出笑,走过去
莫即墨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下意识跟着她
“曲相痕”
曲相痕起身,很有风度得做了一个手势,“美丽的女士,我说过,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他走到另一桌,两个位置又出来了。
“坐”
莫即墨看了看徐云等人跟游子熏等人异样的表情
她心里转过几个念头,最终还是坐了下去。
“有我在,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用不着胃不好什么的”
沈清闺温温柔柔一句,很多人都为此吃不下饭了。
感觉这话相当之酷炫,杀伤力惊人。
而沈清闺浑然不看其他人,只瞥过莫即墨已经敷药过的手
“这谁包扎的,手艺不错跟蛋黄肉粽似的”
那语气挺凉。
莫即墨:“”
徐云:“”是我是我是我!怎么了!蛋黄肉粽很好吃不行么!
莫即墨已经有了沉默是金的觉悟,但总觉得游子熏这些人的眼神意味深长。
“那个,其实也还好拉沈姑娘也是担心莫姑娘你是吧”
范狸觉得自己作为唯一的单身狗,如果不谨慎点做人,估计这一桌掀了的话,就她一个会死得凄凄惨惨。
所以
沈清闺看了她一眼,“只是觉得她的手只有我能碰而已,其余倒没什么”
卧槽,这狗粮喂的。
游子熏都觉得自己坐不下去了——身边坐着一核电站,谁特么受得了!
唯一的单身狗范狸看看旁边的游子熏跟叶悠然,又看看对面的梅之鲟跟楼帘招,再看看沈墨两人
怒放杯子。
这桌有毒,特么坐不得啊!老娘要换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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