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这些人,已经嘻嘻哈哈的打闹起来,杨帆算是彻底没辙。倒是着急赎过的张五哥,不苟言笑地催促道:“咱们赶紧去找梁世明,这次我来背大扫帚,亲自登门谢罪。”
他说的越一本正经,越让杨帆感觉无力。心说;这什么脑子,难道还嫌弃知道的人少?“
“万万不可,这件事儿我们要悄悄的做,要躲着别人。赶紧去拿地契,带上那个韩慧儿,谁都不要带,你和二李一起去就够了。我在这里等你们消息。”
目送他们他们几个乘坐一辆马车,匆匆的赶往梁府,杨帆的心里才算安定了些。但是只要看到眼前这些没脸没皮成习惯的人,他又一次陷入深思。
麦子收获的时节,空气总是弥漫着干燥的麦秸味,那种焦躁的感觉,好像随便丢下一粒火种,就会烧遍整个镇州城。
突然,杨帆感觉自己下面有东西在流动。伸手一摸,原来是流鼻血了。
侍卫们连忙帮他打了一盆子凉水,用湿布沾着冷水冰了小半天,才把鼻血止住。
杨帆捂着摁在鼻子上的湿布,靠在太师椅,情不自禁地怀念从前北漂的生活。
那个时候身边没有美女,手上没有权力,也没有几个人尊敬,更没有人惧怕自己,可是那会儿自己活得多轻松,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饥,不管天不管地的无忧生活,现在竟然成为奢望。
望着卧在墙头上的一只小花猫,杨帆甚至觉得自己不如一只猫咪活得自在。像它那样吃饱喝足,还可以无所顾忌的找个舒服的地方晒晒太阳,懒洋洋地看着别人在它周围生活,争斗……
“大人!大人……不好了,梁世明一家全部暴毙,送还翠云轩的事情没办法啦,还有韩姑娘……”李志国赶着马车一回到晾晒场,就惊慌失措地大喊道。
“什么?”顿时把杨帆吓了一跳,深知大事不妙地问:“你说什么?他们全家暴毙。”
“等我们赶到梁府的时候,州县两级捕快都已经把那里封锁。我和张五哥花了二百文钱,才打听清楚说,他们一家一百三十多口,一夜之间全部暴毙。而且每个人的死相都狰狞可怕,肌肉骨骼大都被腐蚀的破碎不堪,其状和钱金乌在国丈府中毒暴毙一样。”
“啊!难道又是飞灵军?”杨帆猜测着说。李志国没有再搭话,只是无奈地摇头。
“大人,城里还有谣言说,他们死全家都是因为收了大人两千两银子。”一向不多言语的李指挥,忽然开口补充说。
“看来是有人存心和本官过不去,非要把本官妖魔化才满意。”杨帆气得甩掉了摁在鼻子上的湿布。
“大人!都是属下不好,给大人惹下这么大的麻烦,让大人无法分神去救袁都头。张五真心恳请大人责罚。”跟在二李后面,甚至是跟在韩慧儿后面的张五哥,再次磕头请罪道。
“都不要说话,让本官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
毫无疑问,事到如今,任谁都能看出,钱金乌的死和梁世明一家的死,绝不是什么瘟神显灵,而是惨绝人寰的灭门凶杀案。
而且两次事件,都和杨帆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每次发生的时间节点都是在无比紧要的关头。上次是钱金乌带头挑事儿,威逼杨帆放了老道长陈转。虽然说手段太残忍,但是目的无非是想帮他度过危机。
可是这次呢?偏偏发生在杨帆急于撇清和翠云轩关系的时候。梁家人这一死,别说退还翠云轩的事儿绝了路,就算是找人接手,恐怕也没有人敢接了。
飞灵军到底是敌是友,杨帆一时都无法判断。
忽然想起前几日,曾委托李志国,按照耶律燕提供的方式联系联系契丹细作,久久不见回音。对方是收到了,还是没有收到,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杨帆更是不得而知,唯一清楚的是,肯定有人会借此大做文章。
想到这里,杨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说道:“本官真是蠢到家,既然别人非要送给自己,我为什么不要?这可是日进斗金的好买卖。”
“大人!你的意思?”李指挥愕然问,目光中满是复杂的神情。
“我的意思就是,这个官大不了不做,我要开妓院发大财,做个逍遥的北宋闲人。什么维护正统,匡扶正义,让他们统统见鬼去吧。”
“好!我双手赞成。”张五哥欣喜若狂地附和道。“我们张家人正好给你做打手,帮你看场护院。”
“我李志国也赞成,剩下那些穷兵黩武的钱,多开几档子生意比什么都实惠。”
“好!咱们就这么定了,不过发财前,咱们还是先想办法救袁都头再说。”瞬间开阔的心情,让杨帆也舒开了皱紧的眉头。
“大人,志不同不相为谋,属下绝不会做龟~公,就此告辞。”
对于李指挥的告辞,杨帆毫不意外,也没有挽留,众人更是没多说一句送别的话,好像他从来就不属于这里,也没有在这里待过。
不管以后如何发展,杨帆都已经认定他管控不了这支队伍。
望着李指挥义无反顾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杨帆突然有后悔刚才不该太冲动,要是自己没有了官身,这些财产难保不会被第二个杨帆夺走。
“一定要保住官,一定要……”杨帆暗自提醒道。
“李志国,马上准备笔墨,我去请希瑶过来,让她模仿梁世明的笔迹,和你重新签一份地契合同,让你做翠云轩的大东家。”
“真的……”李志国兴奋地尖叫起来。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只是记名东家,真实老板还是本官。”杨帆郑重地解释道。
“这个自然,自然,能当明面老板也是小的福气,小的不贪心,不贪心……”李志国犹自喜不自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