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的感受我不懂!或许,你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成功!”李萌生忽然明白冯清如的感受了。
她虽然没有正经地被男人爱过,但却能明白,如果有两个男人深爱自己,自己也会变得十分纠结。
“如果还有来世,我希望自己不再踏进这个皇宫半步!只要没有遇见,就不会有人喜欢,没有人喜欢,就不会有现在的痛苦!”冯清如忽然说了一句李萌生也感同身受的一句话。
“是啊!我也不希望再踏进这里一步!和你一样,宁愿不要遇见!”
李萌生对天期盼。
“我们总算意见达成了一致!”
冯清如听到李萌生的话,微微一笑,仿佛又找到起初进宫时候遇见的那个李萌生。
“是啊!不容易!”李萌生也欣然地笑了笑。
她们斗了二十几个年头,终于不用再继续斗下去了。
“日落了!”
此时,遥望着夕阳一点一点坠下地平线的冯清如,看着面前绚丽渐变成淡然的天空,嫣然地笑了笑。
这夕阳就像是她的人生,虽然终究会落下,但却是染出了一片绯色的天空,给人留下无限可以遐想的回忆。
“真美!”李萌生看着壮丽沉没的夕阳,也心旷神怡地赞叹了一句。
直到今天静下心来,她才发现,自己错过了太多的美好,而这些美好,都是她亲手埋葬的。
“这地方~是濬哥哥生前最喜欢的!”
“可惜~那都是和你的回忆,并不没有我!”
李萌生听到冯清如这么说,心中又升起了一丝淡淡的忧伤。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
忽然,李萌生深呼吸了一口气,蹬脚却爬上了城墙石。
“你要干什么?”
冯清如慌慌张张地跑过去,伸手想要拉李萌生下来。
“别过来!”
然而,李萌生伸手直指着冯清如,不让冯清如靠近半步。
“你要干什么?快下来!”冯清如站在一边,不敢再逼近李萌生。
她怕自己再往前一步,就会让逼李萌生做出疯狂的举动。
此时,王遇与红鸠看到李萌生疯狂的举动,也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他们站在冯清如身前,小心地保护着冯清如,生怕李萌生会一不留神,把冯清如也拉下去。
可李萌生站在城墙上仰天狂笑一番,并没有这么做。
“我要重新开始一段回忆!我不要再待在这个充满罪恶的世界!……”
“你不要胡来!快点下来!”
冯清如想上前拉下李萌生,可又被红鸠与王遇阻拦了下来。
这时,刚刚狂笑一番的李萌生,忽然停止了笑声,转而伤心地呜咽了起来。
“先帝走了!弘儿也走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了!”她扭头悲伤地看着冯清如,凄婉地说道,“我也该走了!”
“你下来!你还年轻!还有很长一段路可以走!”
冯清如想尽办法劝说李萌生。
虽然她心里怨恨过李萌生,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想看到李萌生做这种轻生的傻事。
“没有了!已经没有了!……再怎么走下去,也都是痛苦!我累了!我真的已经很累了!”
然而,李萌生想要轻生的念头很坚定。
“李萌生!你快下来!”冯清如疾呼一声。
她现在想挽救的,不只是她当初的好姐妹,更是一个让她十分同情的可怜女人。
就在这时,李萌生哭红着双眼,忽然十分歉疚地看了一眼冯清如。
她真心实意地说道:“如果有下辈子,我们再做真正的姐妹吧!”
这辈子她欠冯清如的太多,她只能用下辈子来还了!
冯清如预感不妙,心里一哆嗦,忍不住惊叫。
“李萌生!”
“保重!”
可就在她唤出这最后一声的时候,李萌生却也最后留下了两个字,张开双臂,像是一只折了翅膀的雨燕,从空中直坠下楼去。
“李萌生!萌生!~”冯清如冲到了城墙边。
然而,李萌生却犹如一朵败落的石榴花,飘忽着热烈的红裙,迅速地坠落到了地上。
“咚!”
城下传来撞击声,李萌生倒在了血泊之中。
此时,站在紫楼上看着李萌生尸身的冯清如,整个人伤心地哭泣起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会为李萌生哭得这么伤心,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为了李萌生在哭。
冯清如瘫坐在地上,魂不守舍地抽噎。
她一边抽抽噎噎的,一边还伤心欲绝地说道:“都走了!都走了!宫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转瞬之间,冯清如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寂!
这个宫里没有了拓跋濬,没有了李奕,更没有了她斗了多年的对手,一刹那间,她感觉生活没有了乐趣,开始心灰意冷了。
“郡主!你不是还有我们吗?”
“对啊!还有奴才陪着您呢!奴才绝对不离开郡主!”
红鸠与王遇见冯清如有这种想法,急忙安抚了两句。
冯清如抬起头,看着身边一直陪伴的两个人,心中得到了一点点欣慰。
她现在还不能心灰意冷!她还有事情要做!这整个大魏,还靠着她改变局面!
想到这,冯清如又鼓起了勇气,坚强地对王遇与红鸠说道:“好!我们回去!”
于是,冯清如擦了擦眼角流下的泪水,又深呼吸了一口气,重新振作了起来。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已经全无自己,只剩下这个茫茫的大魏。
……
拓跋弘突然暴崩,李萌生跳楼身亡,对冯清如的冲击非常大。
冯清如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整个人处理起事情来,也变得狠辣了许多。
她将李萌生与拓跋弘安葬在皇陵,之后几天内,又以不同罪名,处死了万安国、李惠、独孤火烺、丘太医等人。
等该杀的都杀了,该赶的都赶了,冯清如又做出了一系列惊人的举动。
公元484年,她以拓跋宏的名义下令实施“俸禄制”。
公元485年,她又颁布了“均田令”。
公元486年,她又推行“三长制”,替代“宗主督护制”。
连续几年,她想做的全部都做了,不仅还了心愿,还完成了当初对那老者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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