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翻想了想,方道:“应该是县衙附近和官道两侧。”
“正是。这是因为这几处地方都是人最多最密集的,因而生意也最好,租金自然也最高。规划也是一样的,县长请看,这是在下规划的以后的城市主干道,两边的区块用蓝色标注,是用做商业,拍卖时价格便要高一些;其他的用橙色表示,是作坊和住宅用地,价格稍低一些,绿色的则是农田,价格更低一些。”
“红色的区域呢?”虞翻指着地图问道。
“在下打算用来作政府预留用地和公共用地之用。”刘墉解释道,见虞翻有些迷惑便又细说道,“在下想,富义扩城后便需更多的配套设施,比如学堂、仓库、市场等等。”
虞翻点点头道:“公子说得在理。只是这些地块远在县城之外,只是荒地一块,他们如何肯出高价购买?”
刘墉一笑,低声道:“虞县啊。县城扩建后,要管理这么大的区域,你的手下还够吗?再招那么多人后现在的县衙够用吗?不得新修吗?咱们难道不能将县衙先搬到那里去吗?县衙的周边难道还会没人气吗?”
虞翻先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道:“刘公子,你真是精明啊。”董芸也笑啐道:“刘大哥就是一个十足的奸商。”
刘墉不以为意,指着图上又道:“县长请看,这里是城外的月明湖,如果咱们在湖的周围修上小道,种些垂柳,栽些花木,植些芦苇,放些游鱼,这样舒适的环境边,谁不愿意住?价钱是不是应该更高一些?”
虞翻伸出食指指着刘墉,笑容满面,“好一个奸商。”
笑了一阵,刘墉止住笑又说道:“县长,这只是在下的初步想法。真正的规划可马虎不得,要召集熟悉县情的有关人士好好研究才是。”
虞翻颔首道:“这是当然。好吧,今天先议到这儿。等县里的规划出来了,再请公子来商议这拍卖一事。”
又过了几日,刘墉正在帐中练字,突觉眼前一花,定睛一看,原来是董芸手上托着一只白色兔子般的饰物,笑魇如花,“大哥,你瞧,这只小兔子好看吗?”
刘墉见那兔子的颜色白皙,质地温润,捏得栩栩如生,点了点头,心中忽一动,拿起那白泥细看起来,“芸儿,你这高岭土哪来的?”
“什么高岭土?”
“哦。就是这种白色的泥土,我们那儿称它为高岭土。”刘墉解释道,却真不知道为什么叫高岭土,这种土可是做瓷器的最好原料啊。
“哦。是董大哥他们开山挖出来的,有好多呢。大家都觉得这泥白得好看,都拿出去给自家的小孩捏着玩。有个姓张的师傅,手可巧了,捏的小兔、小马、小人像极了。”原来,因为建民团,到军营中训练的人多了不止一倍,所以刘墉便让董袭再开山修两块场地,没想到挖出高岭土。
“这便是那张师傅捏的?”刘墉拿在手里仔细地端详着,不得不说,捏得真像啊。
“是啊。要不要也给大哥捏一个?”
“好啊。”刘墉轻轻一笑,心中又惊又喜,“芸儿,马上带我去那地方看看。”
到那儿一看,果然是个规模不小的高岭土矿,刘墉立马下令将矿封起来,并派军丁把守。刘墉心中激动不已,要知道三国时期,各窑厂烧制的大多还是陶器,瓷器极少,这是因为这时的人们还没有完全掌握烧制瓷器的关键技术。一是原料,也就是高岭土;二是温度。烧制瓷器的温度要1200度以上,这样烧制出来硬度才大,才能出釉。而现在的烧陶普遍用的是柴火,窑温大多只有几百度,只偶然能烧出些瓷器来。因此,瓷器的量极少,价格也极其昂贵。
这可是一笔相当大的财富啊,刘墉立即去县衙向虞翻汇报。虞翻听到这个好消息只是稍感意外。这些日子来,刘墉带来的惊奇太多太多,虞翻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公子啊,本县还在与人商议城市规划的事,这制瓷的事便由你费心了。你且放宽心,本县已嘱托各处,只要是刘公子吩咐的,便是本县同意的,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以后不需事事都禀报于我了。”
刘墉大喜,拱手道:“多谢县长,在下便不客气了。”
拱手告辞了虞翻,刘墉着人将县里最好的几个窑工、炭工请来,也不客套,直奔主题,说道:“诸位,我请你们来就一件事,烧瓷、烧炭。我开出我的条件,你们愿意便与我签一个协议,不愿意的在下也不勉强,吃顿饭、喝杯酒就可以走了。当然,有人说我又不是没吃过饭喝过酒的,那也成啊,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众工匠一笑,只听刘墉又道:“既然要从别处把你们挖过来,工钱自然得比以前多才对,是吧?”众人又是会心一笑,却听刘墉又道:“工钱的组成为三部分,一是底薪,你只需完成定量即可拿到相当于现在三倍的收入。”
下面顿时一阵惊呼,少顷,一个工匠大着胆子道:“公子,俺问一下,这收入增加了那么多是不是工作时间也是成倍增加?”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这个可是重点。
刘墉微一点头,道:“这位师傅问到点子上了。的确会增加一些劳动量,不过也不是你们承受不了的强度。工作量我是按照你们现在每个时辰能生产的数量,再乘以每日五个时辰来核定的。另外,每月有四天的休息,有问题吗?”
众工人小声的商议了一会儿,领头的道:“公子不是说工钱是由三部分组成的吗?烦请公子告知另两部分是如何计算的?”
“好。”刘墉点点头,微笑道,“第二种叫超产奖。只要你生产的量超过了我给你规定的量,便可以得这个超产奖了。额度按每件十文另行支付,多劳多得,上不封顶。第三种叫年终分红。即是在每年底,我会从利润中给予大家每人百分之一作为年终奖一次性分发给你们。炭工的薪酬也照此来执行。”
刘墉这番话让大家伙倒吸了口凉气,这是好大的手笔啊。这些人都不笨,脑子里只略略地盘算了一会儿,便纷纷点头同意。
“不过,我也有条件的。我们必须签定协议,规定各自的职责,违反条款的报县衙裁处。”刘墉必须要考虑到这些,那时又没有知识产权保护,烧瓷工艺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因而制定个协议非常有必要。刘墉也不担心挖了别人的墙脚后如何生存,毕竟一个高端一个低端,互不影响。
对此,大家也没什么异议,刘墉作为甲方代表和乙方(窑工、炭工,后来又加了几名炉工)签定了协议,规定了双方各自的权利和义务,并报送县衙备案。刘墉最在意的是各技术人员不得离职、不得泄漏工艺、违约的法律责任等均写入了其中。有了县衙作担保,工匠们也放心多了。至于收入分配,按照虞翻的提议,除开必要开支外,县衙、军营各四成,刘墉个人占两成。
紧接着,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了。刘墉对此却是外行,只在旁看热闹。一会儿看修建窑炉,一会儿去看人烧炭,一会儿又看人制胚,一会儿看人烧瓷……在金钱的刺激下,人人斗志昂扬,场面相当火爆。
堆积的白土要浸泡数日,经过沉淀去除里面的杂质,然后捞出,加入石灰、长石,反复搅拌揉匀,再放到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反复摔打,就如同做馒头一样,直到感觉土质能够随意捏成形而不断开为止。经过模具或手工捏制,制成所需要的瓷器外形,再将泥坯凉至半干,再置于车盘上,用刀旋削表面,保证瓷器外表光洁。最后依照需要,使用铁、骨、木等雕花刀在外表上刻出花纹。
等几日后泥坯阴干,将它们取出,轻轻倒扣放置在窑底,以炭火猛烧。这时的窑温就是成败的关键了,温度低了烧不透,出不了釉;温度高了容易爆裂。所以刘墉专门请了县里几个铁匠铺里烧火比较好的师傅亲自掌炉,还定做了几口大的风箱送风。饶是这样,烧制工作也并不顺畅,前几炉大多交了学费,烧出来不是爆裂就是崩壳,没多少可以用的。经过反复调节炉温,精美的瓷器终于烧制成功了。
看着烧造出的瓷器,一只只晶莹剔透、洁白如玉,大家都惊呆了,拿在手上爱不释手。可惜工艺还仍不足,有不少瓷器的表面还有掉釉的情况,真正完整无暇的仅占少数,却仍让刘墉兴奋万分,相信假以时日,成功率还会大有提高。
虞翻看到这些瓷器也是欣喜不已,和刘墉商议后决定由县里建立几支商队,等再烧得多些后运往荆州等地出售。瓷器除了日常用的盆、碗、壶、瓷枕等外,刘墉又听从了董芸建议高价骋请擅长捏人、动物的张师傅专门烧制了的瓷马、瓷兔等小物价,另外一种小鸟形式的,里面灌上水,在尾巴上的小管处轻轻一吹,还会有逼真的鸟鸣呢,相信一定会吸引荆州的小姐和小朋友们的。
果然,瓷器在荆州大受欢迎,都是来多少买走多少,官吏、富户们均以收藏有这种瓷器为荣,使得价格步步攀高,刘墉、虞翻等却赚得盆满钵满。
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