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儿:“母亲,你想好要跟嘉儿进宫了吗?”
程央:“儿子,过完生日,你就整整七岁了,母亲也不想瞒你,我与你的父亲,当今的皇上,已没有感情,我与他,早已恩断意绝!”
嘉儿听母亲这么一说,心里赌气了,道:“就因为舅舅的死吗?舅舅是大明的将军,理当为大明江山赴汤蹈火,父皇也给了他无限荣誉了不是吗?”
程央瞪大眼望着自己的儿子,她不敢相信,才离儿自己三个多月的儿子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更让人伤心的是,自己认为悲痛无比的事,在儿子看来却是风轻云淡,此时的程央真的有点承受不住,心中不断得思忖:果然,果然是他朱家的种,竟然能说出如此无情的话来。程央手扶胸口,艰难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向自己的房间走去。采月立即上来扶住小姐,程央给了个大甩袖,推开了采月,子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嘉儿,对采青说:“照顾好王子,我去劝劝。”说完便追了上去。
程央一路来到自己的房间,一进门便要关门,子轩一把就将程央的门推了回去,子轩的前脚还未跨进屋子,程央便扑进了子轩的怀里,痛哭起来。子轩不知道此时可拿什么样的方语去安慰,只能静静地站直身子,任凭央儿发泄。
等到央儿的哭声渐渐淡了,子轩才开口说道:“你这又何必呢?嘉儿还是个孩子,他要的只是父母的爱。”
央儿只是听着,这一哭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伤心的是什么?她是不可能责怪自己的儿子,或许她只是恨,恨自己为什么会与朱允炆有了孩子,这样一来,任凭她如何地恨,都要顾及儿子的感受。有了这个儿子,她与朱允炆此身就不可能脱得了干系了。这样的解释才能真正表达了程央内心的苦处。
子轩见程央停止了哭泣,但依旧一动不动得伏在自己身上,便拍了拍程央的肩说:“你在房里休息一下吧,我去看看嘉儿,他毕竟是个孩子,你这么一走,他不知要担心成什么样了。”
程央一听,便觉得自己的确是鲁莽了,抬起头来看着子轩说:“是啊,我这个母亲却没有想到,你是知道的,我气的不是他,你帮我去安慰一下吧!”
子轩一看程央缓过气来了,脸上还挂着一脸的泪痕,忍不住笑了出来。程央才想起自己刚刚哭过,准是变成了大花脸,才会让子轩笑话了,当下便双拳捶打子轩的胸口,咬着嘴唇跑开了。
子轩笑得更欢了,他明白,他的央儿妹妹回来了……
看到程央已然气消,子轩才放心地去找嘉儿,果不其然,嘉儿看到母亲如果生气的离去,心中十分惶恐,呆呆地站在原地哭泣,任凭采月采青如何劝说,就是不理。子轩看到嘉儿的状态,不免加快了步伐,来到嘉儿身旁便蹲了下来,用手摸去挂在眼角的泪水,和声和气地问道:“知道伤了你母亲的心了?”
嘉儿用力点了点头,依旧没有说话。
子轩看到小孩子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学着大人说了句话,以为无关紧要,却不知如此伤害了母亲,便又后悔不已,他看着心疼,却也不要过分地溺爱了孩子,对于这个孩子,未来的路还很长,也很难,若是经不了一点挫折,受苦的不仅是他自己,还有他的母亲。想到这里,子轩便拉着嘉儿的手甩开了侍女,让嘉儿跟着自己随着长廊走去。
子轩回头看了一眼嘉儿,见他有些迷茫,便开口说:“对你母亲的这番话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
嘉儿看了一眼子轩,继而又低下了头,只轻声的“嗯”了一声。
子轩也不问他从哪里问来的,他只想让嘉儿知道,每个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就继续对嘉儿说:“其实说这话的人未必有错,但你说却错了。”
嘉儿不解,抬起头来看着子轩,子轩继续道:“因为站在别人的角度,你的舅舅与你的父亲是君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对于你母亲而言,你的舅舅和你的父亲是她最亲的人,舍了谁对于她都如同剜肉,她怎么能接受自己的丈夫赐死了自己的兄长呢?更何况,他的兄长对丈夫忠心耿耿。”
嘉儿似懂非懂,眨巴着眼睛问道:“那是我的父亲错了吗?”
子轩见嘉儿开始明白,心中也是欢喜,继续说道:“非也,站在君的立场上,无论他做什么,都不能以对错来衡量,他这么说有这么做的好处,却也有这么做的弊端。”
嘉儿似乎听明白了什么,松了一口气说道:“我明白了,这件事从朝庭层面来说,是对的;但面对我的母亲来说,却是错的,是吗?师傅?”
子轩停下来拍了拍嘉儿的肩说:“也的确是这个理,但对于你父皇来说,他可以做得更仁慈些,毕竟……”子轩后半句想说的是“毕竟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但这样的话还不便对一个七岁的孩子说,于是他便没有往下说。
对于嘉儿来说,他关心的不是天下,不是民心,他关心的是自己的父母怎么样才能和解,才能与自己生活在一起。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问师傅:“师傅,哪您说要怎么样才能消了我母亲心中的气呢?”
子轩思绪飘到了其他,听嘉儿这么一问,也有些语塞,他笑了笑说:“这个就要看你的母亲了,现在紧要的事是要跟你的母亲去道个歉,让她别在忧伤,其他的事,让大人间自己去解决吧!”
说完,二人朝着程央的房间走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