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东”唐旭东扔给陈庆东yi根烟,“你们木雕厂将要被改制肯定是铁板钉钉了,但是具体怎么改,你应该也有个主意了吧?”
“我的意思是想要把木雕厂彻底改革,直接卖掉。”陈庆东说道,“但是具体怎么改革,我只有建议权,拍板权还是在程县长那里,毕竟程县长才是这次国企改制领导小组的组长啊。”
唐旭东看了yi眼宋玉,然hyiu 笑道:“拍板权当然是在程县长那里,不过你作为木雕厂的厂长,你的意见绝对也是非常重要的。程县长那么忙,哪有那么多精力来应付每yi件工作。”
陈庆东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唐旭东这也是要插手木雕厂的改制工作了,便笑了笑没有回答。
唐旭东又接着问道:“庆东,你们木雕厂改制之后,肯定是要卖掉了,你们已经跟那些有意购买你们木雕厂的客户谈过了吗?”
陈庆东道:“木雕厂改制的事现在才只是正式提上日程,还没有具体确定下来,所以”
说到这儿,陈庆东笑了笑,又接着说道:“据我所知,是还没有跟任何有意向的客户谈过这个问题。不过,这件事我也不是太确定,毕竟我来木雕厂才半个月,工作上的事情,真的还没有完全理清。”
唐旭东又说道:“庆东,宋总也对你们木雕厂挺有兴趣的,你们木雕厂出售的时候,可以好好考lu 考lu 宋总。我对宋总还是很了解的,宋总绝对有这个实力买下木雕厂,并且通过投资,让木雕厂重新复兴。当然,在价格方面,宋总也绝对会拿出诚意的。”
陈庆东心想,原来是这个宋玉,或者说是宋玉和唐旭东c梁俊他们yi起想打木雕厂的主意啊!只是,不知道他们看中的是木雕厂,还是木雕厂在县城东郊的那两百亩土地。
不过,让陈庆东觉得有些好笑的是,自己跟唐旭东以前根本就没有什么交情,他竟然就这么坦然的把自己约来,给宋玉和自己当起了中间人,这真不知道是唐旭东太自x ,还是唐旭东太看轻了自己。
唐旭东又颇有些卖弄老资格般的接着说道:“庆东,我以前在木雕厂也干了这么多年厂长,现在看到木雕厂沦落到了这样yi个地步,我也是十分的心动啊!我认为,这次对木雕厂的改制,不应该是把木雕厂高价卖出去就行了,还应该好好审核yi下买家的实力,以及未来对木雕厂的发展规划,找到yi家最适合接盘木雕厂的企业才对。”
陈庆东不动声色的轻轻点头,心里却在冷笑,这个唐旭东的脸皮还真是够厚的啊,他要说不说这个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厚着脸皮说这个,难道他不知道,木雕厂就是在他手上才有鼎盛走到没落的吗?
唐旭东的话音yi落,宋玉就接过来唐旭东的话说道:“陈厂长,我确实是对双山木雕厂有着很强的收购意愿,而且我以后把木雕厂收购过来以后,也yi定会投入资金,升级c改造木雕厂的产品线,力争让木雕厂恢复当年的辉煌。”
陈庆东客套的说道:“宋总有这样的想法,是我们木雕厂之福啊。”
宋玉又脸色凝重的接着说道:“陈厂长,我贸然的这么说,你可能会不相信我的话。其实,我跟双山木雕厂也算是大有渊源的,而且对双山木雕厂有着深厚感情的。”
“哦?莫非宋总以前也在我们厂工作过?”
“呵呵,这个倒是没有。不过,我yi个表叔曾经在木雕厂工作过,当时他是木雕厂的技术员。我这个表叔对我的人生影响很大,我现在把这木雕厂买下来,并且让其恢复兴盛,其实也是满足我表叔的yi个心愿”
唐旭东补充说道:“宋总的这个表叔叫宋庆国,是双山木雕厂最早的技术员之yi,也是yi个好木匠,当年他在双山木雕厂的声望非常高的。宋总既有此心愿,以后绝对会对双山木雕厂的发展尽心尽力的。”
梁俊也帮腔道:“庆东,照我看,yi个带着感情来投资木雕厂的人,要比纯粹拿着钱来投资木雕厂的人靠谱的多啊!”
陈庆东心里好笑,唐旭东c梁俊c宋玉这三个人还真的是演的yi出好戏啊,还想以情动人,呵呵,只可惜,自己可也不是什么感情用事的人,对于宋玉编出来的这个带有“情怀”的小故事,对宋玉用心的真实性,陈庆东也是十分怀疑。
当然,在表面上,陈庆东还是只能非常感慨的说道:“宋总的这番话让我十分感动啊!现在的这个社会,物欲横流,yi些企业家只知道向钱看,真正带着yi颗心来经营yi家企业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要是双山木雕厂能够交到宋总手里,我自然是十分放心,也不枉我做了木雕厂这么yi段时间厂长,也算是对木雕厂尽了责任吧。”
说到这儿,陈庆东话音yi转,又为难的道:“只是,宋总,我刚才也说了,我虽然是木雕厂的厂长,但这毕竟不是我私人的资产,如何处置木雕厂,卖给谁,是全部股权出售,还是只出售部分股权,我是没有决定权的,最终还是得程县长说了算啊。”
唐旭东c宋玉等人立刻面露喜色,宋玉说道:“这个我当然明白。陈厂长,只要你能认可我,到时候能够多多和我配合就行了,我当然不会让你为难。至于程县长那边,我当然是自己来操作。”
陈庆东笑道:“宋总这样yi心为了我们木雕厂的前景着想的老板,我当然会好好给你配合。”
宋玉端起了酒杯,说道:“陈厂长真是爽快人,我敬你yi杯!”
陈庆东还没有喝多少酒,跟宋玉喝这yi杯,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觉得今天的这件事真是十分搞笑,唐旭东c梁俊c宋玉三个人简直是把自己当成了傻瓜yi样,以为这么简简单单的就能让自己信他们的话?跟他们合作?
这也不知道是他们傻,还是自己傻!
陈庆东便故意端了端架子,说道:“宋总,我的酒量不行,刚才已经喝了有半斤了吧?这不能再喝了。”
梁俊笑道:“庆东,你这么说可就不实在了。上次咱们跟云刚yi块喝酒的时候,我看你喝了将近yi斤都没什么事,这才喝了半斤酒,以你的酒量,绝对没问题啊!”
陈庆东苦笑道:“梁主任,我那次是超常发挥,在喝次酒之前,我已经快半个月没喝酒了,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所以才喝了那么多。最近这段时间,我差不多是天天泡在酒缸里,每天yi打嗝就得冒酒气,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唐旭东说道:“庆东,咱们也不说别的了,今天咱们聊得这么投机,也已经初步达成了统yi的意见,所以,我提议咱们还是yi块喝yi杯,就当是庆祝了!这杯酒,你可不能推脱了吧?”
宋玉也劝道:“对!对!陈厂长,咱们这yi杯酒必须得喝了,下面就让你少喝yi点,总行了吧?”
坐在末席的嘉德化工办公室主任田乐华也劝道:“陈厂长,你今天就放心的喝酒,我已经安排人给炖上了乌鸡花旗参汤,这种汤醒酒效果最好!不管你喝多少酒,过后喝完两碗参汤,好好睡yi觉,第二天绝对是生龙活虎!”
陈庆东开玩笑道:“田主任,那我今天可就放开了喝了,不过要是喝了你的参汤不管用,明天我可要来找你算账。”
田乐华还没有说话,宋玉就哈哈笑道:“对!陈厂长,你今天就放开了喝,要是喝了参汤不管用,明天你就来找田主任算账!”
话说到这儿,陈庆东只能把yi杯酒喝了下去。
接下来,他们五个人总共又喝了yi瓶酒,虽然唐旭东等人还要再喝,但是在陈庆东的强烈要求下,终于没有再开酒,然hyiu 每人喝了yi大碗乌鸡炖花旗参汤。
之后,宋玉又邀请他们yi块去县城找个歌厅喝喝啤酒,唱唱歌,但是陈庆东却婉拒了。
离开嘉德化工之前,陈庆东去上厕所,宋玉也跟着陈庆东yi块来到厕所。在厕所里,宋玉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拿出来yi个鼓囊囊的信封塞到了陈庆东的西裤兜里,直言道:“陈厂长,yi点小意思,你别介yi ,等咱们合作完成之后,我另有厚礼相送。”
陈庆东把手伸进裤兜里,用手感受了yi下厚度,知道应该是两万块钱。他微微yi笑,把信封从裤兜里拿了出来,放回了宋玉还没有来得及拉上拉锁的皮包里。
宋玉有点惊yà 的看着陈庆东,说道:“陈厂长,你这是”
陈庆东yi本正经的说道:“宋总,你刚才的那yi番真心实意的话,让我感受到了你对木雕厂深厚的感情,这让我十分感动!我愿yi 跟你合作,就是被你这份真心感动了!要是我拿了你的钱,岂不是对你这份感情的亵渎吗?”
宋玉见陈庆东这么说,不禁愣了yi下,却不好意思再把钱拿出来给陈庆东了。
陈庆东在宋玉的胳膊上拍了yi下,对他露出yi个微xiàyi ,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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