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直接秒杀送客。
陈月的脸皮显然不薄,心理承受力极佳。她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地笑:“岑工今天是带着女朋友来玩儿的吗?”显然是看到了旁边的孟词。
孟词刚要反驳说不是,就听到岑昱的声音:“你们很闲?”
女人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她咬了咬唇,有些难以启齿地问岑昱:“岑工,听说你要辞职了,是因为我之前让你产生了困扰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以后保证不会再打扰你……”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岑昱打断:“你想多了。拜拜。”
他的脸上甚至还挂着微笑。
等她们走后,孟词有些好奇,问岑昱:“唉,你经常遇到这样的事吗?”
岑昱笑容静淡:“不是。”
随后,她听到了他的下一句话:“我只是不喜欢女人而已。”
孟词心内的粉红泡泡蓦然碎裂,她的心拔凉拔凉的,然后又听到他补了一句:“当然,你除外。”
孟词觉得自己快要想多了,他的意思是喜欢她吗?她抿起了唇,唇角微微地有些上翘:“为什么?”
问过之后,她发誓,她看到了岑昱的嘴角微微地翘起,明明还是她以前熟悉的微笑,安静的温柔的,但现在怎么看都有些坏坏的,因为他说:“嗯,你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儿。”
所以是不在女人的行列吗?
孟词感觉现在的气氛有点暧昧,也有点尴尬,站在岑昱的身边时,只觉得空气都是烫的。总是这样,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只要她一感觉到和人的关系太近就很不自然。孟词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叫:“妖孽!哪里逃!看招!”
正是刚刚只知一个劲儿往前走的柏嘉言。孟词和岑昱前面有一个斜坡,斜坡上有一个三十三级的阶梯,梯上又是另外一条街,柏嘉言就站在街口。之前他走着走着,发现就只有一个人了,回头,就发现孟词和岑昱在说话,于是大喊了一声,手里拿着刚买的道具金箍棒冲着孟词和岑昱飞奔下来。
孟词被吓了一条,下意识地就抓住了岑昱的衣服躲在了岑昱身后,只探出了一个头来看眼前的情况。
他速度飞快地在人群中左腾右挪,在离岑昱和孟词还有几步远的时候,突然就被一个人一把捉住缠打起来,一时以柏嘉言为中心,迅速地聚集了好多人。岑昱和孟词自然就在人群外了。
一时这里人声鼎沸,充斥了“打打打”的起哄声,有的在叫“加油”,有的在窃窃私语猜这是什么情况。过了好一会儿,柏嘉言把捉住他的人制住,周围的人都散了,他有些不明白地问被他反剪了手压在地上的人:“你抓我干嘛?”
被压住的人正是刘少飞。他道:“你要当街行凶,我不抓你抓谁?你哪个精神病院里出来的,功夫不错嘛!”
柏嘉言把人一放,拍了拍身上的灰:“刘老二,睁大你的牛眼看看本少爷是谁。欠收拾是吧?”
显然的是,柏嘉言和刘少飞是旧相识,岑昱和刘少飞也是,但柏嘉言和岑昱竟然不认识?
“原来是你小子,你/他/妈在这儿发什么疯?”刘少飞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就要拍柏嘉言的肩。
柏嘉言特嫌弃地一闪:“去去去,你才发疯呢。”
原来还很逗比的人瞬间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你还干警察呢?上次你爸在我家的宴会上还和我们家老头子说你一根筋,还说幸好有你大哥继承家业,否则说啥也不让你干这一行。我原本还觉得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业选择,还挺钦佩你能挺住你们家那一群人施加的压力走上了自己想走的道路,怎么今天看着怎么觉得你不顺眼呢。还想抓老子。”
孟词继续和岑昱选她的书签,只听刘少飞“呸”了柏嘉言一声道:“你也甭说我,咱俩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好到哪儿去。就说你,你家老爷子让你管两家公司练练手,结果你倒好,直接在猎头市场请了俩,自己当甩手掌柜。上回你家老爷子还说,让你去和人应酬,你直接说别人说的话太蠢,你和他们说话降你格调,自己满世界跑还玩儿极限运动,气得你家老爷子恨不得打死你。”
这厢孟词和岑昱选好了书签付了钱,岑昱就背过了身去,孟词则拉开岑昱背上背包的拉链。等她把书签放好之后,岑昱和柏嘉言两个人还在那儿互损。一时在逛古风首饰店的钱茜从里边儿出来,认出孟词和岑昱来的时候,便和他们打了个招呼,随后柏嘉言和刘少飞也损累了,俩人勾肩搭背儿地说“相请不如偶遇,今天大家遇到很不容易,索性一起聚一聚呗”。
于是一行五个人就一起找了一家店一起吃饭。
在点了菜等菜上来的空档,岑昱就低声在孟词的耳边问孟词:“你感觉还好吗?”
孟词点了点头:“虽然不太习惯,但并没有觉得害怕。”
岑昱便道:“嗯,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试着放松一点。”
孟词耳朵红红地点了点头,看着她细腻的肌肤,岑昱的眼底沉了沉。他知道她可能对他有了一些好感,但现在的孟词就像是一只随时都有可能受惊的小鹿,如果他现在就下手,她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一准儿跑得远远地。因为她还没有克服她的障碍,潜意识中还是害怕未知的危险。
刘少飞为钱茜和柏嘉言相互介绍了一下,两个人握了握手,算是认识了。柏嘉言就笑道:“你们不是挺忙的吗?怎么有空到这边来玩?”
刘少飞立马道:“谁他/妈来玩儿了,还不是因为上午的时候接到报案,说这里死了人,我们才过来看看。”
柏嘉言一时来了兴趣:“谁死了?怎么回事?”
刘少飞道:“有一辆水泥罐车失控,撞了路边两辆私家车不说,还冲破防护栏,把人行道上的人给撞了,有一个老大爷为了救一个婴儿,自己死了。”
钱茜在旁边见缝插针道:“其实这个车祸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完全是那司机作死。”
柏嘉言又问:“这是怎么说?”
刘少飞道:“那罐车和一辆公家车发生擦挂,罐车司机下车去找公交车司机理论,理论就算了,他/妈/的没拉手刹,罐车正好在一个长下坡的七点,车子就滑下去了。我们接到
到报案的时候,就赶来处理处理呗,顺便调查调查事故原因。”
随后刘少飞又看向孟词说:“美女,上回你说的那个人,还真抓着了,他也认罪了,丫的以前犯过四起案子。还有熊大明那案子,就是他情/人找人干的,想着熊大明父母不在这边,熊大明老婆死了,熊大明要死了她儿子就是唯一的财产继承人,就联合她的另一个情/夫干了这一票,原本她以为刘正娟是你杀的,所以才在第二天犯案,想一起推在你身上。”
孟词看了看岑昱,见岑昱正微笑地鼓励她,她便看向刘少飞问:“熊大明……能有什么财产?”
刘少飞拍了一下腿道:“嘿!还别说,别看熊大明那破房子不值钱,这两年南城的城市规划,是要改建、发展南城梯的,那里过不了多久就要拆迁了,拆迁一般是你原来的房子有多大面积,就能得到同等面积的新房子。而且熊大明从来都不是啥老实人,仔细一查,原来是个卖白/粉儿的散户,也积累了几十万的身家。你住在他们家能不染上那东西,都是幸运的了。”
孟词知道毒/品的可怕,垂睫抿了唇不说话。岑昱低声安慰她:“没事了,不要想太多。”
随后刘少飞又和岑昱、柏嘉言等人寒暄,钱茜见缝插针,在适当的时候跟着笑笑,或者附和两句,大多数时候是柏嘉言和刘少飞这俩人说话,岑昱只安静地听,然后必要时一句话一针见血秒杀。
其中柏嘉言说着说着,就问孟词关于熊大明和刘正娟这个案子,刘少飞想起孟词不善言辞,就帮她答了,结果引来柏嘉言的怒瞪。
等菜上来的时候,大家也没敢让上酒,毕竟都是开车来的。
孟词因为不喜欢和人聚餐,只吃了小半碗儿饭就不吃了,岑昱也吃得不多。
中途刘少飞突然想起一个件事,就和孟词说:“之前有好几桩女人被杀的案子没破,熊大明只承认了四件,还有几件他说啥都不承认,前几天在南华区新天路又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也是死在家里的,感觉和刘正娟案还挺像,因为线索有限,没啥进展,你来帮帮我们呗。熊大明案和刘正娟案告破的时候,队长还说你有这能力,不去破案可惜了。”
孟词有些错愕地抬头:“哎,话不是这么说。那两个案子,是因为我住在他们家,知道的东西多而已,破案什么的,那是你们的事,我瞎掺和干嘛?要是弄错了方向,反而拖累你们。”
刘少飞只当是孟词的托辞,因此不以为意,而且这也是他自己心里这么想,最近刑侦队也没怎么招人,就算是招人也要科班出身的,所以就此搁住不提。
最后吃完时,刘少飞去结账时,对方告诉他岑昱已经结过不提。
因为刘少飞和钱茜还有公务在身,便先行离去。孟词在那两人走了之后,总算是送了一口气,浑身都自在不少。
柏嘉言又从装逼模式回到了逗比模式,三个人在路上的模式基本上是柏嘉言很逗比,孟词偶尔吐槽几句,岑昱和孟词一唱一和,柏嘉言则直呼被狗粮撑死了。
晚上回到家后,岑昱做好晚饭之后孟词一边吃一边幸福得眼泪汪汪的:“还是你做得好吃。”
说着,她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咽进口里的饭粒,歉然道:“对不起,我今天还是……我发现我还是不喜欢和别人交际。按道理说,当我发现我接触的人都很和善不会伤害我的时候,我应该就想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发现和人交流很好,从而变成一个开朗外向的人,但事实是,我不喜欢,而且很讨厌。”
她一说就有点停不下来:“我喜欢和人聚餐,因为感觉会迟到很多人的口水,特别是看到别人夹菜的时候喜欢用筷子在碗里挑来逃去,不喜欢别人一直讲话唾沫横飞,也不喜欢……”
她巴拉巴拉地讲着,岑昱就微笑着听,她讲着讲着,突然不经过大脑就冒出一句:“如果我不喜欢和人交流,就喜欢和你说话怎么办?”
这句话一说完,她的脸蓦然就红了,也不敢去看岑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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