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危急时刻,掷出去的符箓竟然有力道的朝着柳婆婆贴去,那感觉就像是指尖发出气劲一般,柳婆婆一开始还能往前冲,却突然不知道哪个符箓起了作用,一动不动的立在了原地,而她的手指甲倏然长了五厘米。
苍白的指甲直直得朝着我伸了过来,我猛地后退,掏出之前从姜潮那里拿来的短匕首,朝着柳婆婆的指甲看去,只听叮的一声,刀子竟然卡在了指甲上。
“艹,确定不是穿山甲只是指甲吗?”我倒吸一口凉气,背后越发森凉,余光瞄去只看到一抹瓦蓝的颜色。
应该是娃娃大哥靠近了,惊慌之中,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下压,柳婆婆的指甲咔嚓一声断成两截,滴滴答答的液体顺着刀子滴下去。
柳婆婆的指甲迅速缩回,看着我的眼中带着痛苦与恨意。
我心下明白,这柳婆婆是失去了战斗力,不敢耽搁,迅速朝着柳婆婆方向冲去,跑了四步,转过身来,娃娃大哥就飘在我四米之外,惊险有余,我摸了摸胸口,心跳的厉害。
心知符箓对柳婆婆管不了多久的用处,也知道对面的娃娃大哥不好对付,就算能对付,还有重头boss袁墨。
想着往左边走了几步,顺利离开柳婆婆和娃娃大哥夹制,比划着停战的手势:“袁墨,我想和你谈谈。”
“你有什么资格?”我看不清楚袁墨的脸,却能想象他此时平缓的嘴角和不屑的内心。
我咽心里凄然,荒郊野外的,没了刻刀,没有战斗力,苟且偷生了十二年,终究逃不过这一劫吗?
我苦笑着:“我只是想死得其所,你三番五次的侮辱我,袁墨,我们之间有仇恨,也有……看在那晚的份儿上,让我死个明白。”
“那一晚?”袁墨的声音有些玩味,随后轻笑一声,“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成全你,你想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要害我爷爷,我爸爸,二叔都是怎么死的?”我咽了口唾沫,泰然的看向隐藏于黑暗中的袁墨,同时忌惮的看着脸颊红得骇人的娃娃大哥。
袁墨倒是说道做到,我才刚问,他便缓缓道来,原来真的和爷爷说的一样,这案件来自于化大革命的时候,爷爷在信中所说的疑惑,也随着袁墨的话迎刃而解,原来当初爷爷一伙人误害的婴儿竟然是西山的传人。
“你接触了城隍壁,应该知道四方势力了吧!”袁墨笑道,“你爷爷隶属于东山一脉,而却因为那次意外,西山继承人死了,西山怎么会放过他?恰巧,那户人供奉了我百年,已经如同我的后代,最后却因为那场意外闹得家破人亡,而我的香火也就此断了,这恨不仅是让我多年修行毁于一旦,更等同于残害了我的后代,你说你爷爷该不该死?至于你爸爸和你二叔,不过是牺牲品,既然姓陈,付出生命也没什么冤枉的了,满门的血案,满门还,让你多活了十二年,是我的失误!不过……这也是命数……”
我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原来死的是袁墨的供奉着,早就知道袁墨有来头,却不知竟然不是革时期的人,那户人家供奉了他一百年,往前推算一百年……想着,心里砰砰直跳。
然而,爷爷却只说因为慌乱,一个孕妇将腹中的胎儿撞掉:“何来家破人亡?我爷爷说当时只是意外死了腹中胎儿,然而也不是我爷爷亲手造成的。”
“他的人后来砍死了西山继承人一家,难道有假?”袁墨冷哼,“你爷爷不过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主,他若不是有心加害于那家,怎么会接纳你。”
“我?”我忍不住向前一步,“我到底是谁?”
邹秦说我是在蓟县指定位置找到的,通过后面的观察,刻刀恐怕也是那个时候来的,只是我万万想不到,袁墨竟然说:他若不是有心加害于那家,怎么会接纳你?
这句话可是话里有话,我瞪大了眼睛。
而那袁墨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半晌才说:“你生来便是东山之人,命中带劫……嘶,你竟然有白玲珑,好你个陈曦,竟敢诓我。”
我的意识在袁墨的话中被干扰到,而干扰我的就是袁墨口中的白玲珑,一白色的器物,正是溪师父给我的,这里面不仅锁着蒋氏的魂还锁着别墅女鬼的魂,早前我已经滴血进去,
如今它竟然从小包中突然飞到到高空,告诉的旋转着,柳婆婆发出凄厉的叫声,我回头一看,那本身贴在身上的符箓竟然全都倒飞起来,而柳婆婆双臂一震,那些符箓瞬间化为飞灰。
我大惊失色,暗觉不好,惊得朝着远处跑去,却见袁墨从黑暗中走出来,挡住我的去路,高大的身躯,碰得我鼻尖一酸,倒地而去。
与此同时柳婆婆发了疯一般朝我冲来,白玲珑转速越来越高,而那白色渐渐溶于黑夜中,没了痕迹,袁墨大手一挥,脸上带着怒色,而我就这么被掀了起来,身子被迫飘在空中,只感觉呼吸困难,到了一定的顶端,身子无依无靠的,最后被狠狠的放下。
我当时只感觉下落的速度极快,当年在小木屋中,老葛就是被袁墨挥起来往墙上摔死的,心里越是恐慌,越是恼怒,最后愤怒压制了恐慌,完全爆发。
我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力量,猛地竟然掌控了自己的身体,膝盖蜷缩的同时调转身体向下,朝着刚才将我挥上去的袁墨打了下来。
袁墨瞳孔微缩,似乎很诧异,快速的手掌向上,直愣愣的接住了我的手。
我心思一沉,心道完了,却不料在接触到的同时,袁墨竟然后退了一步,声音阴沉:“在生死之间竟然被你冲开了带脉。”
耳边响起袁墨的声音还没摸到头脑,就听到嗡嗡的声音迅速靠近我,抬眼一看竟然是白玲玲,一股子气力拖住了我要下落的身体,平缓的落到地上。
还好奇刚才白玲珑为何突然不见了,回头一看,刚才那飘着的娃娃大哥阴灵竟然消失不见了,难怪袁墨亲自出手,怕是弃了棋子。
再看柳婆婆身体僵直,七窍流血,一动不动。
袁墨忌惮的后退,看向悬在我身前的白玲珑,抹了抹嘴角,脸上却淡定的丝毫不像折损两枚大将的样子:“陈曦,这次饶过你,白玲珑这么大程度的使用消耗,支撑不了多久,你命不该绝,但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下,要知道阴司刀已经被你弄丢了。”
说完转身离去,那中山装下宽厚的背影微微踉跄,可见袁墨是受了伤。
直到袁墨彻底消失,我才常舒一口气,瘫软的坐在地上:“真他妈……呼……太幸运了。”
说着抬眼看向飘在空中的白玲珑,说了句谢,可话音刚落,却见白玲珑像是失去了动力,陡然停止了旋转从空中落了下来,被我稳稳接在手中。
默然,冷静了片刻,我才站起身来,果然如同袁墨所说,白玲珑是有消耗的,看着远处娃娃大哥泥塑的碎片,我的心再一次揪了起来,不行,刻刀一定要再拿回来。
想着,快速朝着来时候的路赶回去,也顾不得黑,小跑着,心里慢慢冷静下来,总的来说这次遇险还是有收获的,比如袁墨和我家的恩怨,再比如我生来和东山就有联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