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问季珊发生了什么。”推理男问我。
我应声问季珊,结果季珊说的和我猜测的相同,只说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成了魂魄的模样,后来被孙小寒手中奇奇怪怪的东西困住,听到宾馆里有动静好像在召唤也离不开动不了。
“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被藏在陌生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很孤单,但却能看见怪物一样的自己。”季珊说起来虽然平静,但并不好看的脸色还是出卖了她。
推理男将季珊的话听了进去,沉吟半晌才道:“小曦,珊珊,你们两个明天照常去,尤其是珊珊,你知道伯父为了你费了多大的劲,这个考核必须通过。”
“我知道。”季珊将电话拿了过去,把免提关上,推理男显然又说了什么,季珊一阵点头,最后挂了电话。
季珊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小曦把灯关上吧,睡觉,他说让我们明天过去,除非发生危及生命的事情,否则不要问他。”
“这个人真够神秘的。”我走到床头,将装着娃娃大哥的箱子盖上,松了口气,幸亏季珊刚才没看到,不然定要吓到,随后将箱子拎到另一边准备睡觉。
季珊闭口不言,随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而我怎么也睡不着了,明天去的地方是一个住户区,那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想着想着,终究太困了,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一早,还是被季珊叫醒,我伸了个拦腰,此时才七点钟。
“快起来吧,孙小寒在门外等,让我们不要磨蹭。”季珊拉我起来。
我苦笑着将衣服穿好,就要穿鞋站起来,却发现放在床边的箱子不见了,我顿时没了困盹儿:“箱子去哪里了?”
季珊正对着镜子梳头,回头看我一脸迷茫:“什么箱子?”
我通体发寒,将鞋子穿起来,腿有些不可抑制的颤抖:“没事儿,你快点我先去洗漱。”
听罢,季珊回头继续梳头发,我刚挪动脚步,只听到鞋子与什么摩擦发出了沙沙声。
欸?我好奇的抬开脚,一封白色的信封出现在鞋子下,我利索的将信封捞起来佯装漫不经心的走进厕所,才把信打开。
里面是一封叠好的信件,打开第一眼就去看落款,只见上面写着:爷爷。
我手微微一抖,门外传来季珊催促的声音,我将水龙头打开任凭它留着:“珊珊等我一下,我还没洗好。”
“好吧,那你快点,我自己一个人不敢出去。”季珊自从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怕孙小寒的,我应声说好,眼睛却看了信件。
这封信的内容很简洁:
我的孙女,小曦:
爷爷这个时候给你来信,你肯定会非常意外,如果你收到这封信,那么一切的事情都在按照命运走着,如果你没收到这封信恐怕已经死了,爷爷很庆幸,你没有相信葛涛师弟的话,爷爷希望你遇到困难能迎头而上,到头来爷爷还是没拦住,也许葛涛让你进入阴司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样的结局,爷爷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兴许葛涛师弟已经告诉了你,没错,你并不姓陈,是抱错的孩子。
我看到这里心酸痛,那日在北京站,老葛师弟的录音就让我疑惑,当时其实我下意识已经知道了真相,但到头来还是没有勇气面对。
然后生活就是被真相和谎言堆砌而成的,当谎言瞒不住的时候,便是真相。
而真相,往往是残酷的。
我抹了下眼泪,继续看:而罪魁祸首就是……老葛的师弟,我之所以一直叫他老葛的师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爷爷不再认他,你爸妈生的其实是个儿子,老葛的师弟医术高明,因为在部队医院,我们宁愿让信任的人接生,他就是接生者,而我当时公务繁忙,因为他在,我异常放心,你是他抱到家里的,说是个丫头,我当时高兴坏了,可是到了后来你满月的时候,我们对你都有了感情,他才告诉我了真相他说当时你妈妈生的是个小子,而那个小子生下来就死了,他怕我们伤心才抱来了个丫头。
爷爷当时很矛盾,瞒着你爸妈愣是没敢说,不过你终究不是陈家的孩子,所以爷爷才会催你爸爸留后。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到这里,才释然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想着继续往下看:
但是在你一周岁生日的时候,老葛师弟竟然要杀死你,我很愤怒质问他,他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后来爷爷一直将你留在身边。
落款,爷爷。
读完这封信,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首先想到的就是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写的!
从信的内容来看,爷爷已经提到了,逼爸爸娶妻留后,但爷爷逼迫爸爸是从妈妈死后开始的,也就是爸爸娶蒋氏的时候往前数三年开始,这封信是那个时候写的吗,从这封信件中我能感受到爷爷些许的悔意,。
只是如果那个时候爷爷就有悔意,还会继续逼迫爸爸吗?
心思一沉,皱了眉头,这件事情有大问题!
“小曦!”季珊声音略急,“孙小寒敲门了。”
“来了。”我胡乱梳洗了一下赶出去,季珊急的团团转。
门外传来孙小寒催促的声音:“你俩快点,这都七点半了。”
“催什么?”我猛地将门打开,瞪着孙小寒,“不能等就别等你先走,我答应辅助你,并不是说听你使唤。”
孙小寒一愣:“既然出来了快走吧!”
“小曦。”季珊拽住我的袖子走,看着走在前面带路的孙小寒压低了声音,“她邪着呢,你别跟她顶撞,怕是要吃亏的。”
“呵,还是季珊有眼色。”孙小寒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我和季珊相识一愣,她竟然能听到。
有了这一次的,我和季珊一路上没说话,省得被人尽数听去,从宾馆出发,辗转之间找到了地址上的藏区民居,藏区民居历史十分悠久,与之前住的宾馆风格截然不同,风味十足,这处民居靠山而建,只有八户人家,但房子大体相同,黄色的墙体,用绿色和黄色红色共同装饰的房顶,而门拱也是色彩鲜艳,门是大红的木制门,外型端庄稳固,风格古朴粗犷,外墙向上收缩,依山而建的内坡垂直。
我紧了紧衣服,这地方有些冷,兴许是靠山的原因,地址上的住宅正是第七户人家,门口挂了地方特色的陵白,孙小寒走到前面率先敲门,露出甜美可人的声音:“有人在吗?”
“谁啊?”我以为会是藏区的人出来,并且听不懂汉语,没想到这应声的竟然是地道的北京腔,可着实惊呆了我。
开门的是一个老先生,六十岁往上,胡须花白,走路却不佝偻,眼里满是忌惮:“你们是哪里来的?”
“老爷爷,我们是从北京来旅游的,您挂着的是藏族的白绫吧?可是有谁死了?”孙小寒眨着无辜的眼睛,“我们也是迷路了,这不找了半天才找到了居民区,老爷爷您能收留我们一晚吗?我们三个人住一个房间就行。”
“这……”老先生有些为难。
谁知孙小寒继续说:“其实我们可以去找别的人家,但我觉得这就是缘分,没想到一叫门,您竟然会说汉语。”
老先生叹了口气:“你们进来吧,算是缘分一场,不过家里房间还真的只有一间空的,不过却是我女儿生前住的。”
“没关系的,谢谢您。”孙小寒立马笑着,我和季珊也赶忙道谢,之所以之前不说话是因为信中说谁的功劳大谁是第一名,像这种叫门的功劳也是功劳。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苍蝇再小也是肉!
老先生兴致不高,给我们拿了些吃的送去屋子里,藏族的屋子很凉,地上铺了毯子:“这就是我女儿生前住的地方了,你们别害怕,她很善良的。”
我紧了紧衣服四处走动,突然被桌子上的盖着的照片吸引,好奇的将其翻起来看,却见一个女人笑语嫣然,眼睛很大,正如老先生所说,看起来很善良。
“老爷爷,她怎么走的?”季珊好奇的问道。
老先生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西藏人,我是北京的,因为喜欢西藏,所以早年间就来了西藏定居,而我女儿和我前妻生活在一起,后来在北京结了婚,这次回来说是要将外孙女带给我看的,她每次回来都是跟着旅游团回来,因为旅行社里有认识的人,跟着旅行社买机票便宜些,,谁知道来来回回多少次都没事儿,这次竟然死了,和我那素未谋面的外孙女。”
我听着老先生的话拿着照片的手一抖,照片啪嗒一声摔在桌子上,老先生一看,哆哆嗦嗦走过来将照片拿在怀里,眉眼间沾染了怒意。
“不好意思啊,老先生,我只是觉得这位姐姐我看到过,刚才听您一说才知道已经死了。”我连忙解释。
“谁啊?”季珊不解,凑头去看,结果抑制不住的抖了起来,快速抓住我的手,只感觉她手心冰凉。
而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孙小寒凑过来不明所以,毕竟她既没听季珊说女鬼送信的事情,也没看到过:“你们看到过这位姐姐?”
老先生也急切:“你在哪里看到过我女儿?”
季珊抓着我抖得厉害,我反手握住攥得紧紧的:“不好意思,我朋友太害怕了,季珊也看到过那个姐姐,死讯太突然了,季珊不怕啊,有我在。”
“小曦,我……”季珊稳定下来,要说什么被我一瞪,将话吞了回去。
我席地而坐,示意大家都坐下,随后摆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我们是在飞机上看到的,那个姐姐很漂亮,而孩子十分可爱。”
对于遇到女鬼的事情我只不过胡乱编了一通,虽然孙小寒知道我和季珊并不是做的一班飞机,但我们是同伙,她也不好拆穿。
老先生听着我的话早已经老泪纵横,而我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和老先生套近乎,因为这场‘事故’绝对不可能是简单的事故,一定是有人策划,不然那女鬼附在季珊身上的时候眼睛里不会有恨意。
等老先生平静了些,我才凑够头去,疑惑的问道:“老先生,不知道您女儿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老先生被我问道,声音高了几分:“你怎么知道我女儿得罪过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