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声音发干,手上有些止不住的哆嗦,伸手就要去将地图抓上来,却从车前镜瞥见司机师傅好奇的往后望时停住,顺手将箱子咣当一下盖上,车里的血腥气息才淡了些,不过心里仍旧打着鼓,怕司机师傅问道味道。
“想好去哪里没有?”司机师傅见我将箱子盖上才看向前面。
其实对于这种话多的司机平时我采取的是冷淡处理,可是现在我却只能和他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生怕他注意到车里的怪味:“还没想好,哪里距离西藏近?”
“哪里都不算近吧,你这姑娘到底去哪里?”司机疑惑,“离得可远,兴许甘肃还近点。”
“哦,我是打算去完黄土高坡再去西藏的。”我注意力在箱子上,漫不经心的回答。
“哦,这样啊。”司机师傅拉长了声音,竟然不再说话。
车里安静的过分,我有些无所适从,不过好不容易安静了,也不打算再和司机搭话就往窗外看去,可是越看景色越不对劲:“师傅,您这是去哪里?”
“北京站啊。”司机师傅一愣,笑着说。
北京站?我看着这路分明是远离北京的方向,而且自从重区对面的小区出来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我皱了皱眉头:“师傅,不对吧?这路,您是不是走错了?”
我从小区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两点多了,如今已经有五点,好在夏天的天色长,虽然天色还很亮,可是早已经没了艳阳,车子里就更暗一些,我再次问话,司机师傅看了看四周,也不见他停车:“没错,就是这条路。”
“绝对不是,您停车看看。”我的心揪了起来,越发的觉得不对劲,现在细想下来自从我上车开始司机就一直在套我的话,问我去哪里,直到知道了我的行程,就开始不说了,如今路又错了。
我不自觉的额哆嗦了一下,将刻刀紧紧的握在手里,司机师傅也不说话,车子越开越远,眼看着到了不知名的荒郊,四周光秃秃的树,不时的有车辆经过,四周是没有开发的荒地。
我再迟钝也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拿起刻刀对着前面的司机就刺去,谁知道那司机就像脖子后面长了眼睛一样,左右晃动,竟然堪堪躲了过去。
“小姑娘,别费力气了。”司机师傅笑着,那声音听在我耳朵里汗毛乍起。
那司机也不停车,我也打不到他,我喘了一口大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看着车厢里除了我们两个就还剩下我的两个行李箱,,伸手拉了拉车门,却不料车门被锁住,当下悄悄的将我的大箱子迅速拿起来照着车玻璃砸了过去,猛然碎了,纵深一跳,顺着车子的惯性往前滚动了几下,骨头就像是被碾碎了一样,皮肉上有淤青的颜色。
吱的一声,开出去不远的车子急刹车,在马路上留下了一道黑色的轮胎印迹。
我胡乱一瞪,猛地站了起来,如今车上还有一个装衣服的箱子,是我没有拿下来的,司机师傅拿着我的小箱子走了下来:“姑娘,你这脾气太急了,我还真的走错路了,哎,记错了,脑子不好了,走上车,这荒郊野外的,你自己怎么回去?还有你这箱子,你得拿着啊!”
我慌张的朝后退去:“你当我傻?衣服你自己留着穿吧,死变态。”
我啐了一口唾沫,拿着行李撒腿就跑,尼玛,从来没这么狼狈过,我在前面跑,那男人在后面追,越跑落的距离越远,我好歹也是被虎叔训练出来的,那身后的司机年龄有四五十岁了,速度没有我快。
跑着跑着,就听到身后传来啪的一声,回头一看,只见那司机师傅竟然是将我的箱子扔在了地上,没有负重的开始追我,速度也提了上来,眼见着我们之间的距离被拉短。
我心下大急,四边都是光秃秃的小树,应该是新种上的防化带,树木里面是荒地,荒地里乱七八糟的,远远的就看到一间破旧的工厂,只是里面荒废着,大门敞开着。
我心下一横,撒腿就往林子里跑,此时迎面而来一辆车,我一愣,当下犯了难,是找路过的车求救还是跑进去,正在纠结的时候那辆车竟然在我身边停下了。
“不好。”我下意识的就要往旧工厂里跑,谁知道,突然从车里迅速的走下来两个人,而同时司机师傅也跑到了我身后,“一伙的?”
我气不打一处来,脸上却是带着对自己的嘲笑:陈曦,下次一定记得,遇到危险要自己解决,不要存有侥幸心理。
如今我被三个人和一辆车堵着,四面楚歌,当下反倒不着急了,我将箱子往地上一放,抱着手,踮着脚,往车里看去,只见一个单眼皮的男人映入眼帘,白色的t恤,皮肤小麦色,不是沈铮是谁,看到是沈铮,心里起了一股子火气,我将手举起来呈投降状,随后对着车里的人勾手,嘴边噙着笑。
车门打开,沈铮从车子里走了下来:“啧啧,又见面了。”
“真希望从来没认识过你。”我看着沈铮嘲讽道,“沈铮?连真名字都不敢告诉我吗?”
沈铮抱着手,走到我跟前低头就要将箱子拿起来,我心里一动,手上一点都不马虎,顾不得脖子疼,使劲儿将刻刀从脖子上拽了起来,顺手对着沈铮的脖子笔划过去。
旁边的三个人都呆住了,司机师傅恶狠狠的看着我:“放开他。”
“你当我傻?”我啐了口唾沫,“傻逼!”
“呵呵,是我轻敌了。”沈铮放在我行李上的手松开,双手投降慢慢的站了起来,我顺势将刀子横在了他的脖子上,沈铮将就着我没有站直,样子有些狼狈,“不愧是陈曦,陈老的好孙女。”
“你到底是谁?”我一愣。
“陈老想见见你。”沈铮笑了笑,“都是自己人。”
“不可能。”我大惊失色,但迅速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爷爷已经死了,而且他不会让我无端着急,上次的相遇,我就感受到了你深深的恶意,沈铮,你的话最好通过大脑思考再说。”
“不信?”沈铮突然笑了,“陈曦,三岁丧母,母亲死后三年父亲娶了蒋氏,结婚第二年死……”
“行了,你不用说了,现在放我离开。”我动了动他脖子上的刀子,“上次我以为你推理能力超强,但是你还是低估了我的分析能力,我陈曦好歹也是红三代,骨子里就是不服输的,我脑子活,小时候爷爷教我,后来跟着虎叔更是听他说过各种案子,从小到大就受到推理的熏陶,尽管我比不上一些奇才,但是你们给我的信息足够了。”
我笑了笑:“你认识老葛的师弟对不对,当然也是我爷爷的师弟。”
沈铮不说话,也不再笑,虽然他面色无常,但我心里的猜想已经稳稳落了地:“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我笑道,看着沈铮的眼睛:“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了什么事情,但是你们注定成不了大事。”
“愿闻其详。”沈铮脸上神色一松,“我还是低估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想知道?”我指了指车子,“现在送我去北京站,等我进了站,一定告诉你。”
“不行,上面还等着交差,上次就……”司机师傅脸色不好,对着沈铮发了脾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