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朝着二楼走去,楼梯上灰扑扑的。光线很暗,我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拿着手电筒,颇为狼狈,脚底下的灰尘很厚,有些滑,好在不是木质的楼梯,是以前洋灰铺砌的坑坑洼洼刷着漆的那种,楼梯不长。大概也就十米,到了二楼,我惊呆了,二楼空荡荡的没有房间只有三个承重墙,中间的空地摆着一个巨大的阵法,我感觉呼吸有些滞涩,将行李箱立好,慢慢走近阵法,拿着手电筒仔细照去,倒是看出了些门道,最外围是八卦阵。中间有阴阳两点,这个阵法是以阴阳八卦阵为雏形的,但是要复杂很多,我看着有些熟悉,转身打开行李箱将阴司典籍拿出来,典籍上描写阵法的很多,看了半天才看出门道,原来这中间弄的是二十四向天井放水阵法。
所谓二十四向很好解释,古代有十二地支,二十四节气。如今是二十四小时,怎么理解都可以。双数成倍数罢了,二十四表示的就是每时每刻,描写的是时间,阴司典籍中天井放水阵法下面狂草毛笔小字和圆珠笔都标记过这一点。
而天井放水,一个天代表自然,井,地底阴气所引之处,放水,家里有过井的应该都知道。井也分热水井和凉水井,这里既然是养阴处,自然是阴井,那么这水也就是。
这二十四向天井放水阵掺杂在阴阳八卦阵中,围绕阴阳两点成二十个方向放射出去,聚阴、勾阴、动阴,都出自于此,用现代的东西打个合适的比喻就是发电站里的发电机。
看到这里我不禁皱了眉头,更加不明白了,二十四向天井放水阵法,是阴柔的阵法,适合养鬼,但是如果老葛在楼下放置了黄泉煞,就完全没有必要用这个阴柔的阵法了,完全可以用更快速聚阴的阵法,如今现在这种现象完全和老葛的初衷不和。
拿着手电筒去四周照去,突然在角落发现了东西,走近一看是牛角。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这牛角可不一般,竟然是是暖牛角,化煞的好东西,如今已经很少了,比乌龟壳子效果好得多,我心里嘀咕着开始去找四个角落,结果在四个角落都发现了暖牛角,也就是说,当初老葛摆这个阵法的时候是真心要化煞的,所以他根本没有立场去楼下再聚黄泉煞,这说明,摆阵法的人和楼下聚集黄泉煞的人根本不是同一人
先养鬼,再聚煞,才有了上六的卦象,大凶,可是这间屋子谁能进来
正想着,突然楼下传来了脚步声,噔噔噔的在上楼,我快速的躲在角落里,将手电筒关上,闭光的瞬间,脖子边上又有阴风在吹,我暗骂一声将刻刀握在手里,不一会那人上楼了,手里的手电筒来回看照,似乎很害怕,喘气的声音有些粗,有些熟悉。
“姜潮”我试探出声。
“鬼神莫怪,鬼神莫怪,我只是来查案的。”姜潮吓得颤抖又强装镇定的声音传来。
我蹭的站了起来,姜潮敖的一嗓子吓得跳了脚。
“哈哈哈。”我捂着肚子哈哈一笑,用手电筒照了照自己,“是我,是我,别害怕啊,瞧你那儿小胆儿。”
姜潮定睛一看,干咳了一声,扑了扑身上的衣服,一脸的尴尬:“额那个,你怎么来了”
我拿着手电筒继续照着继续观察:“你这么胆小都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来。”
“我是来办案的。”姜潮被我嘲讽了一句,瞬间忘记之前的尴尬,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我也是来办案的,我不是怕你去当鸭噗,怕你去留学吗”我回头正看姜潮疑惑的看着我,显然他听到了当鸭两个字,我含混的夸着他,“其实你是一个不错的警察,最起码这种地方都赶来,如果神经正常的警察,绝对不会来,最起码不回来第二次。”
姜潮咬牙切齿:“谢谢夸奖。那么为了不让我去当鸭的葛晨曦小姐,您有什么发现了”
果然还是听到了,我尴尬一笑:“暂时还没有什么发现。”
姜潮冷哼,有了我在他呼吸都顺畅了许多,也不和我斗嘴,安静的查看着四周:“上次来从一楼看就已经很恐怖了,楼下的黄色包裹,回去之我查了一些资料,还下了村子去找一些老人打听,说那些东西都是做法师的,如今上了二口,看到这铜铃阵旗摆放的东西叫阵法吧看来你叔叔应该是一个会传说中的大仙儿做的事儿,难怪我查不到你叔叔的工作,却查到他有这么多房产和存款,感情都是用这些邪门歪道骗来的。”
我本来听着姜潮的讲解,觉得这厮颇有天赋,最起码能从一些细节将整件事情猜的差不多,谁知道他话锋一转说老葛骗财,我嘿嘿一笑:“就这些邪门歪道把你吓得一愣一愣的,啧啧,你说你有多蠢,啧啧。”
“你”姜潮气结。
我刚想继续打趣他,却顿住了,手电筒光照所及之处有一个褐色的小包,我蹲下仔细照着,才发现是个褐色的药草包,二楼的地面上出现了药材包,还是很奇怪的。
“药材包”姜潮拿过去,不嫌脏的闻了一下,半晌才缓缓道,“确实是药材包,不过这药材有年头了,估计是泡过,又经历了时间的洗礼,没味道了。”
说着姜潮利索的将手电筒夹在双膝间,将药材包打散,里面的药材露了出来,只见竟然是整根整根的,姜潮嘬了牙花:“你养父的资料显示没结过婚,但是有女朋友吧”冬团巨号。
“没有吧,我没见过。”我摇头,“不过毕竟我跟他的时间不长,当时老葛都六十岁了,以前肯定有过女朋友,你见过哪个男的能一辈子没女朋友的。”
“六十岁,还养父,叫爷爷还差不多。”姜潮冷嘲热风,“这个药材包是女人才喝的。”
“你怎么知道”我格外的好奇。
姜潮将地上整根的药材拿在手里,虽然已经干了但是还能看到他的形状,头部很尖:“这株植物叫益智子,二月花,连着实,五、六月熟,用于女人血崩之症,喝这个药材袋的女人应该是有过血崩的,然后长期喝着调理。”
“血崩那就是说这个屋子除了老葛还真的有第二个人住”刚才想到楼上楼下的局不是一个人布的,如今就得到姜潮所推论的这屋子里有别人住的事实,但是如果是生产时血崩的女人,那么那个孩子是老葛的还是只是暂住在这里的如果是老葛的女人,老葛的孩子,那么有什么到底和老葛作对
我摇摇头,一片迷糊,暂且搁置不想:“你怎么知道这是益智子,好像对药材很通的样子。”
姜潮叹了一口气,眉间都是无奈:“黑暗的童年啊,知道本草纲目吗我就是一本活的本草纲目,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爸从系统下海经商吗做的就是药材买卖,不光是从中国运草籽出口种植,还会从国外运送稀有的药草籽回来栽种,那时候我爸就给了我一本带画的本草纲目,啧啧,那书页的光滑度,那色彩度,当时真的吸引了我,我觉得那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书,后来就成了我的梦魇,有一段时间我看到药草就吐,本草纲目让我撕了一次又一次,转天早晨我绝对能看到恢复原状的书,后来呢,就败给了我爸的坚持,到现在我还觉得我爸有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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