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七岁那年,老葛在野林子养阴之地续命,也用了这种龟壳,当年之事好奇这种龟壳为什么不同,如今却是懂了,龟壳底子,俗称根,而寿命是一个人的根,用意大抵出自这里。
紧接着我从丁凯头上拽下几根头,用棉签沾了些唾液,挤了一滴血,丁凯脖子上的贴身玉佩,放在一个瓦罐里,又取出三张分别写着,生旺,煞,立阴的符箓。
我看了看四周,屋子紧锁,四周没有开灯,安静的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压了压心神,看像丁凯大喝:“生旺制煞立阴契!”
轰!瓦罐里起了熊熊大火,照的屋子通红,同一时间阴风乍起,嗷嗷的吹着,屋子里的窗帘开始摆动,忽闪忽闪的,熊熊的大火围绕起来包围着丁凯。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完成,当年老葛续命选择的是聚阴地,风水宝地,然而如果在去找风水宝地替丁凯续命,那可真的就是过了二十四个小时,死透了,身体内部都会开始**,想救回来,要靠这本阴司典籍是不可能了。
看着熊熊大火将丁凯包围,但是却不伤其分毫,我喘了口大气,将七星续命灯摆了出来,围绕着丁凯在每一盏灯上都滴了他的血,又咬了咬牙忍痛将自己的手指扎破,在每盏七星灯上滴了一滴自己的血,随后用火柴点,没想到火苗竟然缓缓的着了,很微弱,却能经久不息。
在七盏续命灯全都亮起来的同时,我虚弱的咳了一声,可以感觉的到一股子阴风绕着我周身吹,这个续命方法比老葛在野林子里用的要方便,不需要风水宝地,但却需要另外一个人的寿命相抵。
我嗓子眼有些干,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对着自己的大腿猛地掐了一下,精神力很多,丁凯被一团火焰和七盏灯围绕中间,看不出好坏。
我拿出行礼箱的续命符,贴在自己身上:“我命须你命,天干逆天,地扰灭地。”
一声咒语落下,体力从身体里渐渐流失,瘫软在地上,冷的瑟瑟发抖,丁凯周身的火焰更加浓烈,七星续命灯上的火苗开始变大。
最中在一团火光中,我渐渐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我坐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心跳,确定还活着,身子虚弱的厉害,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伸手去拿只觉得很凉。
“为了那个男人竟然差点送了命。”突然!一声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我惊得四处看,却发现周围乌漆麻黑的。
“既然你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命……”声音冗长,在我耳中无意于是催魂曲,这声音异常愤怒,但是听到第二次还是听出了是男鬼的声音,霎时出了一身冷汗,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每次遇到他,都是一场噩梦。
“你出来!我不怕你,有本事当面说。”我撞着胆子,背后一阵凉风袭来,我猛地回头,余光只看到一张侧脸,迎着淡淡的月光散发着如玉的光泽,刀削般的鼻子轮廓,我伸手就要起摸刻刀,却发现又是一动不能动弹了,一双大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胳膊,刚才看到的侧脸消失在视线里,紧接着胳膊上传来被捏碎般的痛感,脖子上一凉,钻心的疼痛。
我当时死的心都有了,问候了不知道多少遍男鬼的祖宗十八辈。
突然疼痛消失,恢复了自由,我颓废的坐在床上摸着自己的脖子,一阵热乎乎的液体顺着脖子留下来,黏乎乎的,竟然是血。
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半晌才一惊,擦干了眼泪,打开台灯,跑下床想要走出去,刚才忘记了丁凯,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胡乱的擦了一把脖子上的血,拉开门就要往外跑。
刚打开门,就被绊了个趔趄,低头一看,一尊娃娃大哥正对着我笑,瓦蓝瓦蓝的褂子血迹斑驳,身上贴着个符箓,正是我在医院里贴上去的。
下意识的朝着身后退后几步,嘭得一声,门关上了将我阻断在门外,娃娃大哥挡在前方笑得肆无忌惮,咯咯咯让我如坠寒潭。
一个激灵,我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依旧在床上,竟然是梦!额头上汗涔涔的,摸了额头,触手冰潮,坐起来,胡乱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桌子上还真放着一杯水,触手温热,我端起来喝了,暖暖的水流进胃里才舒坦了一些,身上的衣服并没有换,看了一下时间,十二点刚过,我穿上鞋子想要去看看丁凯,刚走到门口,却呆住了!
门口,被黄纸符贴着露出嘴角的娃娃大哥清晰,我顿时冷汗直冒,竟然是真的!细想之下慌乱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镜子,照向自己。
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如纸,眼底下有明显的青黛,嘴唇干白,而脖子……青紫一片!
我倒吸一口凉气,撸起袖子,才发现胳膊上也是一片淤青:“王八蛋!”
我气得胸口起起伏伏,麻痹的,都他妈的是真的,以前就看阴司典籍上写被鬼掐这么一说,在现实生活中还没见到过,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让自己开眼界的例子,这个男鬼还真是:“变态!”
我向来分得清楚轻重,当下硬着头皮将被符箓贴住的娃娃大哥收起来放在柜子里,拉开门朝着虎叔屋子走去,门从锁处裂开,明显是被人大力破坏开的,可以想出虎叔是怎么砸门将我带回卧室的,而虎叔此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打着瞌睡,地上被烧得黑漆漆的瓦罐还在原地,丁凯身上的白单子被棉被取代,脸上有了些许血色,七星续命灯依然烧着,我高兴的笑了,终于是闯过来了。
不多时虎叔醒了,我拍着他,“去我屋子继续睡吧,丁凯这里我看着,七星续命灯要经过一夜长明的,中间不能出现损失,你先去睡觉吧,明天替我。”
虎叔一愣,朦胧的睡眼清醒了很多:“小曦,你和我说实话,你没付出什么代价?”
“当然没有。”我坚定的说。
虎叔很是狐疑,说是刚才喊我见我没有应答,就冲了进来,发现我倒在地上脸色很吓人:“你确定没什么损失?”
我认真的睁着眼说瞎话:“当然,你看到我晕倒,不过是体力透支,拜托虎叔,续命啊,听名字不是个技术活就是个体力活,虽然你家聪明美丽可爱智慧的小曦有能力强,但可没有强壮的体力,我不管,你明天给我做麻婆豆腐。”
虎叔听我撒娇也就没在怀疑,只说明天早晨给我去买豆腐,我嘱咐虎叔明天去窦大婶那里买豆腐的时候和窦大婶好好说说王磊的死,虎叔叹了口气说知道:“即使我不是凶手,也是借我的手杀的王磊,该去道歉,我去睡会,明天去警局请个假给顺路给你带豆腐回来。”
看着虎叔离开,我看向丁凯的睡脸,心里愧疚的无以复加,就算是续命成功,丁凯能活几年?这个问题像是刀子一样刺进我心里,谁不是家里的心肝宝贝,丁凯还是丁家的独苗苗呢!
丁大婶和丁大叔那是什么人物?传统到骨子里的人,认为人民警察最风光,认为男孩子就应该传宗接代,如果丁凯哪天突然走了,他们怎么承受?
想着心里有了打算,嗯,等丁凯醒了,我一定要给他张罗对象,早早传宗接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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