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张伟遗憾的摇头,打着伞突然跪下,对着我磕了一个头,“对不起,小朋友,我不知道会这样,可是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旧会这么做,虽然我的母亲没有救活。”
我没有说话,拉着老葛就走,虽然我知道他是有苦衷的,可是我该原谅吗?他有什么错?我只是个小孩子,想不明白这么复杂的问题,外面倾盆大雨,我和老葛先找了个小宾馆住了一宿,而跪在雨中的张伟已经被我们忘在了脑后。
宾馆里开着电视,哇啦哇啦的想着,老葛瞪着电视愣神。
我在旁边的小床上瞪着老葛:“在想什么?”
被我的声音惊醒,老葛回头看我:“我在想那个没长胡子的男人,男人不长胡子的很少,而剃光胡子和不长胡子的区别也可以看出来,至少我们缩小了一个范围,其次这个男人个子很高,其实这并不是张伟给我们的重要线索。”
我纳闷问这个不是最重要的线索什么是,老葛豁然一笑:“他说婚礼前夕晚上才被告知当头车司机,那个人立刻就找上了门。”
我灵光一闪:“难道这个人是蒋富贵身边的人?”
老葛赞许的看着我:“还有可能是安排这场婚礼的人。”
说着老葛拿起电话打了出去:“蒋富贵,我问你,当初你安排张伟当头车司机谁知道?”
老葛故意按了免提,蒋富贵的声音清晰的传来:“这件事没那么重要吧,我妹妹的婚礼不是我办的,当时找的是一家婚庆,不过这婚庆也不是我们找的,是南方找的,我只是闲那边的车没有看上眼的,提供了头车。”
不一会蒋富贵又补充了一句:“你知道的,老陈是重区的人,很低调,我又怕给亲家惹麻烦,所以只换了头车,这件事情老陈是知道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穿鞋下床趴在老葛床边对着电话:“你是说我爷爷知道这件事情?那你知道这家婚庆公司是哪一家吗?”
“这个嘛。”蒋富贵沉吟,“忘了。”
老葛露出失望的神色,和蒋富贵寒暄几句挂了电话:“有线索总比没有线索好的,不过这个线索恐怕要等了,等我们回了t市,我开始着手调查四年前你爸爸结婚的事情,有必要的情况下还得去重区一趟。”
“你不用去,我自己去。”老葛补充了一句。
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晨我们打车回了石家庄做了飞机飞回t市g区,又从g区打车回了j区,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老葛给我做了饭,吃完饭两个人都累了就早早的休息了,临睡前老葛说明天他要出去一趟,让我在家里别出去,见我疑惑,老葛说出实情,说是这几天忙活蒋家的事情,生意上的几个单子一个都没做。
我自己回到卧室,舒服的躺在床上,将口袋里的刻刀重新带在脖子上,换了一身衣服,只是我不放心,将那贴在衣服上的符箓放在床上才安心的睡着,第二天竟然一觉睡到自然醒,舒坦极了。
只是到客厅的时候没有看到老葛,桌子上放着早餐和一张字条,我拿起来看:丫头,我出去做生意了,你衣服上的符箓可以摘下来了,昨天沾了水失效了,记得吃早餐。
我翻了个白眼,原来失效了啊,我还当作救命符放在床上,想着觉得自己好笑,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么一想心里释然了许多,早餐是我最喜欢的豆浆油条,吃完饭打开电视准备好好休息一天。
“叮咚。”门铃声将我从的注意力从电视节目中拉扯出来,我走到门边,猫眼比我要高以至于我看不到外面是什么情况,“谁啊?”
“叮咚。”门外的人也不说话,我以为是我声音太小,无奈的拉开了门,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站在门口,带着头盔遮住了脸。
“你是谁?”我好奇的问。
男人手上戴着机车手套,手里拿着一张白色的信封,递给我,随后一声不吭的走向处的摩托车扬长而去。
“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撅着嘴回到屋子里将信件扔在沙发上,开始看电视,不一会好奇心还是战胜了自己,拿起信笺反复翻看,突然在右上角的位置写着‘陈曦’两个字。
竟然是我的信?惊疑着将信件打开,一张照片缓缓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照片里一个女人左手抱着娃娃大哥,右手抱着一个婴儿,黑发当着脸,一身白色寿衣很脏,脚上没有穿鞋子,那被头发挡住的脸上隐约透出两只迷茫诡异的眼睛。
“骇!”我手一抖,照片落在了地上,照片落在地上翻了个身,背面写着几个字。
我颤抖着蹲下,强迫自己硬着头皮去看:“今晚十二点到洲际酒店909,否则葛天会死。”
我倒吸一口凉气,抱着头痛哭起来,余光下信封里一张房卡露出边角命,我拿出来紧紧的握在手里,到底是谁!
晚上老葛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神色匆匆带着歉疚问我饿不饿,我早就将照片收了起来,身上却忍不住颤抖,为了不让老葛担心,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电视:“不饿。”
“看你饿的脸色都白了。”老葛笑着,“今天老葛我赚了不少钱,给你买了好菜,有海螃蟹,皮皮虾,馋不馋?一会给你做,我问了邻居,说小孩子吃菠菜好,我又给你买了点菠菜,你等着啊。”
说着老葛进了厨房,我湿了眼眶,还记得刚到老葛家里的时候老葛是给我买的吃得,他并不会做饭,才短短的几个月就开始试着学做饭了,这么大的年纪为了我开始学做饭。
我攥紧了拳头,低头看着脖子上的刻刀,趁着老葛做饭偷偷跑进老葛的房间,行李箱就打开着放在床边,里面的乌龟壳符箓撞进眼里,我赶忙过去,偷了五个龟壳,八个铜铃八个阵旗和几张黄纸,几张符箓,这符箓上面的字都不一样,我其实也分不清什么对什么,按照记忆里老葛用过的东西拿了几样,随后淡定的抱在胸前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将东**了起来,等到老葛做好了饭菜叫我吃饭才走了出去。
饭桌上,老葛给我剥着螃蟹和皮皮虾:“今天休息的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我知道老葛是担心我:“能有什么怪事,老葛我能过一天好日子就已经阿弥陀佛了,不要诅咒我好不好。”
“什么诅咒你!”老葛笑骂,将剥好的肉子放在我跟前,“快吃吧,再吃点菠菜,这些日子我们小曦丫头可受苦了。”
我低下头猛地扒着碗里的饭,眼前不争气的模糊了,老葛关切的让我慢点吃,我胡乱的给老葛加了一筷子菜。
老葛笑着:“行了,你快自己吃自己的吧,对了丫头,你有没有兴趣去上学?快八岁了吧,得上学了,像其他孩子一样上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然后找一份好工作,虽然入了阴司,老葛的意思是让你自己保护自己,不是让你和我一样以阴司事谋生,虽然阴司事暴力,可是也危险,老葛和你爷爷都希望你能平安的长大。”
说着让我等一下,随后拿出来一个粉色的小书包,很漂亮递给我。
“那我上学。”我心里感动,如果我今天晚上能回来的话一定去上学。
老葛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说明天就去给我将户口迁到他的户口本上,正式改名葛晨曦,吃完饭就让我回去休息。
我拿着小书包回了屋子里,将从老葛房间里偷来的东西全都放在了小书包里,随后就坐在床上等十二点,老葛中间来过一次说是送水果,我默不作声,老葛以为我睡了就离开了。
我蜷缩在床上,心里嘭嘭的快速跳着,喘气都喘不匀,哆哆嗦嗦的将上午的照片
从枕头底下掏出来,虽然害怕,却非常仔细的看着,照片中蒋氏抱着娃娃大哥和她儿子陈山几乎占据了照片百分之九十,可是还有百分之十是背景,背景很亮,这种亮光至少不是普通的灯能达到的。
我闭上眼睛,努力咽着唾沫,企图缓解自己的紧张,心里冷静的可怕,努力分析着,如今蒋梅的尸体在蒋富贵家里,两家的问题解决了,蒋富贵昨天晚上和老葛的寒暄中提到已经将僵尸发丧火化了,毕竟尸体放了这么久了,所以这张照片不可能是最最近照的,第二蒋氏的阴魂从蒋富贵家中逃走之后去了哪里?如果给蒋氏照相的人是控制蒋氏的人,那么这场阴谋就应该是人为的,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无法解释的地方,娃娃大哥血傀儡又是怎么回事儿,那怨气滔天的婴儿的哭声,笑声,还有那个两串数字解出的八个月大死婴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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