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乐哥,你……你……你快走吧,我求你了。”孙香苑再次嚎哭起来,因为她知道,贾梦乐留下,无疑就是死路一条。
“小子,你如此这般不要命,世间难得呀!”魉僵尸从火堆旁走了过来,“也罢,小子,你有如此这般侠义之心,我就饶了你,你走吧!”如此这般仁爱之人,又有谁不动恻隐之心呢?
“多谢魉大侠,你能信守承诺,在此等在下一晚上,同时还没有伤害孙小姐,这已经是侠义所为了。”贾梦乐双手作揖,继续说道,“魉大侠大人有大量,还请高抬贵手,放了孙小姐!”
“你这臭小子,怎么得寸进尺,我给你说过,她注定是我魉老四的媳妇,你就保住这条小命快快离去吧!”魉僵尸怎会轻易放过这般美人?
“既然如此,我就只能向德高望重、武艺超群的魉大侠请教了。”贾梦乐顺手捡起一棵树枝,准备着与赫赫有名的魉僵尸一决高下。
“呵呵,小子,一夜未见,你居然还想和我打架?”贾梦乐的话让魉僵尸有些消化不了,要知道西域四鬼不是浪得虚名的,在武林大会上,这个魉僵尸但凭一支判笔,与火门的葛九红难分胜负。
同样也使被点穴的孙香苑也难以理解,“梦乐哥,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快走吧!”孙香苑哪里舍得让这个素昧平生的人为自己牺牲性命呢?
“小子,你阎王上吊,嫌命长了,好,我魉老四今天就成全你,如果你能打赢我,我就是你奴仆,终身侍奉你!”魉僵尸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哪里敢收你为奴仆,我本不想出手,但为救其贤妹,也得如此,还请魉大侠手下留情。”贾梦乐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但死马当作活马医,就算不能打败魉僵尸,至少比白白接他的第三掌强得多。
“好,看招!”只见魉僵尸单手执笔,来了个直抒胸臆,好个贾梦乐,侧身闪过,右手树枝晃过判笔,左手朝魉僵尸脸上就是狠狠一巴掌,这正是天宇剑法的第一招望衡对宇,只是贾梦乐不想伤及魉僵尸,改剑变巴掌,只是在他脸上打了一下。
太让人匪夷所思了,昨天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今天却能一招致胜,这让魉僵尸有些吃不消了,也让孙香苑有些吃惊。
“好小子,你剑法居然如此了得,看来是我眼拙了。”魉僵尸说着,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草书要诀,“草书行行如春蚓,字字造型似秋蛇,全章一起要贯通,有气有神是精品。”只见笔锋流动,凌空中似蛇如龙,变化万千朝贾梦乐使去。贾梦乐哪敢怠慢,右手执树枝,屏住呼吸,使出了峻宇雕墙。单手执树枝,转眼周围成了一个圆,任凭魉僵尸的笔法厉害,也难伤其身,随后转手就是一剑,直朝魉僵尸剌去。
那速度怎一个快字了得,没有人知道,也没人见过,等魉僵尸反应过来时,树枝已到了他的咽喉处。
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貌不惊人的他会有如此精妙剑法,就连贾梦乐自己也不相信。
“魉大侠,承让了!”胜负自然分晓,无须多议,贾梦乐喃喃道。
“你才是真正的大侠,在下佩服!”魉僵尸双手丢下判笔,还没从刚才的剑法中醒过来。
“刚才不是有人说过打输了就一生为奴吗?现在怎么不履行诺言了?”孙香苑高兴地说道。
“我……我……我……”自已说出的话,怎好意思反悔?可要让他一生这奴,这怎么下得了脸呢?
“怎么?西域四鬼就是一些不要脸的家伙?出尔反尔不成?”孙香苑继续煽风点火道。
“认就认,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见魉僵尸双腿一弯,“主人,我……魉……!”这让魉僵尸情以何堪……
“魉大侠,别这样,胜败乃兵家常事,要是每个人都败了就当奴,那我岂不到处是主人?”贾梦乐将其扶了起来。
“主人,要不没有事,我就走了,大哥还在等我呢!”魉僵尸满脸通红,他万万没想到会栽在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
“没有,你去忙吧!”魉僵尸巴不得,一个纵身逃之夭夭了。
待魉僵尸走后,在孙香苑的指点下,贾梦乐替孙香苑解了穴,两人相视而笑,“真没想到,你的剑法如此精妙!”
“哪里,我也是没办法,胡乱摆弄几下。”贾梦乐不以为然地说道。
“对了,梦乐哥,你这剑法是从哪里学来的,我怎么没看到过,那天在武林大会上也没见你使?”孙香苑哪里知道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
贾梦乐始终记得对南天公雷霸天的三不许承诺,不准认师,不准伤天害理说剑法名,不准轻易示人,今天是万般无奈,才与魉僵尸打斗。
“孙小姐,我求你一件事,今天我与魉僵尸打斗的事情,你千万要不给别人讲,我答应过人家,不与人动武的!”贾梦乐装得可怜巴巴的样子。
“你还是装着满腹经纶的文弱书生?”孙香苑有些不解道。
“我本来就不会什么武功,如果继续与魉僵尸打斗下去,胜负就很难说了。”贾梦乐说得没错,他没有半点功力,长时间打斗对他来说,必输无疑。
“你这是大勇若怯,大智如愚!高明!”孙香苑高兴地说道,从她脸上看得出,她的芳心已动,对眼前这个小伙子有了几分好感。
“对了梦乐哥,你家做哪里?不如我们到你家如何?”孙香苑绕有兴致地问道。
“好呀,我也好几天没回家了,家母可要担心了。”两人高兴地下了独脚峰,唤来追风马,贾梦乐牵马,孙香苑骑马,径自朝金陵城西驶去。
“对了,孙小姐……”
“你怎么还在叫我孙小姐,我叫香苑!你就叫我香苑吧!”孙香苑绯红着脸说道,她的这一说法,让贾梦乐有些不太适应。
“香……苑……妹……”贾梦乐费力地说出了这几个情意缠绵的字来,虽不及朱子勇喊得亲热,但足以荡起孙香苑初开的情窦。
“对了,香苑妹,你怎么会女扮男装出来,从朱子勇口里不难听出,你是离家出走的,这是怎么回事?”贾梦乐好奇地问道。
“别提了,提着我就伤心!”孙香苑的心情一下子落到了底谷。
原来,她正是金陵孙知府家千金,自幼失母,孙知府与朱家堡堡主是世交,想将其许配给朱家堡朱子勇,可孙香苑死活不同意,三番五次离家出走,以此威胁孙知府,换句话说就是逃婚。
孙香苑的故事让贾梦乐有些不可思议,天下父母均为儿女作想,可因爱的方式不一样,效果也就不一样了。他又何尝不是呢?自已原来不想来参加什么武林大会,只想遨游于书山学海之中,但母命难违,自己不得不来参加这个武林大会,才惹出这一堆的事端。
两人行了一天路程,总算来到了城西贾梦乐家,几间低矮的茅屋,但庭院收拾得十分干净,“娘!我回来了!”贾梦乐一进小院,就兴奋地叫了起来。
随声而出的是一位年轻美貌的中年妇女,见自己儿子回来,兴奋地跑来,贾梦乐如同三岁小孩儿般一头扎进了母亲的怀抱。
“臭小子,这几日你都跑哪里去了?让娘担心死了!”妇人虽嘴里在埋怨,心里却高兴万分,这让孙香苑看了有几分羡慕嫉妒恨。
“你不是让我去参加什么武林大会吗?我去了,认识了这位孙姑娘。”贾梦乐没忘记介绍孙香苑。
孙香苑早已恢复了女儿身,忙下马很有礼貌地见过贾母。贾母见这年轻美貌的女子,虽有些不悦,但还是十分欢喜地招待着。
秋风飒爽,月色迷濛,夜境寥旷,皓月当空,撒下朦胧光斑,茅屋里其乐融融,贾母嘘寒问暖,贾梦乐谈笑风生,孙香苑幸福万分,在贾母的身上,她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母爱,感受到了家人的其乐融融。
世界上无论什么名誉,什么地位,什么幸福,什么尊荣,都比不上待在母亲身边,即使她一个字也不识,即使整天吃高粱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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