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众将也是怒声喊道:“绝不会让这帮贼兵逃跑!”
“好,跟我追!”
这帮清兵多年呆在北方,没有南下跟郑家军作战国,不清楚郑家军的厉害之处。
他们以为自己面对的只是一群贼兵,根本没有把这些贼兵放在眼里。
当下巴岳特扬蹄向前冲,其他清兵也紧跟着追杀“贼兵”。
现在这帮清军也不在抱怨日头毒辣,郑芝龙逃了,别说巴岳特,就算是他们这些小兵怕也没有一个能落得好。
在方大洪身后,也是有一支数目庞大的骑兵队伍正在烈日下急驰攒行。
郑芝龙虽然前半生戎马,但后半生基本上都是被荣华富贵给消磨了志气,马术更是稀疏。
郑芝龙都这般了,更不用说他的几个儿子郑恩、郑世渡,只能勉强骑马不摔下来而已。
被郑芝龙几个拖累,方大洪带来的三百郑家骑兵根本跑不快。
看着背后的清军骑兵渐渐追上,方大洪等人是异常焦急。
自己一方只有三百人,清军骑兵可是有一千多人,给他们缠上,跟后的步兵再堵死路,那这次计划可就是功亏一篑了。
“方大哥,我留下断后。”李式开开口道:“我率领二百多余骑断后,哪怕是全部战死,我也保证会拖住这帮清兵四个时辰!”
“我也留下助李三哥一臂之力!”胡德帝、蔡德忠也开口说道。
方大洪这次营救郑芝龙,轻装袭来,打得就是趁敌不备,一击而退。
可没想到郑芝龙的马术会稀疏如此,至于那几个国姓爷的兄弟,说实在的,方大洪等人根本就没有在意过。
方大洪心里默算着,但如果要留下李式开等人,两百多骑对阵两三千清军,如果有火炮压阵还有胜算。但火炮太过显目,这次根本没有携带。
纵然郑家军骑兵十分精锐,都身披轻甲,手持利器,但想以少胜多也是机会渺茫。
可继续这样下去,一定会给清军追上。到时保住郑芝龙的机会也是很低。
方大洪此时不是心疼的时候,郑芝龙要是落入敌人手中,那就万事俱休,一切都是白费的。
方大洪咬牙切齿地喊道,“兄弟,大哥对不住你们。先走一步,日后你父母即是我父母。护送太师到安全地方,大哥必会亲自回来替你们报仇雪恨地!”
喊完,方大洪怒吼着,“留下二百五十人,其他的跟我走!”
方大洪强忍着泪水,鞭打马鞭,加快了度。
李式开等二百五十人勒住马绳,倒转马头。
看着飞奔来的清军,李式开大声喊道,“弟兄们,国姓爷的父亲就在我们身后,他安全了。国姓爷就能放开手脚带领大军铲除鞑子,复我汉室江山。今天就算是死了也要将这帮狗娘养的留下。国姓爷的仁义大家都知道,死了,他会分田地给赏金,让家人一辈子无忧。今天我们就将命卖给国姓爷了!听到了吗?”
“听到了!”两百多骑兵起身怒吼道。
“随我上!”眼见敌骑迫切,李式开将手一挥,便是自己一骑先出,迎上前去。
郑家军骑兵纵马奔腾迎着清军冲上去,两股骑兵陡然一下就撞在了一起!
两支铁流毫不犹豫的撞到了一起!不知道多少人第一时间就被撞下马来!
马嘶人喊,刀砍斧削!
寒光之下,但见战马撞上战马,刀矛刺穿人体,刀斧砍在人身上的钝响。
惨叫声,呼救声,马蹄踏在人体踏的人骨折的喀嚓声……
鲜血狂涌,不过几十息的功夫,战场就呈现了罕见的惨烈景像,强烈的血腥味道几乎叫人窒息!
李式开、蔡德忠等人冲杀虽猛,麾下也是精心挑选出来的精锐,但清军骑兵也不是弱者。
二百五十骑郑家军第一次冲撞就坠马数十人,透阵而出之后,虽然杀伤了清军上百人,自己却也只剩下百骑不到了。
李式开杀的是纷身浴血,虽然武艺高强,但适才一阵冲杀,胳膊被人砍中一刀,好在轻甲挡了一下,没有被重伤。
蔡德忠看到,喊道:“三哥,没事吧!
李式开一把将衣角撕下,草草包扎,听着蔡德忠的话。豪气地说道,“放心,再杀个七进七出也没事。”
“哈哈,不愧是我三哥,再杀过,让这帮鞑子见识见识我们男家男儿的血气!”
“说的好!来,再跟他们厮杀过!”
李式开向着左右高声笑道:“兄弟们,还能战否!”
“能!”
“那随我再杀过,好男儿马革裹尸,不堕我郑家军威名!”
李式开又调转马头朝着清军杀去,蔡德忠也并不多说,催动跨下战马,就是对着清军,迎面撞上了去!
又一次用生命作为赌注的冲撞,
在剧烈的对撞之后,两边都没有一个退后的。
清军知道追不上郑芝龙是死,郑家军知道死也保护郑芝龙,不然再无颜面回南京。
在这小小杀场四周,也只有马蹄声,人掉落的闷响,被刀枪砍中或戳中时出的不自禁的惨叫声,躺在地上,一脸尘土一脸血的垂死者的呻吟声……
李式开有点兴奋,胡乱吼叫起来,握着的大刀,手起刀落,将一个个砍翻在地,凶猛的砍杀,令敌军都丧胆,恐惧。
杀的兴起时仰天大笑,李式开没有想过今天要或者离开了,血战到底,能拖一时就是一时!
到得此时,男儿大丈夫也唯有一死,而亦唯有仰天大笑,才能抒出这胸臆心腔中的铮铮热血!
……
在李式开等人的断后阻拦下,方大洪护送着郑芝龙平安到达了天津边缘沿海地带,那里早停泊着五六艘战舰。
(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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