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泰摆摆手,傲慢地说道:“区区小贼,不足挂齿!待我活抓郑海寇,剿灭郑家军,你等功绩,我自会上报朝廷。“
马得功立马点头哈腰地说道:“多谢将军,明天末将一定会让手下的尽心杀敌,早日攻破同安。“
陈锦看着两个人自得慢慢,泼冷水说道:“我大军在今天死伤惨重,一天下来,就伤亡了五六千人,现在能战的只有两万出头。打下同安,都不知道还要死多少。到时只怕没有兵马剿灭郑成功了!‘
陈泰听到,自傲的神情顿时一跨,扶着胡须的手一紧,揪断了几根,疼的他脸皮直抽。
在同安遭受清军疾风骤雨般的攻击时,厦门的郑彩和郑联也收到了张进派人送过来的救援书。
郑彩拿着救援书,对郑联说道:“鞑子如今正在攻打同安县,我军与郑成功有攻守同盟协议,你带兵前去支援下吧!”
听到要自己带兵去支援郑成功,郑联顿时暴躁地说道:“鞑子夺取同安,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郑成功他都不急,我们急什么?”
郑彩瞪着郑联说道:“虽说清军还没有打到我们这里,可我们与郑成功同盟,共同对抗清军。若是他被清军消灭了,我们又如何单独对抗满清呢?”
郑联冷笑着问道:“大哥,郑成功这个小子,最近势力发展得很快,现在他的船舰都快有两百艘了。大哥别忘了,当初是因为我们比他厉害,他才肯割让那么多利益。那一天他实力强大了,你说到时候,那巨额的保护费还有我们的份吗?”
听到郑联提到那保护费的事,郑彩心里一突。“那,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不支援同安了!”
郑联阴阴地说道:“不错,大哥,我们就这样看着。让郑成功和鞑子狗咬狗相互消耗实力,只有鞑子和郑成功的实力消弱了,我们厦门才能坐的安稳。”
郑彩听到沉默了下,就对郑联说道:“等下你去见同安派来的士兵,告诉他厦门正遭受清军威胁,无力支援同安。”
“是,大哥!”
……
第三天,在陈泰的怒吼声中,清兵再次扛着云梯往城下冲。
同安的滚油倾倒几波后,也消耗殆尽了。叶翼云忙组织青壮倒金汁。
金汁杀伤力虽然强,但没有滚油的延烧,难阻挡清兵持续进攻。
在清军监督队的威慑下,清兵硬着头皮,顶着金汁硬石,拼命地往城墙上杀去,很快就有清兵攻上了城头。
眼看清军攻上城头,张进虎吼一声,拿着大刀冲了上去,其他郑家军士兵看到,急忙跟着杀了出去。
惨烈的城头战开始了!
城头郑家军和清军杀的惨烈无比,同安城下已是血流成河,尸积如山,双方皆是死伤惨重。
数不清的箭支、碎石从城头丢下,同时也会有更多的箭支从城下射上。血花飞溅,惨呼不绝,死尸倒地,但又有人随时接替他的位置。
一直交战到晚上,郑家军才将清军再次赶下了城头。
第四天,清兵又攻上了城头,原本组织衙役百姓运送石头金汁的知县叶翼云,看到鞑子军如潮水般涌入城内。
这个时候也顾不了其他的,亲自带着衙役青壮迎了上去。
他长剑舞动,一个人如疯魔般杀入了鞑子军中。
正在城头舍生忘死,拼命阻拦清军的郑军士兵顿时士气大溃,给清军杀的步步后退。
到知县都拼命了,这股疯狂的气势点燃了郑家军的士气。
无数的郑家军护着叶翼云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止住了鞑子入城的趋势,将他们深深赶出了城头。
看到清军退城了,张进忙叫士卒用石块硬木将城门堵住。
这次清军在城门下死伤惨重,也未能攻破城门。
第四天。为了能攻破同安,清靖南将军陈泰用尽了一切进攻手段,堆土成山,铸箭台,把箭射入城墙,让郑家军抬不起头,
用声东击西之计,攻打南城,然后集中精兵突然攻打东城。
挖地道、招降劝降……等等不一而足。
张进沉着应战,声东击西之计被看破,挖掘地道的清军全部被活埋。
清军的土山箭塔,被简易的投石车轰倒。
劝降的刚开口就让张进叫人拉出去,斩了,首级现在还挂在城头上。
攻城之战进行了五六天,可同安依然在郑家军手中。
……
郑成功带着两千藤甲兵,五千刀盾兵乘坐战舰返回同安。天有不测风云,郑家水师刚出港没多久,就遇上了麻烦。
此时正值酷夏,正是台风盛行的时候,郑家舰队行驶到石狮海域时正赶上了飓风,急促的北风烈烈,逆风让航船难于驾驶。
飓风肆虐着东海,不一会儿,天上就黑云密布。虽是白天,但如同黑夜般。
天空电光闪烁,雷声轰隆,暴雨如珠。
狂风暴雨中,海面如翻滚的龙王闹海,滚浪的沸水,波荡起伏。
舰船在巨大的风暴,惊涛面前,变得脆弱不堪。
狂风卷起的海浪让舰船剧烈颠簸,别说普通步兵,连在海上生活了十多年的水兵此时也被海浪摇晃的,感到四肢发软、头晕目眩,直吐胃水。
郑成功站在船舱门口,双手死死抓着缆绳,看着天空中乌云密布的天幕,急促的雨点击打在身上,他的内心异常着急。
有几艘沙船就在这暴雨中,被巨浪打翻沉入海底,损失了上百士兵。
不得已,郑成功只能下令船舰返回岸边,静待暴风雨过去。
此时同安城内外到处被鲜血染红,尸首成山,到处可以看见爬满了臭虫的死尸。
天气炎热,没过多久就散发出难闻的臭味,数公里外都能闻到,
第七天,连降几天大雨,清军冒雨攻城,双方在水花飞溅中杀得天昏地暗。
郑家军以伤亡一千多的代价终于将清兵赶出了同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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