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漠之中,最宝贵的不是金币、不是魔法石、更不是女人,而是水!代表生命的泉水!
有人说﹕广袤的大漠,一如死寂的沙海。雄浑,静穆。永远是灼热的黄色。仿佛大自然在这里把汹涌的波涛、排空的怒浪,刹那间凝固了起来,让它永远静止不动。
神棍说﹕沙漠本身就是大海,只不过是被愤怒的神明,降下了一口怒气,烧沸了海水、蒸干了水汽,令河床崩断,怒涛永不现,移来漫天黄沙,覆盖住昔日的波涛,用来惩罚和镇压渎神的恶魔。
李君对此却呲之以鼻,以前的李君不信鬼神,现在他信了,但要说世间上的所有的沙漠,都是神明一口怒气造成的,那么,李君只能愤怒的咒骂﹕你丫的一帮神棍,在神界吵吵打架,骂输了、打输了,有气没地方发,就把肚子里的邪火,尽数的向凡间释放,肆意的破坏自然生态,违反环境保护法,良心大大滴不好。
满满半人高的二十桶水,桶都比一个精壮男子的腰还要粗。
省着点用,一桶就够五十个人一天的用量了,二十桶就够一千个人一天的水量。
这还仅仅是李君这一支搜索补给的小队,算上其他的小队,搜索完毕后,估计半个月都不用再出去搜索补给了。
“走,回家吃晚饭去!”李君吆喝了一声,驾着沙兽,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昂!昂~~
百余只沙兽卷着第八军十三团的弩箭、轻甲、沙兽、以及玄铁重枪等一些军械,唱着下流的情调调,朝着大漠古城凯旋而归。
半个小时后,彼威幽幽的醒来。努力的睁开眼眸,望着落日将至的大漠,环顾了一下四周,所有人都离开了。而自己的那头沙兽竟然也不见了踪影。
“卑微的李君,等我回去之后,就向西头目控告你的罪行,我誓必要杀了你!”彼威咬牙切齿的动了动身体,一股钻心的疼痛蓦然涌上他的心头。痛的他直流冷汗。
嗡嗡~~
倏地,一阵嗡动声传来,彼威感觉浑身一阵刺痛,密集的毒针深深地插进了他的身体里,大量的黄鳞蜂尾针毒素,浸满了自己的身体,浑身都变得酥软无力,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
吱吱!
突然,一道叫声在彼威耳旁响起,彼威歪过头一看。赫然看见了一头人面蜘蛛,从沙地下露出了一个脑袋,正满眼寒光的盯着自己看。
“你……”
喀!喀!喀!
人面蜘蛛不停地开合着口器,阵阵腥臭的气味从这头小蜘蛛嘴里弥漫而出。
“不,不……啊!”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落日的大漠之中,橙黄色的太阳余晖洒落,覆盖在似金子般的沙地上,伴着妖艳的殷红色,构成了一幅别样的画卷。
~~
六点整,李君率领的小队返回了大漠古城内。
把沙兽以及战利品、装着水桶的空间容器交给了专门的负责人。李君就跑回了在大漠古城的家中,取出饭盆和水壶,先是到水井处,灌了一壶的水。之后徒步走到饭堂,打了三大碗的米饭和四道肉菜、二道荤菜,寻了一张桌子,开始大快朵颐了起来。
在沙漠之中,米饭可是个稀缺的东西,在大漠古城一侧。种植着千亩的谷米,也是方圆数千里内,唯一一处种植谷米的地方。
千亩的稻米也养活不了数十万张的嘴,在大漠古城光是军队人员,在册就有四万余人,加上老人、妇人、小孩,人数妥妥地超过了十万人。
普通人一年吃的稻米大约在146千克,一千亩稻米一年的产量只有一百万斤,等于五十万千克稻米,只能养活三千多人,远远不够十万人吃的。
每天,除了晚饭可以偶尔吃到大米外,要么早上吃点熏肉、啃几个肉包子就水吃,要么中午就吃打猎回来的兽肉,和杀几头大漠古城圈养的家禽肉吃。
大漠是孤调的,食物除了草根,几乎就只剩下肉类了,所以,在大漠古城中,李君永远都不用担心那顿会少了肉吃。
用过晚饭后,李君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周边围拢了一群调皮孩子,纠缠着李君,让他讲讲沙漠外的花花世界。
李君微微饮了一小口的朗姆酒,润了润嗓子,看着手表,不顾这帮调皮孩子的催促声,直到八点整时,才开始讲起外面的故事给他们听。
一个小时后,九点整,李君把时间掐得恰当好处,不提前一秒,也不多讲一分,赶走了满脸意犹未尽的调皮孩子。
“我长大以后,要率领族人,打进外面的花花世界!”一个调皮孩子大声的吼道。
李君摇头失笑,揉了揉他干巴的头发,想要说些什么。可当李君摆头一看,其余的孩子们的时候,发现他们并没有嘲笑地出声,反而满脸的坚定与希冀。
李君沉默了,揉了揉那个男孩的头发,一言不发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生活还在继续,对于彼威的失踪,西头目曾找过李君一次。
李君满脸愤慨、慷慨激昂的叙述了其中的过程,虽说西头目在心底里,对李君产生了愤怒的情绪,但此事李君并没有太大的责任,最高的罪名无非就是对自己的伙伴下重手,致故意打伤。
而且,李君并没有下死手,许多跟随李君外出寻找补给的沙盗都替他证实了这一点,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彼威还喘着气呢。虽说看起来他浑身都是血,但伤势其实并不算太重,给他留下了几匹沙兽、水和食物。
至于为什么这么久,彼威仍旧没有回来,李君和其余的沙盗成员们表示不解。
翌日,西头目亲自带领一队人,一边外出寻找补给,一边打探彼威的下落。结果在李君一行人丢下彼威地方的不远处,发现了他被某头拥有口器的魔兽,啃得只剩下骨骸的尸体。
“倒霉的彼威,真的太不幸了。”一位沙盗叹道。
拥有完美不在场证明的李君。根本就没人怀疑他,都以为那个倒霉蛋彼威,不慎被某头路过的魔兽叼走吃掉了。
西头目一脸阴沉的回来了,看着李君,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但并没有说什么。
李君关好房门和窗户,从纳戒中取出了一瓶二十年威士忌私货,摆了几盘的兽肉,大口肉吃着,小口酒喝着,微微虚眯着眼睛,想着那名指挥官说过的话。
“的确如此,不知怎地,一名黄种人少年好似发疯了一样,对着天空大声的叫喊。下一刻,便有一道沙漠龙卷风袭来,黄沙遮盖住了夜空,一道道土坑塌落,许多沙兽惊叫不安的,挣脱缰绳跑走了……”
“一个不懂得修习,或是已经被废的少年,仰天大喊,就招来了一道沙漠龙卷风?是神明投胎,还是什么神棍附体重生?”李君嘟囔了一句。他本来想去指挥官所在的那块营地,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结果却被欠手的彼威,一剑给抹了脖子。
微醺酒意的李君。被推开家中的大门,吸着夜晚大漠那干燥中又带着微寒的空气,这个困惑弄得李君的心直痒痒,感觉此事并非那么的简单,属于一个巧合。
“为何在我心中总有一道声音﹕若不能弄懂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必然会后悔?”李君突然一句的轻喃。令他的眉头深深的紧拧在了一起。
李君沉默的望着夜空下的大漠古城,思量少许后,他打算明天独自一人外出,沿着帝国第八军十三团来时的踪迹,扩大搜索范围寻找一番,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临时营地。
这个疑问,李君必须要搞清楚!
~~
翌日,吃的饱饱的李君,向西头目请假,打算外出溜达一下。
“不行,你出去必须得有人跟随。”西头目直接拒绝了李君这个请求,并从言语透漏出了,对李君满满的不信任。
李君颇为懊恼的摊开手,说道﹕“尊敬的西头目,想必您也打听到了,第八军十三团的那数十名士兵,可是我下令歼灭的,数十颗血淋淋的投名状,莫非还不足以取得您的信任吗?”
“李君,若非当时不是彼威开口,你还会开口下令歼灭他们吗?!”西头目冷冽着一双眼眸,质问道。
李君沉默,在心中,他曾自己问过自己,在当时的情况下,若不是彼威开口,他究竟会不会发出那道命令?
答案是,不会!
李君会下令撤退,趁着在那支队伍还没有凑近发现自己这一群人时,骑着沙兽主动地避开他们。
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生存。
帝国杀沙盗,是为了维护穿梭于大漠之中商队的利益、整肃边疆治安、并且不会允许任何一股可以威胁帝国力量的存在,不论它是在内陆还是在边外!只要稍稍触碰、忤逆帝国意志的势力,都要连根拔起,鸡犬不留!
而沙盗与帝国抗争,是不满帝国腐败阶层,肆意欺压良善,不把平民当作一条生命看待,一部分沙盗是在家乡杀了官、杀了贵族,或是触犯了帝国的律法,才不得已逃出边外,落草为寇的。
也有更多一部分的沙盗,世世代代都居住在荒凉的大漠中,已经把大漠当成了游离各大帝国掌控管辖区外的,独立的国度了。
帝国不同意大漠之中存在大股的沙盗横行,不想给他们生存的权利,派兵围剿,遇沙盗就就地格杀,不论小孩、妇人还是老人!
双方的仇隙越积越深,哪怕是女神开口,都无法令这场连绵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仇恨就此消除,摒弃前嫌。
究竟是谁对谁错?
又有哪个人能说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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