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在搀扶着许敬宗的时候,贺兰敏之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少了点男人气。是不是也应该穿着一身铠甲,一手持着长枪,一手扶着老头儿?额...画风更加诡异了,算了,还是说正经事儿吧。
这样的对话已经生了很多次了,其实贺兰敏之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敬宗对自己的态度会比对其他人的态度好这么多。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而且更加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到了他如今这个地位上,贺兰敏之自认已经没什么可以给予他的了。他除了保持着自己权势,也没什么好要的了。
若说是提携晚生后辈...算了吧,这件事情能生在刘祥道,崔余庆的身上,甚至可能生在李义府的身上。但是绝对不会生在许敬宗的身上。这个家伙可是连自己的儿子都懒得提携的人。怎么会主动的提携自己呢?
不过尽管有这么多的疑惑,但是贺兰敏之也不得不承认,除了娄师德以外,对自己的政治或者说人生道路上还起着重要作用的一个导师就是许敬宗了。虽然他的人品不怎么样,虽然他不是个好人。但是贺兰敏之也愿意和他交往,最起码他对自己一直很不错。
“嘿嘿,许相啊,小子有事儿要求教啊。”嬉皮笑脸的看了许敬宗一眼,然后又带着一点儿不好意思的说道。
许敬宗轻蔑的看了贺兰敏之一眼:“哼,你一对老夫好,就准是有事情求到老夫头上。我都看开了,你好像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似的?”
“瞧您老说的,这不是您德高望重,资历深厚,政治水平高,手段高。对于咱们这点儿事儿全部洞若观火,我这才求到您身上嘛。”求到这个老家伙了,赶紧的狗腿一点儿也没啥的。
许敬宗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摇头哈哈一笑。两人都不是啥正经人,什么礼节啊的东西在他们这儿也不怎么行得通,笑笑闹闹的也挺好。
“你可别,这么捧着老夫迟早把老夫捧上天,不认识自己咯。”
“许相,您说陛下怎么就突然间的让山东士族从新拿了这个相位呢?”闹了一会儿之后,贺兰敏之赶紧把话题摆正了。这是他想确认的,影响到日后的很多事情。
“你觉得呢?”这次许敬宗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反问了贺兰敏之一下。
“小子愚钝啊,按照常理来说。自从上次柳奭那件事儿,和前皇后的事情,陛下对于山东士族的好感已经降到冰点了,怎么会...”
当年柳奭可是想要改朝换代啊,虽然苗头并不明显,但是这件事情光是心里想想,就够让李治给他抄家灭族的了。任何一个皇帝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件事情,父子亲情,夫妻感情都可以瞬间抛弃更何况是一个柳奭。
其实到后来贺兰敏之也心知肚明了,要不是柳奭作死,传承了那么长时间的太原王家绝对不会被连根拔起。要不是因为他们犯了忌讳,堂堂的七家五姓之一被连根拔起,清河崔,博陵崔,范阳卢,荥阳郑这些个家族绝对不会三缄其口的。其中范阳卢家更是和柳奭有过勾结,自己还心惊胆战的呢,那还有功夫帮着太原王家说话。
“呵呵,大郎啊,以前你未曾涉及政坛,凡事多说上两句无妨。往后你身为太子左庶子,切忌烦恼只因多开口,莫要过多说,有的时候做官只需要带着耳朵,带着心,带着手就可以了。不用带着嘴一起,明白了吗?”
“是。”这些贺兰敏之还是明白的,如今他作为太子身边儿的近臣,有些时候自己的很多举动往往并不代表着自己。也代表着太子,甚至是皇家。一旦出了什么事情那就是万劫不复之局。
许敬宗欣慰的点了点头:“至于陛下为什么会如此突然的就再立宰相,恐怕和这次骤然生病有关吧,这帝王的心思谁能摸得透呢?”
愣了一会儿他又接着说道:“其实山东起复本就是意料之中,如今不过是因为陛下这一病变得早了些许时日而已,无妨,并不影响大局。”
“那...昨日崔余庆和郑朗邀我宴饮,有些事情已经说得狠明白了。今日突然有变,不知道会不会有所影响?”其实贺兰敏之还是有点儿担心,自己已经没有了和他们做生意的筹码。若是他们在后边儿阴自己一下,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哈哈哈,至于这一点,你就放心吧。崔余庆聪明至极,郑朗更是狡猾如斯,既然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们势必不会再动用那个东西。而且非但不会动用,因为他们的嫌疑最大,还会千方百计的防止别人也用。等到陛下日后身子稍微利索一点儿,你就去承认个错误,这件事儿就过去了。日后切忌,千万不可如此马虎大意了。”
“呼...那小子就放心了。昨日宴饮对着山东的两位高官,压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哈哈,谁让你愿意去的。其实不去也无妨的,无非就是推脱说娘娘寻你,也就躲过去了。躲了两三次,也就没人再找你了。”
贺兰敏之微微撇了撇嘴,你说的倒是轻松。那可是山东士族啊,他们的宴饮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扫了他们的面子。
“您还没说呢啊,陛下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满足了他们的所求了?”
“呵呵”许敬宗看了他一眼,笑了两声:“除了他们,这朝中还有别的人吗?哼哼哼。”摇头晃脑的,一把挣开贺兰敏之的搀扶,缓步的走进了自己的帐子。这回倒是快,这么短的时间就走到他的帐子了。
不过贺兰敏之愣住了,闹到里想着刚才的话。许敬宗说的对,除了山东七家五姓还有别人吗?没了,真的没了。(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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