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心知,这就是蔡国这等大国于淮上的积威了,就道:“大人的神庙军与其有过一战,此战大人通过两位祭司为耳目,当是尽观于眼。”
“大人只须回忆分析一番就可知,若大人实在不通战阵,我也可以代为解说一二,尽述其妙,一介黑胡盗裹挟的民户青壮六百人成军,短短时间训练,就能战胜神庙军,这可都是靠的那战阵。”
淮伯点了点头:“蛇余公子的战阵,天下间前所未见,确实非同寻常,尤其是军阵交锋的瞬间所释放出来的杀伤力,实是无比巨大。”
王越接道:“人皆有畏死之心,此世间大多数军队,在战阵交锋中死伤一两成就会溃散,如陈国、荆国那等强国,也受不了一阵死伤三成、四成。”
“以蛇余公子之阵,瞬间标枪集火形成的杀伤力,是当今天下多数军队都受不了的。”
王越心说,他拿出来的战阵,却是昔日罗马帝国横扫地中海的阵,是骑兵未出现前,古典时代最强大的战阵之一。
后世英国仗以成为日不落帝国的火枪排队枪毙战术,乃是硬顶着敌军火力杀伤至三十步,然后瞬间火枪集火连击将对手打崩击溃,这未尝没有此阵之影子。
而二十步外阵列标枪轮番集火倾泻火力的杀伤力,并不在火枪集火之下。
当然排队枪毙战术中,还须有大炮配合,古罗马军队中也有弩炮,更须骑兵配合在击溃敌军后追敌。
但如今此世天下各国。还不是地球上弩弓普及的后战国时代。
依旧是车战为核心,武卒围绕战车作战为主。
对付此等古老战阵,不拿出弩炮大杀器也是无妨。
日后天下各国纷纷效仿此阵,再拿出来不迟。
另没有骑兵追敌,着重训练武卒负重行军也可暂时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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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战车,若是地形适合。可以作冲锋突击之用,但一块石头都可能叫战车倾覆,与其费尽心思的选择战场,还不如将其当做运输后勤之用。
淮伯又深思了片刻,道:“此事可行,但这些蛇余公子现在都还未知。”
“先生毕竟不是蛇余公子,却是无法代其作决定。”
王越道:“此是小事,我来淮上时,曾与其有过一番交流。为配合我之行事,他将随身妖兽借与了我,在必要时,可以通过妖兽与他沟通,此沟通不受距离限制。”
“若淮伯大人需要与他一谈,在此宫中也是可以的。”说话间,他抖了抖袖子,墨蝰从中游了出来。便指着墨蝰道:“此乃蛇余公室秘术豢养的妖蛇,其存在实际上就是近乎蛇余公子的分身。”
淮伯看着墨蝰若有所思。却又迟疑不决。
王越看他神情,隐隐有些畏惧、抗拒与他见面的样子,心道昔年商龙君给他的阴影真的是足够深刻啊,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大人,我便将蛇余公子请来吧。”
“等等。”淮伯急忙制止,然后终于道了声:“好吧!”
王越点点头。分出一点意志降临墨蝰之身,驾驭墨蝰本身拥有的神通力,稍稍施展幻化之术,以力量临时构筑出一个与本体一般的幻身。
因是幻身,可以与本体有些差异。
王越有意调整。使相貌未有任何改变,但在一些细节方面,将其身上一些东西调的如昔日一般,显出昔日他炼身有成实力鼎盛时期的一丝端倪。
蛇余公子幻身一现,周身就释放出一股力量本质与淮伯不相上下的神秘,他本色出演,无须伪装,竟恍若神祗亲临,魔王降世,使得整个淮水神宫此处房间内的气氛都是为之一变。
淮盈紧紧盯着蛇余公子幻身,目不转睛的看着。
之前王越一再强调,蛇余公子比他还要厉害的多,叫他自愧弗如,可是今日王越这位盖先生一番表现,直叫她无比震撼,甚至将她心中过往崇拜的,无数光环加身的商龙君都击碎了。
盖先生此等世间少有英伟男子,竟会对蛇余公子自愧弗如。
这却是将蛇余公子的形象烘托至无以复加之地,难怪她此时看的无比仔细,生怕错漏了任何一个细节。
这可是她未来的夫婿,她未来的天啊。
稍稍一观,她美目几乎放出光来。
淮伯也是吃了一惊,此等气相,可不是单纯的超阶武士之相。
这位蛇余公子,此等年纪,竟已然窥得神人之境。
若是能得祭祀之法,再有一邑祭祀,都足以由凡人成为神祗了。
淮伯心中直呼妖孽,王越幻身却朝他行了一礼:“淮伯大人,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按道理,凡人见神祗,都是战战兢兢,即便不是如此,也为神祗光环影响。
但此刻情形,却是反了过来,竟是淮伯与王越当面隐隐为王越压制。
淮盈从未见祖伯如此神态,再看王越幻身,心中更是无比满意。
她还不时看向王越这位盖先生,两两对比之下,道盖先生之言却果是非虚啊。
看淮伯不言,王越幻身笑了笑,直说道:“淮伯大人,之前我们的误会已然冰释,本公子过往也说过,天下间无永恒之朋友与敌人。”
“因误会而为敌,误会既是解开,就可为友。”
“有道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今日我们因共同的目标再次相见,那点过往芥蒂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再说。”他看了看淮盈一眼:“再说若是淮盈日后嫁于我,大人就是我之长辈了。”
淮盈满面通红,既是兴奋激动,又是羞涩不可抑制。嗔怪的对王越说了声:“盖先生,你竟不告诉我可以直接与公子沟通事,身上更还带着公子分身,如此淮盈种种蠢笨,岂不是都叫公子看到了。”
王越大笑道:“淮盈天真可爱,又天资聪颖。不过妙龄就已是上位武士,哪有你自己说的那般蠢笨,我想蛇余公子对淮盈是十分满意的,蛇余公子你说是也不是?”
王越幻身微微欠首,又对淮伯行了一礼:“此礼蛇余王越为之前为敌时的无礼向淮伯大人致歉,有道是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望淮伯大人原谅。”
如此一番,气氛也渐变,淮伯叹了口气。道:“哪是公子无礼,实是本伯一直小看了公子。”
他又看了看盖列,回头对王越幻身道:“今日之事,想必盖先生都与公子说了,即便为说,公子以此分身为耳目也是可知,却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王越幻身道:“盖先生之谋划极为不错。”
“虽日后我蛇余复国后须面对蔡国这等庞然大物,但也可背靠淮上和申国为援。至于他提及汲地大河一段河流祭祀问题,若大人只问此河流之祭祀。不涉任何政事,这自是可以有。”
“但这些都是未来事,须步步落实方可达成。”
“我今日来,是带着几个疑问来的。”
“公子请说。”
王越幻身道:“蔡国动员的数千乘兵车先攻象国,其战非一两日能结束,此却是可以给我们淮上以充足的时间动员五国之兵。并且统一训练一段时日进行磨合,以及通晓全新的战阵。”
“这是于我方的有利因素。”
“我所考虑的是,来日五国之兵,来自五国。”
“此联军若是军令各出,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核心。则即便联合,训练再精,战阵再强,也会因内部问题相互扯后腿,就如有些国君担心指挥者不公,万一将自己国家的军队为前驱消耗填沟壑又当如何?”
“还有些国君、大夫还会暗地里有些其他心思。”
“这样的联合,是无法战胜蔡国的。”
“所以此次联合,军令只能由一个核心出,且须令行禁止才可。”
“这就涉及到一事,至少在战争结束前,我须有此军的绝对掌控权,此事我希望淮伯大人能够全力支持于我,并且以神庙的影响力,说服其他国君、大夫支持。”
“并且在会盟聚兵之后,为我竖立威严。”
淮伯点头道:“此事甚易,庸王盖先生已经游说成功,当无问题。”
“姜国与景国当前国君,乃是因本伯支持方得国君之位,也无问题,其他数国神庙影响力稍弱,但若本伯亲自出面,晓以利害但也可达成。”
王越幻身道:“若是这样那便好,如今就可进行准备,以备蔡国攻淮上及救援申南之名于景国国都淮阴会盟聚兵。”
“此地北方为吕里、阳翟,再往北是申南,又靠近蔡国汲地西面,难的的是各国聚兵,兵车、粮草,都可以以船只逆淮水而上,我想以淮伯大人在淮水之能,还能于此水运大有助益。”
“淮阴不错。”淮伯颔首道。
王越幻身又道:“另一事是龙巢湖的问题,龙巢湖于溧水上游,一直对溧水、吕里多有觊觎,我就怕其在大战起时,自溧水而下,扰我后方,所以须得在战前将之解决。”
“龙巢湖那头黑蛟。”淮伯想了想:“此黑蛟本伯一直也想除之,但其身具昔日我旧主龙神源主的力量血脉,实力非同小可,本伯若在淮水流域之中,击败斩杀它都是轻而易举之事。”
“但若至龙巢湖,没了地利,他可反借神域地利对本伯,本伯顶多与之势均力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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