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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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什么!让我去唐天策的别墅里打扫卫生?”佐仓杏子用手指着他们,一副“不敢相信你们居然是这种人”的表情。

    唐天策说:“你也可以在巴麻美的家中干活,这种工作非常轻松,还会有非常高的薪水拿,有何不可?”

    “我佐仓杏子可不想给你们做这种杂工啊!打扫卫生什么的……你们又没有正式工作,凭什么能心安理得的花钱呢?”杏子试图从这方面让他们打消给自己找工作的念头。

    巴麻美乐呵呵的说:“我的生活费除了父母留下的,每段时间,远房亲戚也会给我打一些,至于天策君,他有正规工作,自然也不用担心衣食住行的问题。”

    “倒是你,杏子同学,”唐天策召出全息显示屏,“根据星际法律第五条十一项规定,星盟警探无需理会其所在母星上发生的普通犯罪,但必须要调查和介入特殊犯罪,你用魔法偷东西就属于‘特殊犯罪’的范畴,如果你还想侥幸去偷钱和吃的,我就不得不逮捕你。”

    佐仓杏子哑口无言,她不怕被警察抓到,因为她根本没想到警察会找上门。现在她面前就坐着一名警察,还是管理宇宙治安的警察。

    自有天收的节奏么?

    “如果你不想工作的话也无所谓,我想麻美同学一定乐意收养,啊不,收留你的,你可以和以前一样在这里白吃白住。”唐天策说。

    性格张扬的杏子对激将法果然没有抵抗力,她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谁说的!我做就是了!就在麻美姐这里做!”

    麻美姐呢。听杏子重新喊她姐姐,巴麻美在心中高兴的笑。

    唐天策更改全息影像中的内容:“工资你和麻美同学商量吧,必要的话我也会分担一点,现在我们进入正题。”

    巴麻美和佐仓杏子看着唐天策。

    “大家都知道,为了对付丘比,我奉命在地球上组建队伍,现在人选已经确定下来,除了因为任务而暂时不能来到地球的盖拉斯,你们魔法少女就是我选择的队友,现在,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唐天策郑重的说。

    佐仓杏子问:“难道我们有什么大的行动?”

    “非也,不是有大行动,而是要解决大困难,我们当中的,某些人的困难。”

    “难道你说的是那个新手吗?美树沙耶香。”佐仓杏子的敏感让唐天策啧啧称奇。

    唐天策说:“是的,你们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比较强,并且对恢复原状抱有希望,可是沙耶香同学的性格你们也是有所了解的,我希望你们身为朋友和战友,能够帮助她走出心理阴影。”

    巴麻美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这样做的。”

    杏子却扭过头:“切,别开玩笑了,那种菜鸟成为魔法少女,本身就是一种错误,鬼知道她许下的是什么愿望。”

    “说的太对了,”唐天策说,“我就是要知道,她许下了什么愿望,你们若是能知道这一点,那真的再好不过。”

    ……

    美树沙耶香躲在被窝里,她内心迷茫的想要去寻找未来,未来却无处可寻。

    “不要一直那么沮丧了啊,傻瓜。”熟悉的声音让沙耶香坐起来,她左顾右盼,然后下床打开窗户。

    佐仓杏子坐在楼下的花坛边,身旁放着一袋鲜艳的苹果,手里还拿着一个已经咬了一口的红苹果。

    “稍微露个面,我有话要说。”

    美树沙耶香换好衣服下楼,杏子抱起苹果袋转身就走。沙耶香就这么跟在她身后,静静的走着。

    两人就这么走了很久很久,直到橘黄色的光辉透过晚霞照耀大地,佐仓杏子仍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周围的风景也在不断变化,从车水马龙的都市高楼变成了润物无声的茂密丛林。沙耶香心不在焉的跟着佐仓杏子走在丛林的小路上。

    佐仓杏子突然说:“你啊,果然在后悔吗?被变成了这样的身体。”

    美树沙耶香没有作声。

    “我啊,已经无所谓了,不管怎样都是因为得到了这个力量才能为所欲为的,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呢。”

    一直沉默的沙耶香终于开口:“你只是自作自受而已吧。”

    “对嘛,就是自作自受,”佐仓杏子毫不在意这种嘲讽,“只为自己活下去的话,什么都是自己的错,不需要恨别人,更不会后悔,听那个男生说,我们还有恢复身体的机会,不过我可不想恢复身体,这不挺好嘛,只要多杀魔女就行了,我就不会死,还能继续享受自己的力量,这样想的话,大部分事情就都能接受了。”

    沙耶香的手抖了一下,好像对杏子的话无动于衷。

    继续向前走,不一会儿,沙耶香看到了一个颇具规模而又死气沉沉的教堂。佐仓杏子走到教堂门前,一脚踹倒大门,像是走进自己家似的走了进去。

    踏着散落在地上的杂物,杏子走向高高的布道台。教堂里一盘荒芜,五颜六色的玻璃窗斑斑驳驳,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息。从教堂的布置和设计,沙耶香能想象出这里以前的辉煌。

    走到布道台前,杏子微微的低下头。站在后面的沙耶香问:“带我来到这里干什么。”

    “这就说来话长啦。”佐仓杏子有些感慨的转身,把一枚苹果扔给沙耶香,“吃吗?”

    沙耶香看着手中的苹果,毫不犹豫的把它扔在地上。这一举动让佐仓杏子非常恼火,她大步向前,抓住沙耶香的衣领,举起。一时间,沙耶香的呼吸有些困难。

    “不要糟蹋食物,”杏子的语气不那么客气,“否则杀了你哦。”

    生气的杏子本想再给沙耶香一些教训,可是看到她痛苦的表情,杏子心软了。她放开沙耶香,捡起苹果,爱惜的擦干净,放进纸袋中。

    “这里以前是我爸爸的教会,我一家人都住在这里,”杏子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去,“他是个老实过头而且非常温柔的人。”

    杏子的背影非常孤寂,这是沙耶香感觉到的。她第一次从这个完全为自己着想的女孩身上,发现其他不一样的东西。

    “拯救新的时代需要新的信仰,那就是爸爸的主张,所以有时候连教义里没有的东西也会对信徒进行说教。”

    “后来信徒一个都不来了,还被本部扫地出门,谁都不愿意听爸爸的话,这是当然的了,因为乍一看的确是歪理邪说呢,不管说的是多么正确和理所当然的事情,世人都对他嗤之以鼻,我们一家连吃喝都变得很困难了。

    “无法理解啊,爸爸的话其实是正确的,只不过和别人说的不一样而已,其实只要静下来,只需要听五分钟,谁都会知道爸爸说的是正确的。

    “但是,没有人听他的话,我不甘心,不理解,所以我遇到了丘比,想让所有人都听爸爸说话,从第二天开始,教徒蜂拥而至,每天都有更多的教徒来,爸爸也被总部调到了这个大教堂里,而我也加入了魔法少女的行列,后来还遇到了麻美姐,那段日子真的很幸福。

    “后来,我的事情被爸爸发现了,他这才发现原来信徒们不是因为自己的教义才来听从,而是因为我的许愿,他斥责我是魔女——可笑吧,我明明是与魔女战斗的魔法少女,爸爸开始酗酒,一蹶不振,哪怕是这样,每天仍有很多人来到教堂听父亲的教义,哪怕父亲拒不出现,他们也会天天来。

    “最后,父亲瞒着我,带着妈妈和妹妹自杀了,就这么丢下了我一个人。我的愿望使我的家庭彻底破碎,之后我就明白了,不考虑他人的情况,擅自许下愿望就会使更多的人不幸。那时候我就决定了,不再为他人使用魔法,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杏子深吸一口气:“奇迹不是免费的,祈求相同的希望就会撒布同样分量的绝望,就是这样正负相抵来保持世界上的平衡的。”

    沙耶香问:“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杏子犹豫了一下:“你也重新来过就好了,对这种自作自受的人生。”

    “这不是很奇怪吗,你本来应该只关心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因为你和我都是从同样的错误开始的,不该再让自己继续后悔的生存方式,你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接下来,考虑一下怎么用这种力量来补偿自己吧。”

    杏子是非常希望沙耶香能接受自己的观点,因为被绝望和犹豫而撕裂心扉的感觉,她知道。

    杏子不希望沙耶香步她的后尘,她不可怜沙耶香,只认为沙耶香需要帮助。

    帮助和同情不是近义词,从某种程度来说,它们毫无关系,甚至完全相反。

    “就像你一样?”沙耶香说。

    “就像我一样,我已经看透了,而你却在继续犯错,这我是看不下去的。”杏子又从袋子中拿出一枚苹果。

    沙耶香抬起头,她郑重的对杏子说:“我有许多事情误会了你,那件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但是,我没有后悔为别人祈愿,为了不让这份心情变的虚假,我已经不再后悔了,因为这力量根据用法可以创造出更多美好的东西来。”

    杏子的喉咙有些发紧,她注视着沙耶香,有话想说。

    “另外,”沙耶香说,“这些苹果是怎么弄来的,该付给商店的钱呢?”

    杏子握紧手中的苹果,一口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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