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香让英普困意顿生,不能自主,昏睡前,它朦胧中看到玄梦真人向它走来。
不,向它走来的不是玄梦真人,是陆郎,是它的陆郎。
陆路来到英普的身前,把它搀扶起来:“你怎么了普妹?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英普不知如何回答。
“好了,别说话,我们回家吧?”陆路很温柔,很体贴。
后来的日子,他们相亲相爱,相敬如宾。清晨相对梳妆,傍晚携手黄昏。
岁月如水,悄然流失,数十年的光景,如白驹过隙,一闪而没。
陆路日渐衰老,苍头华发,身形佝偻,步履艰难。
英普则依旧,桃花春色,绝色惊艳,年在芳华。
英普虽费尽心思,终是留不住岁月蹉跎,一日清晨,陆路终于带着遗憾走了,去了另一个世界,尽管他舍不得他貌美的妻子,还是无奈的去了。
英普悲痛欲绝,哀伤过后,它只能掩埋了陆路的遗体,再一次寻找再一世的陆儿。
几经磨难,以狐狸身份出现的英普,终于在深山中,寻到再一世的陆儿,可它不敢相信,这一世的陆儿竟然是一只匹狼,一匹凶残的狼。
狐狸英普只能躲在远处,它不知道怎样和这匹凶残的狼进行交流?告诉狼,它是来报恩的。它最后决定,放弃这一世的报恩计划,等下一世,倾尽所有。
就在英普打算离开的时候,狼发现了英普这只狐狸。
饥饿让这匹凶残的狼,更加疯狂,它飞一般的向英普奔来,它要逮住英普用英普充饥。
危险袭来,英普顾不得其他,只能逃窜。
英普奔跑的速度,远不及狼奔跑得快。
英普和狼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英普想施展法术,逃离险境,可是它突然发现,自己的法术没了,成了一只在平常不过的普通狐狸,它绝望了。
就在英普决定以血肉之躯报恩的时候,狼忽然发出一声哀鸣,一只利箭射进狼的胸膛。
狼死了,陆儿托生变成的狼死了。
一个猎人走了过来,踢了一脚陆儿托生变成的死狼,笑道:“老子在这山上守了三天,今天终于让我逮着你了。”
英普的危机解除了,它藏在草丛中,暗自庆幸时,突然一个新的问题让它困惑。
陆儿托生变成的狼,要吃了自己。猎人杀死了陆儿托生变成的狼,自己是该找猎人为陆儿报仇?还是应该找猎人,为他从狼的嘴中救下自己而报恩呢?
它迷茫了,是报仇还是报恩,它找不到行动的方向,压抑让它痛苦不堪。
它需要发泄,需要把心中的苦恼发泄出来,它来到一处断崖边,要引颈长鸣,可叫了几次,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英普惊慌失色,它要喊出来,它必须喊出来,它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了出来,再一次大声鸣叫。
它终于喊出来了,悠长的鸣叫动彻山谷,把它自己都吓了一跳。
它翻身跳起,惊栗中,英普忽然发现,它刚才不过是做了一个梦,一个让它自己无法接受的梦。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更让英普无法接受。
它记得很清楚,它在做这个怪异的梦之前,它明明是在一个道观中,中了玄梦真人的暗算,道观呢?道观哪里去了?为何变成了一片树林?
它低头看向身下,身下的蒲团还在,只是已经陈旧不堪,破乱的露出里面的棉絮。
这一切太怪异了,太匪夷所思了,它闭上眼睛,它要重新把这一切理顺一遍,它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陆郎。”英普想起来了,它是要和陆路长相厮守,才来到这里找玄梦真人理论的,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它拔腿向它居住的地方奔去,当它赶到它的爱巢时,再一次震惊了。
它曾经的爱巢,已经破烂不堪,残墙断壁,荒草横生,满目疮痍。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它喃喃自语,穿梭在荒芜的庭院中,想要寻回曾经的快乐。
“姑娘,你在找什么?”一个老人出现在屋外。
“我在找这一家人,他们去了哪里?”英普快步走到门外。
“他们早就搬走了,有十多年了。”老人上下端量着英普:“你是他们的亲戚?”
“我是这家的女主人,我今天早上刚离开这里,怎么只是一会的功夫,就变成了这样?”英普欲哭无泪。
“姑娘,你是受了什么刺激吧?怎的会说出这么不着边际的话?”老人摇摇头心疼的看着英普。
“不是,我、、、、”英普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姑娘,别瞎想了。”老人惋惜的看着英普:“我的家就住在前面的山口处,进出山里的人,都要经过我家门口。”
老人咳嗽了一声继续说:“十几年前,这家的男女主人,共同坐在一辆马车上,一路说笑离开这里,哦,对了,当时赶车的还是一位道士嘞。”
英普傻了,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一直到老人离开,它都没有注意。
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在它的脑海中生成,这是一个计谋,一个可怕的诡计。
英普心想,这个诡计一定是,陆路早已经和春雪勾搭成奸,他们为了能做永久夫妻,买通神仙玄梦真人,为自己设置陷阱,让自己中计。
用药麻翻自己,令自己沉睡十余载,他们则逃出这里,去过逍遥的神仙生活。
它不服,它要找到他们问个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可是天地茫茫,哪里才是他们的藏身之处。
英普一找就是四百多年,一无所获。
自此后,英普恨透了阳奉阴违的神仙,也发誓,从此后再也不变幻成年轻美貌的女郎,展现在他人的面前。
听完英普的故事,赤峰和烈荣珠沉默了,他们甚至说不出一句安慰英普的话。
“混蛋,没长眼睛啊?”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
“对不起军爷,对不起军爷,是小的眼瞎,是小的眼瞎,冒犯了军爷。”又一个声音传来。
这个声音赤峰好像在哪里听过,他不仅从窗口向外看了一眼。
“是他,修罗宫的萜闾,他怎么会在这里?”赤峰心中一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