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说变化,那就是公孙泽将一郡政务处理得井井有条,而且这小子还自作主张的把郡城周围的荒地全都圈了起来,分给那些失去了土地的百姓,虽然过程中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但是当樊篱带着兵士出现的那一刻,所有的反对都瞬间消失。
见日出日落,风起风歇,时间长河并没有因为童稚的希冀而加快,也没有因为老妪的绝望而停止,它就那么静静地流淌、流淌。
魏国,随着魏兵的节节抵抗,白起所带领的秦兵逐渐停止了进攻的步伐,不是说战力不足,而是漫长的补给线为大军提供的补给日渐减少,虽然白起命人就地征粮,也不过就是勉强维持而已,为了安全起见,秦兵转攻为守,双方正式进入了僵持。
可是就在魏人以为可以缓口气的时候,赵国忽然不宣而战,赵祺统兵五万连下魏国防凌、安阳,竟然与秦军遥相呼应。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彻底将安厘王从和平的幻想中惊醒,朝会连开三日未歇,众大臣群策群力共渡难关,就连信陵君魏无忌都亲自出使齐、韩、卫三国去求救兵,在战争阴影的笼罩下,魏国朝内终于彻底的团结到了一起。
唇亡则齿寒,虽然与魏国冲突不断,但是卫灵还是派出了三万人的援军,统兵大将不是别人。正是大司马卢俊!
“叮当,叮当。”
车把上的铃铛随着车身的摇晃发出清脆的响声,赢广率领两千桂陵郡兵押送着军粮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的前行。樊篱嘴里叼着草根,对着一同推车的赢广说道:“将军。你说这大司马是不是故意针对咱们,各部郡兵都分到了前军先锋、左右两军护卫,只有咱们桂陵郡兵被落在了最后,好听点说是殿后,难听点就是押送粮草的辅兵!他奶奶的。这破山路也太难走了,什么时候是个头!”
赢广擦了擦头上的汗,笑道:“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咱们这两千兵都没怎么经历过真正的战争,正好趁这次机会好好的操练操练。”
樊篱嘿嘿笑了两声,悄悄说道:“其实咱们这两千人也不是没见过血,去年不是和魏国干了一场么,只是没想到现在竟然要去增援他们,说实话,是真没心气儿。让咱们殿后更好!”
“这种想法可不能有,好了,让兄弟们加快速度,等到了营地就可以休息了。”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的洛城,高大的郡守府内,白起的行仗就驻扎在这里。
“将军,那魏无忌确实不是一般人,齐、韩、卫三国都被他说服,纷纷派出援军。卫国离得最近,三万卫军已经进入到了洛城地界。”
听着属下的汇报,白起仔细地看着墙上的地图,端详了半响。这才自言自语道:“这魏无忌倒是好打算,韩国兵发祁关,一下扼住了赵国的粮草命脉,使赵不得不分兵防御。而卫国则增援岳口,与我秦军对峙,这些都是求稳。真正的杀招应该是后续到达的齐兵,看来魏国不但要自保,还想要收复失地!虽然韩卫两国战力不强,但用来替齐国争取时间倒也够用,只是不知道他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说服田单那个老鬼出兵。”
白起重新盘算了下粮草的损耗及下一批粮草抵达的日期,心中稍定,用手在地图上比量了一下最近一处屯粮点到洛城的距离,最后将手指落到了一个叫做安县的地方。
“来人,去请孟将军过来。”
行至距岳口还有三十里的一处峡谷,扎下营寨的卫国诸将被集中到了卢俊的大帐,直到此时,他们才知道将要面对的敌人是秦国。
为了将前阵子儿子带领城卫军输给桂陵郡兵的不利影响消除到最低,卢未这次也随大军出行,本来以为可以展现自己统军才华的卢未,在听说对面的敌人是凶悍的大秦的时候,直接就乱了阵脚!
“爹!秦人向来悍勇,听说那白起更是位噬血寝皮的野蛮人,这......这仗没法打啊!”
本以为儿子第一个开口,定是心中有了计较,卢俊心底都预先做好了打算,不管儿子的计策怎么样,只要差不多,自己就开口叫好,麾下诸将看在自己面子上也不会多说什么,如此一来,一个多智的风评算是坐实了。
哪成想,卢未这才一开口,就差点没把卢俊气死!这是中军大帐,你管谁叫爹呢!你得叫官职!另外你要是没什么计策,就别出声,我点谁也不会问你,老老实实混军功就行了,这下子可好,一开口先来了个扰乱军心,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让老子想兜都兜不回来!这也就是自己儿子,换个人,早就推出去斩了!
“闭嘴!念你初次出征,口无遮拦,暂且饶你性命,记住!以后军中只能以官职相称,你退下吧!”
卢未一愣,见自己老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虽然不知道********,但也只能做出一副受教的表情,垂头丧气地退了回去。
赢广站在队伍的最后,心思压根就没在这大帐之中,自己不是没想过有一日要与秦兵对战沙场,只是这一刻忽然到来的时候,心底却格外的别扭,白起,那个与自己同一时期的将领,如今已是大秦的武安君,他带领着秦兵攻城略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打下赫赫威名。想到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与之对阵,赢广的心中忽然变得畅快起来,这就算是自己重返秦庭的第一步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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