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百岁的表情呆愣两秒钟,随即翻出死鱼眼,结果没等她说点什么,再过去一个座位的萨卡斯基往前倾身,露出半张脸,飞快的拿眼角斜觑,然后探出手
虽然萨卡斯基也没说话,但是透过他有一下没一下戳着桌面的动作,也叫波鲁萨利诺生生从里头嗅出威胁含意十足的味道来br>
三无腹黑同窗正在戳会议桌的手指,指尖呈现出古怪的黑红色,按到实木桌面上一按一个洞,顺便还冒出烟气。
一个小坑,两个小坑,三个小坑随着会议桌桌面上黑黝黝的破洞一个一个形成,波鲁萨利诺后脑勺上挂的黑线也随之变得密集。
萨卡斯基实际上想戳的不是会议桌吧
只在指尖自然化了变成岩浆,几千度高温,要是往别人身上戳,也同样是一戳一个洞。
眼角不自觉轻轻一抖,波鲁萨利诺力持面不改色的把视线调开少许,继续往千岁百岁这边求同情和安慰。
“你看萨卡斯基欺负我了啊~你千万不要被他带坏了知道么~”
话音落下,会议桌桌面猛地陷进去一个不大不小的手掌型焦洞。
短暂的静默过后,失手破坏公物的萨卡斯基慢动作收回手,缓缓、缓缓地扭过脸,加入原本只有四目相对的同窗间的深情互望。
萨卡斯基,o。
千岁百岁,﹁﹁。
波鲁萨利诺, ̄。
当然,对于混坐在将领当中,比起泽法隐约审视的眼神,特里顿显得如刀似箭的目光,波鲁萨利诺表示可以无视。
片刻过后,诡异的寂静里,泽法轻轻的咳嗽一声,示意众人注意力集中,随后拿起搁在手边的托盘盖布,指尖拈着一物将它举高些,“下午医务室解剖找到的戒指。”
“根据千岁百岁的推断,它应该是吹响新月之笛的关键。”
“此刻,都姆兹国王继任者已经在中途,在他抵达之前先确认猜测是否属实。”
说完,将指尖的戒指重新放回原位,又将托盘整个往会议桌当中推了推,接着沉声问道,“谁有兴趣试一试”
被推到与会众人视线之内的托盘,里边搁置着一支通体莹白的横笛,边上躺着一枚暗银色普普通通,看似毫无特殊之处的戒指。
良久,坐在泽法下首的将领率先探出手,拈起那支笛子细细端详,又举到唇边试了试,复又将它拿开少许,笑着开口,“都姆兹数百年的不传之秘,国之重宝新月之笛,普通人真的可以吹响”
说话间,那人把视线落到会议桌下端,“该怎么弄啊小姑娘”
“戴上戒指。”千岁百岁淡声回答,“戴在左手尾指,然后试一试。”探出手凌空点了点托盘,接着继续说道,“包括古恩露德,都姆兹历任国王,都是把它戴在左手。”
等对方将信将疑拿起戒指戴上,重新把笛子凑近嘴唇,千岁百岁又一次开口,“试试反正没损失,万一没效果,还有未来的国王呢~”
她话音未落,就听得一记呜,和某种鸣笛声音类似,单调尖锐,却明显是一个高调音符。
许是猝不及防,那人猛一下收气,挑了挑眉梢,随后放开笛子,连同那枚戒指也取下,搁到托盘上,最后仿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吹奏这种高雅技术我却不会,哪个家伙吹一曲试试。”
现场沉默两秒钟,托盘被推往底下一个座位面前。
那一位同样好奇满满的如法炮制同样也仅仅吹出一个单调长音。
或许会议室内众位海军将领都对只有国王才允许吹响的新月之笛好奇许久,也或者只是想亲身体验一把传说,笛子和戒指被轮番演示。
接下来一段时间,会议室里充斥着或婉转清脆或浑厚悠长的音符,只是没有哪个人能够完整吹奏一曲。
最高水准也就是某位将领吹出的,他说的家乡的小调,短短几分钟,欢快又明亮的野曲。
好不容易一众海军将领们满足完好奇心,托盘被放到波鲁萨利诺他们面前。
“这玩意我肯定不会。”千岁百岁首先自曝其短,“我五音不全,还容易岔气。”
闻言,波鲁萨利诺的动作顿了顿,视线越过千岁百岁落到她隔壁的萨卡斯基身上,却见他这位同窗神色肃穆,如临大敌,“横着拿还是竖着拿”
“你在逗我”波鲁萨利诺嘴角一颤,足足瞪了边上这两只半分钟左右,才满脸黑线的认命,“好吧好吧~”
吹笛子这种事交给我,看也知道你们都不会这高雅玩意,连同满屋子将领在内,居然没一个能吹出一首能听的曲子,波鲁萨利诺表示很忧郁龙与魔法师。
方才一屋子高高低低节奏听得耳朵疼,摧残完耳朵,发现大家五十步笑不了百步,于是会议桌上开始讨论是不是出去征集会吹笛子的士兵,以确保明晚新月仪式上,海妖因为笛声太难听不肯出现, ̄ ̄;。
不小心有知识有常识顺便还叠加几项艺术修养的波鲁萨利诺表示,人懂得东西太多了也是负担,尤其是当你身边聚集的都是二货的时候。
波鲁萨利诺深信,在场这些人除了打架,平日里鲜少有别的爱好。
将领们也就算了,千岁百岁也算了,只是萨卡斯基波鲁萨利诺才不相信,这只往常喜欢拿树叶吹小曲的三无,会连笛子横着拿竖着拿都不知道,分明是装傻
阴森森斜了眼边上的边上,持续散发黑气的萨卡斯基一下,波鲁萨利诺收回视线,探出手取过托盘上的戒指,诡异的顿了顿,之后把脸偏移三十度。
“百岁帮我戴上。”一边故作无意地把手递出去几分,默默的╯╰,一边用空着的手去拿笛子,“明晚我为你吹奏,百岁你会跳舞么”
间隔几秒钟,波鲁萨利诺抛了抛拿到手的笛子,力持眼神表情都很无辜的混淆注意力,“上次你说的七重纱舞,我没听说过呢~”
她果然上当,眼神飘移几下,顿时笑得心虚,“别在意那种事,呃~这里没有七重纱舞么”
说话时伸手拿走他递到她跟前的戒指,恍恍惚惚拈着它往他手上戴,“战国大将也很茫然的样子,果然是没听说过”
波鲁萨利诺一脸 ̄w ̄。
她温软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皮肤,另一道冰凉触感覆到尾指,慢慢地往里推,最终
终卡着骨节末端停滞。
完成动作的千岁百岁松开手,脸庞抬高几分,眼底眸光
抢在她回过神之前,波鲁萨利诺把另一手拿的笛子凑过去,笑眯眯的说道,“百岁你觉得它是什么材质要看看吗”
她愣了愣,复又垂下眼睫,尚未收回的手接住笛子一端,握在掌心摩挲片刻,眉心微微一攒,“象牙或者”
停顿几秒钟,重新抬高眼睛,随后松开笛子,手腕一翻扣住他戴着尾戒的手,指尖在戒指边缘轻轻滑动,半晌,眉心皱得更紧,“花纹”
“百岁你发现了呢~真是聪明姑娘。”波鲁萨利挑了挑眉梢,看着她的目光里,带出又是宠溺又是惊讶的意味,“它们重量不对。”
新月之笛和戒指的材质,不论是玉石或贵重金属,两者重量都不对福尔摩斯贝克街的包租客。
“戒指是空心的。”波鲁萨利诺半是讨好半是得意的对着她笑,“应该是共振,百岁你看我猜得对不对”
说话时他把新月之笛换到戴着戒指那手,又抬高凑近唇边,依照吹奏方法,开始向她展示他的猜测。
手中的新月之笛,吹出的曲调与普通笛子演奏乐声毫无区别,或许是他的技术不过关,到不了无上美妙的程度。
只是,同样的,出自他的略显低沉的笛声当中,不知不觉混杂一阵浅浅的,几乎无法辨别的细音。
或者该说,新月之笛演奏的曲调,音波传至尾指这枚戒指,中空的戒指震荡之后,产生出一种声波。
听在波鲁萨利诺的耳中,那音波如风拂过水面,又仿佛春天里第一朵新芽在枝头绽放,细细润润,叫人心生喜悦。
可不知怎么,原本神色平静的千岁百岁,表情却渐渐变得古怪。
象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声音,先是眼睛微微睁大,慢慢的,她的脸上泛起薄薄一层嫣粉,眼波水雾朦胧,呼吸频率也开始紊乱。
顷刻间,又忽的醒悟过来一般,她脸色顿时剧变,蓦然起身,无比戒备地后退一步,眼底杀气萦绕。
还没等波鲁萨利诺反应过来,他眼前毫无预兆的划过一道黑影,惊诧之下呼吸微微跑岔,笛声顿时消失。
惊愕过后,波鲁萨利诺就看见桌面上多出一颗毛团,花不溜丢,前肢略略压低,脑门皮到尾巴尖毛全部炸开,标准的,随时准备扑击而出的姿势。
是球球,可是它究竟怎么来的
一声低沉的咆哮,之后,原本安静又乖巧的球球,瞪着一双呈现纯然银色的眼睛,凶狠地朝他龇牙,明显处于敌对状态。
扫了会议桌上诡异出现的球球一眼,波鲁萨利诺随后把视线转向千岁百岁,“百岁”
他们出门前它被锁在舱室,此刻莫名出现,以波鲁萨利诺的感应都事先无法察觉,简直象凭空生出来一样,更奇怪的是,球球不该对他产生攻击意识。
如果球球是因为认主之后,进化过程中能够与主人同调,那么它的敌意就来自千岁百岁。
或者该说,是因为听了他吹奏新月之笛,千岁百岁忽然动了杀意。
为什么
“百岁”波鲁萨利诺抬高双手,摆出一副无害的样子,“百岁你听到什么”
她不易察觉的顿了顿,目光在他身上逡巡片刻,之后敛起危险气息,抬手揉了揉额角,哑声说道,“召唤,我听见召唤。”
短暂的沉默过后,放下手,她露出半是头疼半是嘲讽的眼神,轻轻的笑道,“繁殖的召唤,笛声在诱惑我扑过去撕烂你的衣服。”
波鲁萨利诺,“”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