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博物馆里残留的绿眼鼠们被扫做一堆燃烧起来的时候,豹身梁真用嘴叼着自己的衣裤,踏着吱吱的鼠声惨叫,走进了展馆区一间隐蔽的房间。(全文字无广告)
瞬息变回人身之后,她忍不住嘶了一声,捂住了脖子上被撕开的伤口。豹身的时候还不明显,一旦回复人身伤势就一目了然了。她浑身上下都是片片青紫,好不容易套上小内内和小裤裤,她就趴在地上不想动了。
好想就这么睡死算了,太痛了!
梁真意识差点就这么迷糊过去,谁知外面突的一声异响,她警觉地抬起头来,直接套上她的薄呢外套,目光凶猛地紧盯着那一处,喝道:“出来!”
墙角磨磨蹭蹭移出一个人影,等看到是一张面露不好意思的大饼脸时,梁真不由松了一口气,骂道:“你来干嘛?玩偷窥很好玩吗?”费劲地穿着自己的牛仔裤,却因为碰到腿上的擦伤而忍不住发出嘶嘶的声音。
在穿裤子的过程,瞥见那大饼脸竟然一直盯着自己的大腿看,她真是没好气了,瞪了对方一眼,道:“看什么看?我有的你不也有?有什么好看的?”
“很好看啊。”安然蹲了一下来,脸上流露出一丝沮丧,“你有的我并没有啊。”
梁真此时刚把薄呢外套脱下来要穿长袖衬衣,闻言脸色都不禁诡异了,抬眸在安然身上三个点来回打转,最后一脸惊悚,问:“你是人妖吗,是人妖吗?还是人妖啊?”
安然一脸泄气,向来斯文的她也忍不住翻白眼:“你才人妖!哦不,你是豹妖!”
梁真看她表情,明白她不是人妖,于是另一个猜想不禁浮上脑海,她不由面露同情之色:“难道是乳腺癌割掉了上面……”她小心翼翼地瞄了瞄大饼脸的胸器。还蛮大的呀,难道是垫的?要是垫的那也真是垫得蛮有水平的啊。
梁真在那儿盯着人家胸口脑补的样子,让安然不由得抱臂掩胸,浑身起鸡皮疙瘩似的难受:“你想多了,我只是说你会变身,而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变不了。”
梁真终于穿上衬衣,白色的衬衣一会儿功夫就渗出几块血迹来,她还想套上外套却被安然拉住了。
安然抬手示意了一下自己从博物馆办公室搜寻来的医疗用品,梁真也就放下了外套。
“嘶——”被消毒的时候,梁真忍不住要躲,却被可恶的大饼脸拦住脑袋不让动,直到最后被绷带绕得脖子都转动困难的时候,梁真才忍不住嚷道,“你到底会不会包扎啊,你这是要把我绑成木乃伊吗?”
安然一脸抱歉地说:“对不起,人家也是第一次嘛……”
“啧,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怪啊。”梁真站起身来,刚活动了一下四肢就僵住不动了,她两眼闪起水光,“疼,疼,疼……”
那怪模怪样的劲儿让安然忍不住想笑却又不敢笑,心里又不免更佩服她一些,收起医疗盒,道:“你晚上不是挺猛的嘛,原来却这么怕疼!”
“怕疼也得上啊。”梁真慢慢习惯了那些擦伤,就边穿外套边往外面走,“因为我更怕死啊。”
安然忙拉住她,在对上梁真的视线之后,又忙不迭地放了手,道:“你还没教我怎么变身呢?”见梁真一脸不想理她的表情,她不由急了,“你是怎么变的?先从脑袋开始变吗?是利用意念变身吗?还是用灵气来控制的?”
梁真一脸无语:“你想太多了。”
安然真急了,以为她不肯教自己:“我是诚心求教来的,我也是能拥有两种形态的,可我转换不了啊。”
梁真瞅瞅她,她也记得小龙曾经确实这样说过安然,但她也不明所以,摸了摸扎得有些紧的脖子,说:“我想变就变了,根本来不及多想。”她仔细瞅瞅安然的大饼脸,见她嘴唇干得都起皮了,脸色也干得难看,当下不由皱眉,觉得对方原本还勉强能一看的脸现在真是一点都不能看了,不由提醒道,“你该补水了,瞧你那一脸的褶子!”
她哼了一声不再理她,转身就走了出去,却见博物馆中庭里不知何时已经用幔布围出了一块内不可视的空地。四周人们忙忙碌碌,各干各的。那叶森师徒正分左右守在布围两边,梁真琢磨了一会儿,掉头走到古樟树下,将树底下掉落的衣裤捡起来搭在树枝上,问一旁停着的那抹白影道:“你怎么还不变回来?要我帮你拿衣服吗?”
一身雪白的猫头鹰一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蔫蔫地道:“这个样子也好,反正做人也没什么意思……”
梁真下意识地在博物馆里搜寻唐倩的身影,却见那人坐在鼠堆篝火旁边,正一动不动地盯着火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梁真也不知道该劝些什么才好,只好转移话题,道:“那你还恐高吗?”
猫头鹰谢静听了,只是掀起她靠梁真方向的那只眼睛的上眼睑,看了一眼梁真发现她纯粹关心的神色之后,才又放下那只眼睛的上眼睑,然后才不安地松动了一下紧紧抓握着树枝的脚爪,道:“都说了不许嘲笑了,物种跨越太大,只是一时有点不适应而已!”
雪白的猫头鹰闭着眼睛哼了一声表示她的不满,却半天没有听到梁真继续说话。她忍不住又掀起一边眼睑,却见梁真一脸白日见鬼的表情,这让她不由地睁开了另一只眼睛,朝着梁真的视线方向看去。
只见那里正是幔布围地之处,隐约看见那里躺着一个人。她知道那应该是黎芮,可里面不是有小龙陪着吗?怎么看不到那个小身影?难道叶森没在治疗她?反倒是有一条金色的光亮在绕着黎芮全身游走。那金光原本还是温和的,却在游走了几遍之后,陡然金光暴涨。强烈光线的刺激让猫头鹰吃不消地闭上了眼睛,让她看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静真是恨极了自己是猫头鹰这种血脉,白天的视力太差,晚上视力好又顶什么用?只是很没用的血脉而已,也就难怪会受人嫌弃被抛撇了。
她自怨自艾着,却听身旁的梁真下巴掉地似的惊呼着。
“我艹,什么鹿的血脉,真是龙啊!真龙哎——”梁真激动得差点摔下树去,还好谢静扬起雪白的翅膀稍微托了她一下,但她的话却让谢静不由大是惊奇。
“小龙真的是龙?!”谢静再次睁开了双眼,此时刺眼的金光已经消失了,她瞪着大而无神的双眼吃惊地道,“所以,黎芮其实是传说
中的豢龙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