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说的是。”玄世瓃低头受教。
事实也证明,老夫人的说法是正确的。
玄清因为有一个十分强势的母亲,诸多地方都被限制了起来。
而不管是玄清成家之前还是成家之后,他的母亲,都是他家的当家主母,一味的强势,不懂得退让,事事操劳,积劳成疾。
也多亏玄清孝敬,没有让她有一个凄凉的晚年。
也不知在她临终前,是否幡然醒悟,还是依旧倔强。
“所以,说了这么多,你的想法呢?”老夫人问道:“要去吗?”
玄世瓃点了点头:“去吧,死者为大,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再者说,也不过是送一程罢了,去了,脸面上也能过得去。”
玄世瓃觉得,上一代的恩怨,就到此为止吧。
这么多年,也算是了却一个心结了。
玄世瓃让府上的人准备了东西,自己带着高峻和常乐去了长安城。
玄清在长安城居住的是一处小宅子,这些年攒下的钱,也只能买这么一处宅子了,这些年,长安城宅子的价钱越涨越快,玄清也仅仅是户部的一个小官员,为官清廉,少有别的来钱门路,又没有玄世瓃的头脑,手底下也没有什么人才仆从,因此自然不像玄世瓃这么风光。
眼前的小院子,门口已经挂上了白色的灯笼,进了院子之后,也一眼能看到设在前厅的灵堂。
玄世瓃走进院子,绕过照壁,走进了院子里。
虽说是一身便装,但是在在长安城做官,哪个不认得玄世瓃?
来玄清家中吊唁的,大多也是玄清平日的同僚,这一看齐国公都亲自来了,也甚是诧异。
“齐国公玄世瓃,前来吊唁~~”
跟在玄世瓃身后的常乐和高峻将东西交给玄清家的仆人之后,仆人高声唱道。
就算他不唱喝,玄世瓃走进来之后,众人的目光也都是集中在他身上的。
“下官拜见齐国公。”
周围有官员过来,跟玄世瓃打招呼。
“嗯。”玄世瓃也仅仅是点了点头,便与他们擦身而过,进入了灵堂之中。
玄世瓃从旁边的人手上接过三炷香,恭恭敬敬的行礼,而后将香插进了香炉之中。
跪在一边儿身穿孝服的玄清跪地磕头还礼。
“节哀顺变。”玄世瓃低声说道。
“嗯。”玄清也点了点头。
现在这个场合,也不是能多说话的场合,因此,交流过一两句之后,玄世瓃就离开了玄清家的小院子。
“公爷,您这么快就出来了?”常乐见到玄世瓃进去这才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十分惊诧。
“不然呢?我还要在里面哭一场?”玄世瓃说道:“过来祭奠过了,也就完了。”
玄世瓃与这位已故的婶婶之间的情谊,还不如庄子上的学生跟李医之之间的关系好呢。
玄世瓃可还没有忘了,自己远走陇西的那十年是遭了什么样的罪,可以说,罪魁祸首,就是现如今院子里灵堂里躺在棺材里的女人。
要不是她这么狠心,玄世瓃何至于如此?
他的那位叔叔可没有这么狠的心,也没有那么多的主见。
“走吧,去玄武楼,高峻,你去一趟礼部,中午吃饭的这会儿功夫,我在玄武楼等着,让窦孝果来见我。”玄世瓃吩咐道。
“是,公爷。”高峻点头应声。
来俊臣要查窦家,这已经不是什么保密的事儿了,长安城里的人也知道了,虽然不知道窦家那边如何应对,但是不管出了什么事儿,窦孝果不能出事儿,不然玄世瓃没法儿跟自己的女儿交代。
这都是为了安安以后的幸福。
安安看上的不是窦孝果背后的窦家,也并非是窦孝果多么有权势,而是窦孝果这个人,这个一心一意对她好,喜欢着她的这个人。
风雨欲来之际,玄世瓃要见一见窦孝果,顺带着提点他几句。
“走吧常乐,我们先过去。”玄世瓃说道。
“是。”常乐应声道。
玄世瓃和常乐上了马车,常乐驾驶着马车朝着玄武楼走去,高峻则是转身往礼部走去。
中午的时候,玄世瓃让玄武楼的小厮在五楼布置了饭菜,窦孝果也如约而至。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窦孝果还是一身官服,从礼部出来之后匆匆的来到这边,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坐吧,吃顿便饭而已,不用这么客套。”玄世瓃笑道。
“好。”窦孝果应声,坐在了玄世瓃的对面,提起酒壶,为玄世瓃添了酒水。
“来,先吃饭。”玄世瓃说道。
翁婿两人动起了筷子,待酒足饭饱之后,玄世瓃才说起来俊臣查窦家的事儿。
“来俊臣正在查你们家,这事儿你知道吧?”玄世瓃问道。
窦孝果点头说道:“知道,但是我大伯父那边,应该也不会闲着,已经好几天过去了,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虽然如此,但是不可大意啊。”玄世瓃说道:“来俊臣的为人,想必你也听说过,是个能无事生非的人,他要是想整你们窦家,若是有陛下撑腰的话,估计你们窦家也不太可能什么事儿都没有,但凡是大家族,都别说自己干净,里面有多少门道,你是世家子,你应该也清楚。”
“是。”窦孝果应声。
“今天正好到长安城来,所以也顺带着见你一面,提醒一句,不管窦家如何,暂时涉及不到你,做你现在该做的事情,无需分心,别的也不用管。”玄世瓃说道。
“是,小婿明白了。”窦孝果说道。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窦家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你也不会出事儿的。”玄世瓃说道:“你岳父我在朝堂混了这么多年,至少还是能保住自己的女婿的。”
“是,小婿多谢岳父。”窦孝果起身,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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