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行跟旁边的樊娇道:“马援这边没问题了,你妹妹怎么说呢?”
“我妹妹肯定是肯的,现在我感觉家里出什么事了,要不然不会一直没什么音讯回来啊?”
“是啊,如果这么久还没音讯,看来有异常,这样,我不出面,我直接跟马援讲,这是他自己的事,最好自己去解决。他有个义兄在朝中,他会想办法的。”
听到江河行这么说,樊娇略显忧郁的脸色舒展了一些。最后,江河行问道:“眼看快放假了,你有什么打算吗?那时候卖完粮食你父亲带着家人就回长安了,是不是还把我当贼啊?”
樊娇笑了:“父亲走的时候说,他要称大雪来临之前,将资金全部带回去,再做一次大的生意。绝对不是对和王有什么不信任,要是不信任还能来回几次做生意吗?不过他这几次赚钱也赚的太多了,是不是又有人打我们家的注意呢?”
“和王,我假期也没什么事,我家这里也买的有房子,我能照顾自己。我想趁机学学这里学校的东西,听说和汉地的都不一样,有些就是和王编写的教材,我要好好学学。”
江河行道:“虽是我编写的,也只是我以前学的东西。也好,趁着空闲多学点总是好的。”
假期开始了,江河行回到家里,优哉游哉过几天轻松的生活。显武城显得更加的热闹,现在这里的年货街上,不仅东西充足,花样多的令人不敢相信,长安的洛阳的辽东的辽西的什么地方的,什么品种,应有尽有。长安的丝绸、洛阳的酱菜,吉林城来的河鲜,显武城新磨出的豆腐,成衣坊做出新式成衣,新的鹿皮靴子,新的貂皮大衣羊皮大衣等。逛街的人们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一个个买到双手拎不动才感觉买的是否有点多。
物资充裕,也没什么烦忧之事。就连青州和其他新来的人,都有人搬着米面油盐送给他们,以欢迎他们在此过年。人们快快乐乐的过完了年,一个个吃的又白又胖。
舒心的日子又过了几个月,春回大地,开冻的河流再次把显武的商品、粮食、流言蜚语乘着帆船送到各地。众多船之中,有几艘不起眼帆船带着张猛和他的队伍的和商船混在一起,悄悄来到凤凰岛。
为了保密,陈刚将张猛安排在凤凰岛东一个更小的岛屿,牛岛。赵清扬的帆布厂就在凤凰岛开了起来,她怎么没想到,这个荒岛上居然这么多商人,虽不繁华,但要买什么东西也不困难,刚好很多军属都安排到了帆布厂里。过了好多天,她才发现岛上的秘密,这里居然产盐,她平时吃的雪白的盐就是这里的。
据陈刚老婆讲,刚来时不喜欢,现在却再也不想走了,再也不会有冰天雪地了,听她说的原来这里才是天堂。
赵清扬和张猛都在这里开始了新的生活,张凯也是高兴非常,虽是亲兄弟,张猛的事他为了避嫌也不多过问。只是兄弟也成家了,和江河行成了连襟,虽没有参加婚礼,心里还是没有任何不满。
张凯正高兴的时候,刘庆却忙的脚不沾地,新来的人基本都被送到了耀武至长春一线,划分耕地,准备种子,修整道路。好在来了不少长安洛阳的商人,大量的农具从显武贩卖到长春。这些商人也带来大量的人开荒,因不是平州民,只能沿着吉林城的大河往下游开荒,可毕竟都不是很远,很多事情也要他来协调。
江河行也在忙于各种事情,几个地方都要大发展,各种物资的运调,各种事情的协商,忙的也是焦头烂额。好在很多地方都商业化,商人干活比官员积极性大多了,只要控制好质量,不达标不付款,他们都能乖乖的做好各种要求。四轮马车大量用起来,物资输送快多了,效率高多了,商人也纷纷采购,马车厂忙的像帆船厂一样,人人人仰马翻。
正在大家忙七忙八的时候,樊嘉居然回来了,这次带着全家来了,安顿之后,他第一时间来找江河行。
樊嘉满脸羞愧的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原来去年收完秋粮之后,他还想最后做一把生意。便急忙忙带着钱财,乘风破浪,快速回到洛阳。刚到洛阳的第三天,说他牵涉黄河里的一桩命案,要他去衙门调查。
他莫名其妙,无奈衙门他得罪不起,进去之后,便再也出不来了。家人四处活动,金银流水般花出去,不起任何作用。后来也查清楚了,那个命案是因高利贷逼债自杀投河的,可后来家人又改口了。非说说不清楚,还要衙门为他们做主。
樊嘉没有受太多的虐待,好在他也是一方巨富,洛阳的路用银子也是能铺的。后来关了许久,才有人跟他秘密透信,只要他肯将帆船让出来,这个案子就可重新调查。
樊嘉确认有人图谋他的帆船,自然也不甘示弱,他毕竟也是有门路的。虽然在监狱里,也买通一些狱卒为他跑腿。双方拉锯似的,一时没什么结果,银子倒是花了不少,他也咬着牙死不认罪,对方也有些气馁,最后让步说,只要肯将帆船卖出去就可以。他正犹豫呢,突然时来运转,万里晴空,各个人等前来赔礼道歉。
出来之后才知道是执金吾陈茂直接找了王莽,王莽不愿意这个时候得罪江河行。王莽正准备立皇太子,不愿惹什么是非,尤其是边疆的是非。这个时候他需要稳定,需要民众知道安汉公领导下的大汉多么的伟大。陈茂是马援的义兄,而据马援信中说,樊嘉是他的未来岳父,而马援更是太皇太后亲自赐金盔的将军。洛阳的一干官员自讨无趣,都称误会,有些还把钱退了回来。
陈茂好言安慰樊嘉,可樊嘉再也不敢在长安洛阳呆了,收拾行装,带着家人,大河开冻,就立马奔显武而来。
江河行听罢樊嘉的经历,心想如果说农民会受水灾、旱灾和蝗灾。商人的灾害就是权灾了,权灾不会预警,权灾是随时随刻可能降临到每个商人头上,有时候来的莫名其妙,你若找到更大的权力,他走的更是无影无踪,似乎不曾来过一般。
江河行问道:樊先生,下一步有何打算啊?”
樊嘉叹了一口气道:“我家都搬过来了,以后就在这里做生意了。这里不产丝绸,丝绸也没办法做了。我就想用船送货,你曾说过这叫运输。我看这也是好生意,不上岸跟人打交道,在水面上一切我说了算。”
“现在平州已经开冻了,从吉林城往下,直到夏都,全是大河,比海里走安全多了。现在做的人几乎没有,你不妨先开始先做起来,将来必是一条黄金水道。只是现在没有人走完全程,勘测水况。我估计这条河最后也是流向大海,从吉林城走水运到海边,估计也有几千里,将来两岸都是农田,有些地方还会建城,水运生意必然是不错的。”
樊嘉点点头道:“和王,不过我现在手里还有七条帆船,我看这船还是在海里起作用大一些。河里面有时候水深,有些地方水浅,动不动就会搁浅。我本想以后就跟大海打交道好了,你这样一说,我倒是可以买两条帆船,先在吉林城试一下。我这7条船反正也运不到吉林城,还是要吃海风啊。我就呆在显武城好了,先做运输的生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