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谁也没注意,身边一个士兵的三八大盖儿就到了他的手上,刺刀也在一瞬间离开枪,严若飞把刺刀握在手里,突然胳膊一动,刺刀飞了出去,贴着那汉子的头皮插在他身后的树干上。
吓的那汉子赶紧跪下,把手雷双手捧住往前一递,浑身颤抖的哀求道:“老总、大爷,您就是我的爷,这东西是你们的,我现在就把身上的军装脱下来,只要不杀我们,怎么都行。”
他说着把手雷放到地上,手忙脚乱的就脱衣服,嘴里还在不停的告饶道:“各位爷,看在我上有老母下有还在吃奶的孩子,你们就饶了我吧。”
严若飞身边的弟兄们被这汉子的突然举动逗乐了,一个个笑的捧着肚子。
刘成几步冲到那汉子跟前,一脚把那汉子踢翻,低头捡起手雷,举起来就要招呼到那汉子的头上。
郑三明也感觉到羞愤难平,他冲过去‘啪啪’抽了那汉子两个耳光,暴怒的骂道:“王八蛋,老子在前面打小鬼子,你们这帮杂碎倒打起我们来了,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是吧?”
他说着突然抢过一个士兵手里的枪,蹲成马步大喊一声:“突刺、杀——。”
那汉子吓得赶紧爬起来,手脚并用的就跑,被围住他的士兵一脚给踢了回去。
郑三明举着带刺刀的枪,撵的那汉子无处躲藏。
那汉子突然急中生智连滚带爬的跑到严若飞跟前,‘噗通’跪下哭着喊道:“老总,您就是我的亲爷爷,您就救我一把吧,我这给您老人家磕头了。”他说着跪地磕头如捣蒜。
严若飞一挥手。止住了刘成和郑三明对这汉子的追打,他觉得现在问话,这汉子应该不敢说假话。
他摇头问道:“你起来说话,我问你。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的爷呀,俺干的是掉头的营生,可这都是叫小鬼子给逼的呀,家里几天都揭不开锅了。今天可是第一次干这缺德的事,没想到出师不利,头遭买卖就砸了,我......。”
“看来你是不想说实话了是吧?那你的这条命留着也就不值钱了,来人呐,把这混蛋绑在树上,乱刀戳死他。”
“爷、我的大爷,我说的话是真的,几年前俺可都是本分的庄稼人,就这几年被小鬼子逼的没法活了。才走上了这条道,我说,我特么的什么都说还不行吗?”
那汉子擦了一把头上的汗,颤颤喽喽的说道:“爷,俺这些穷兄弟在山那面山洞里按了个家,没吃没喝的就出来打点野食,平日里也没干什么缺德的事,今天犯在爷的手里,都是我混蛋,见财起意。得罪了几位爷,还请爷高抬贵手,就饶了我们吧。”
站在一边的闫如平走向前,一把扯下那汉子的蒙面破布。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叫王二麻子?你不是在渤海边上干打家劫舍的勾当吗?怎么又跑进山了?”
那汉子一听,抬头看了看闫如平,疑惑的问道:“这位爷,您怎么知道俺的名号?不会以前你也是干......。”
“去你个王八蛋,老子不到十七岁就当兵,你特么的再满口喷粪。小心我一枪毙了你。”闫如平气愤的踢了那汉子一脚。
他接着骂道:“你这混蛋,你还记得那天夜里,你带着人在海边是怎么吆喝的吗?老子一看你脸上有几颗麻子,就猜想到你就是那天夜里,想打劫军船那个王二麻子。”
那汉子一看自己的身份已被揭穿,他不敢隐瞒的说道:“几位爷,我是叫王二麻子,干我们这营生不论地头,哪有买卖就做到哪,前几天看到海上的船多,还以为碰上了大买卖,没想到是一群穷当兵的,一听‘哗啦哗啦’的拉枪栓,吓得就逃回山里,没想到今天又这么忖,碰上了几位爷。”
严若飞听王二麻子满嘴的跑舌头,一点实底都不说,他厉声喝道:“王二麻子,我问你的三个问题,你怎么不老实交代?难道不想活了是吧?”
“爷,您问的我说了啊?要是还没说清楚的,麻烦你再说一遍,我王二麻子要是有半句谎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出门就......。”
严若飞厌恶的摇了摇头,打断王二麻子的起咒再次问道:“我再问你,你到底是哪个山头的?你们有多少人多少条枪?你们所在的山头山寨有多大,山上有什么特色?都一一老老实实的说出来,要是说的叫我的弟兄们相信高兴了,说不准你还会有大大的好处。”
“是、是是老总,我这就一件一件的往清楚里说。俺这些混混落草在羊角山,一共有二三十人五六条破枪,俺没有山寨,只是藏身在一个大山洞里,洞深十几米,大洞连小洞,最大的洞有三四间房子大,小洞能钻进去一只猫。”
王二麻子可能跪的时间长了,膝下不舒服,转换了个姿势接着说道:“洞口有灌木遮挡,一条从山下进洞小路,奇险无比,很少有人上去,要是没上过羊角山的人,根本不知道山的上面还有一个大山洞。”
他顿住又想了想,然后说道:“几位爷,上山一条路,两面是深沟,洞上面的山顶,有两块岩石向南北伸出,老远看就像两个羊角,这附近的山民就把这座山叫做了羊角山。要是有一个人把守上山的路,嗨嗨,特么的谁也别想上去。”
王二麻子说到这里,双膝跪地实在支持不住,他看着严若飞咉唧着小心的问道:“这位最大的爷,我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一句假话都没有,您行行好,我能不能站起来说话?”
严若飞亲自弯身把王二麻子扶起来,言辞略加和缓的问道:“王二麻子,你可愿意领我们进你们的山洞?从这里到羊角山有多远?要走多长时间?”
王二麻子赶紧低头答道:“爷,愿意愿意,只不过俺那山洞什么东西也没有,穷的叮当响,就怕老总们去了没什么好招待的。”
他怕严若飞误会,赶紧续上话:“爷,从这里到羊角山不远,翻过一个小山头,迎面那座大山就是羊角山,您问有多远走多长时间,这我就不好说了,要是俺这些跑惯山林的人,从这进到山上的洞里,最多也就一个多时辰。”
严若飞扫视着身边的弟兄说道:“闫副连长和几个排长跟我来。”
他走到一棵大树下站住,对赶过来的几个人道:“我想跟王二麻子进一趟羊角山,看看山势怎么样,再看看山洞有没有咱们可利用的价值,再是我准备把羊角山的土匪给收编了,在保住羊角山这块地盘的同时,交由豹头山抗日先锋队代管,在这小鬼子横行的世道,多一两个落脚点会有好处。”
闫如平担心的问:“老大,你又要进土匪窝,要是有什么危险可怎么办?咱们独立连还要组建,一旦、我是怕一旦......,嗨,我知道你定了的事情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我的意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先回368团,等以后再收拾这二、三十个土匪也不晚。”
刘成和郑三明一听就不满意的骂道:“特么的,豹头山的土匪厉害吧?可咱老大在豹头山没费一枪一弹,但凭三寸不烂之舌,就把土匪给收拾了,那威风,我特么的算服了。”
严若飞看他们对收服羊角山的土匪有争执,他最后决定,为了以后打小鬼子多个隐蔽点,收服羊角山的土匪非常必要,哪怕再冒一次风险也值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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