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睡衣的姑娘抱着衣物自己进来:“我还以为你不会开门呢。”
石涧仁确认一下隔壁房间门关好,才进来:“看你们两个今天早上的样子,就知道昨夜肯定没睡好,没事,再坚持一两天,我们就转入往回走的游览模式,应该会轻松得多。”
耿海燕选择了有书的那张床拉起被子,然后看石涧仁若无其事的钻进另一张床:“我都这样了,你是不是非要我跪下来求你,你才甘心?”没多愤怒,但蕴含的怨气很明显。
石涧仁竟然笑起来:“你不觉得你现在脾气比以前好多了,你就当我是在磨练你的性子嘛,把书给我,看会儿就睡觉了,你要看电视的话,声音小点就行。”
耿海燕飙:“石!涧!仁!你这样糟践我很开心不是?”
石涧仁换成盘坐,正面对着耿海燕:“我以前说过你是个悍泼的脾性,却又有聪明积极的奋斗精神,现在三年的学业完成,我看你在工作上的确能够融会贯通,对待员工、伙伴都能谦虚自如,这四五个月来,还从没听说你跟其他什么人吵闹,可唯独对着我还是放不下。”
其实耿妹子一看见他正儿八经说话,就立刻变小绵羊,甚至有点紧张的抱着膝盖不敢直视了,这会儿回应也是嘟嘟囔囔:“我马上就二十了,以前认识的伙伴生娃的都有了,我不是你那样清高的人,我也想谈恋爱,我也想结婚生孩子,现在我们有钱了,我也不是字都认不全的乡下妹子了,你就是嫌弃我!”
石涧仁不再一口一个要人家自己悟,指指隔壁墙:“钟小姐最大的愿望也是找个合适的人嫁了,你感受下她现在的情绪。”
耿海燕一口回绝:“少跟我说这个,她是她,我是我,换别人肯定还说我不要脸、不懂报恩,你把这么大一笔股份都给了我,我还贪心不足,可……可,你把股份一分都不给我,撵我滚回去继续当码头上的飞女也行啊,对我这么好,可又吊着我去跟那些大明星大秘书什么的眉来眼去,你这不是要气死我么!”
石涧仁不分辩,笑眯眯的问:“嗯,假如说我们现在闹崩了,你真的一分钱都没了,滚回去码头上找你爹妈才能吃上口饭了,你会怎么办?”
耿海燕楞了一下,转头看看石涧仁撑住下巴的动作,还先啐他一口:“就知道寻我开心,逗我玩很有意思么?”可还是忍不住顺着石涧仁的话去设想:“我知道你不会对我这么狠心,就算你现在真的瞧不上我,也不会在乎什么钱啊,甚至如果你真的要赶我走,会把所有你的股份都给我,那我宁愿你还是一分钱都不给好了,我还可以恨死你,不会天天想着你,天天……就跟那钟小姐一样哭啼啼的,我宁愿你干脆当个白眼狼赶我走,我说不定还能一心一意的恨着去做事!”
石涧仁依旧保持动作:“嗯,先恨着吧,就像你当初刚从平京回来说的,黑化了,怎么办?”
耿海燕终于有点入戏的感觉:“怎么办?先上班啊!找个什么铺子小店的,无论当服务员还是业务员,我都能做,先解决吃住问题,然后再挑选适合我的公司去上班,有展前途的,老板有远见有文化,产品还得有市场,我有信心从底层做起……”说到这里,抱着膝盖的耿妹子脸上已经带着自己可能都没现的微笑:“现在我知道站在这个社会该怎么去活下来,当个别人眼里有价值的人,也许在一家公司里挥自己的能力做到高位,也许从我最擅长最熟悉的开始,只要能存点钱,我就敢找个地方去开奶茶店或者化妆品店,我也有信心能赚钱,三五年,给我三五年的时间,也许没法做到跟有间奶茶店那么大,但是我一定能重新做起来,哈哈,到处抢有间奶茶店的生意!”
这才是那个意气风的耿妹子嘛。
可石涧仁还是那句话:“嗯,就当你把有间奶茶点整垮了,全靠恨着我这股劲完成了这个,接下来怎么办?”
耿海燕还没从自己想象的空间腾出来:“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把一大叠钱砸你脸上?”
石涧仁还是指指隔壁:“你不是恨我嘛,假如我也死了,了了你的心愿,这时候你根本就不用有包袱,被人说这奶茶店是谁谁谁给你的,其实都是你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接下来呢?怎么办?”
耿海燕茫然了:“不,不知道?”
石涧仁拉被子钻被窝里:“这就是最简单的思考人生,什么样的情况下,未来会怎么办,而不是像很多人那样浑浑噩噩的一辈子,只能被别人推着走,恭喜你,你已经起码有了主宰自己人生的能力,但接下来如何把自己的人生经营好,就像你有信心经营好一个奶茶店一样,值得你自己去思考,就当你恨我,我也死了,你的人生还是要继续下去,对吧。”
应该是从来没有这样虚拟幻想过的耿海燕有点呆。
起码石涧仁进入梦乡前伸手关掉自己这边的壁灯刹那,那边温暖的灯光下,耿妹子还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膝盖蜷在一起。
这一夜基本是安静的。
可到了清晨时分,大概六点过吧,石涧仁突然被一声慌乱的尖叫惊醒,瞬间就从睡梦中清醒过的他,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线,探头看见的却是耿海燕在旁边的床上剧烈挣扎,还有羊癫疯一样的抽搐,然后猝然绷紧一般凝固,被吓一跳的石涧仁刚掀开被子下床,旁边床上的姑娘呆滞的睁开眼,动作更加木讷的徐徐转头,视线艰难的在石涧仁脸上聚焦,然后以石涧仁完全想象不到的迅猛,如同一只雪白的灵猫一般嗖的一下蹦起来,然后借着床垫的弹性直接跳过来,扑到他的身上,把石涧仁压倒在床上!
耿妹子本来就是那种娇小但丰盈的身材个头,现在更像一枚软乎乎的炮弹撞翻了石涧仁,却带着哭腔和立刻感受到的湿漉漉泪水:“太……太好了,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隔着薄薄的睡衣,石涧仁完全能感受到那极富弹性的身子蕴含了多少热情,毫不掩饰的对自己爱恋跟珍惜,现在也不带任何****跟冲动,只有充沛的感情,用软软的舌尖跟唇瓣,慌乱又庆幸的在石涧仁的脸侧脖子上到处乱亲,好一会儿才有点醒悟过来一般,喷着热气在耳边心有余悸的呢喃:“恶梦……我做恶梦了,好吓人,梦见你出车祸……”说到这里,以耿海燕的强悍,居然又哭出来!
呃,这种强烈刺激下大清早的,换哪个正常的青年男子,都有点想去上厕所了!
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区别,再温情的心理时刻,都容易转化到生理环节上面去。(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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