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涧仁长话短说:“只是怀疑,也许是钱财露白,也许整个都是圈套,总之那天卖石头给你们那几个人中,有人感觉有问题,王大哥跟那几个人都很熟悉么?”
男人在这个时候还是要硬朗一些,不需要使劲回忆:“老杨的这几个人?刚刚听说驊子丢了,第一时间我还给各方朋友都打电话招呼,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你这么一说,好像就是老杨那边有人提起香港最近几起富豪家的绑票案,都是没有报案交了赎金才平安得救的,所以我们才没有报案,你知道警局那帮孙子生怕没人知道他们介入了……”
任姐这个时候飞快打断丈夫的抱怨:“阿仁,你真觉得是他们?”
石涧仁摇摇头:“你们报不报案我不懂,但起码我觉得这个人是可疑的,王大哥能不能把这几个人的联络方式姓名给我,如果你们有人去查,那就最好,我就跟着看看。{网(<<[<<< ”
任姐使劲点头:“有人!我叫人立刻跟你一起去!快!求你了……”
这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但接下来的事情真的乏善可陈。
前往古玩市场找寻那个老杨的路上,石涧仁才听王大哥说起香港最近几年生的那几起富豪绑架案细节,平京其实在这方面也没少生,只是很多普通老百姓不知道而已,而且平京又是个一贯出顶级悍匪的地方,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从来就没少过,所以跟一般人出了事马上报警不同,富豪们大多还是倾向于选择自己的关系力量来解决,毕竟绑匪目前也打来三个电话都强调只要报警,立马撕票。
现在只是对两千万赎金怎么拿,绑匪很小心翼翼,所以才给了点八方寻找的时间,这位看起来交友甚广的王大哥也正是到处打招呼,钱可以谈,但是千万别伤了孩子……
毕竟这两口子都是从部队大院里出来的,经商多年社会关系真的很多,这一方面是好事儿,很多人都在伸手帮忙,坏事儿就是无从分辨这么多关系谁更可疑,也许一开始以为是个玩笑,王大哥把消息散布出去,就有点刹不住车。
所以就算请了两位退休警察参与,这两天也有点摸不着头绪,但石涧仁简单明了的直接指向了一个人那就好办多了。
几个穿便装的军人很快就摸进那个贩卖天珠的老杨店里,不声不响的把所有人都控制住,搞得对方以为是遇见劫匪了,王大哥才跟石涧仁一起进去,三言两语小布衣肯定:“这位杨老板跟事情无关,重点就是那个叫小山东的年轻人,马上找,嫌疑非常大,当时他眼里那种看见财富的眼神都扭曲了,既然杨老板都说他是朋友介绍正好在店里晃悠一起去凑热闹的,一定能找到人,跑到天涯海角都要把人找到!”
急于给大主顾洗清嫌疑的杨老板也很配合,立刻找人分头带着便装军人去找那个梳分头的年轻人。
只要有了目标,在各方关系配合下找人那就不是个很困难的事情,先找到小山东的姘头,依旧还是石涧仁上场,面对面的说了几句转头就有十足的把握:“看见她男朋友玩过枪,那就一定是亡命徒,最近四五天突然不见了踪影,而且打电话找他那几个朋友也都不见了,时间、行为都配合上,那就不是恰巧了,赶紧找这几个电话号码的人,穷疯了的亡命徒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王大哥看看那女人房里又脏又乱的环境,忽然有点心悸。
但石涧仁出来还是吩咐留下俩人就守在这里,有位退休老警察高看他两眼:“年轻人很麻溜啊,哪个局的?”
石涧仁拱拱手不搭话。
这个时候就敢正式通知警局那边的关系介入了,警察在这些环节还是有自己的强势,特别平京警察,动不动就能扯上国家级警察部,而且这边明言现小山东有枪,那在都就不是小事儿,等再查出来小山东等人基本都是有前科的惯犯,事情就立刻变成了立案行动。
很快各种周边盘查的结果找到小山东那四五个朋友中,有人的移动电话信号在城郊一处范围出现过,立刻就有专业人员采用技术手段缩小范围,石涧仁他们过去的时候已经基本锁定了范围,也就十来个院子。
石涧仁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警方是可以通过移动电话来反向锁定使用者方位的,但是精度有限,这样的农村郊区大概范围在一两百米直径,所以这些院子都有可能。
王大哥想马上找大批军车来干脆的平推!
警察都连忙劝阻他,如果真是这帮人在这里,还有枪,那就很容易出现枪战和撕票的行为,谁也不想已经追到门槛上却功亏一篑的事情吧。
石涧仁又再第一次见识了高倍望远镜,手臂那么长的双筒望远镜被安在几个高点,用毡布盖住后便装军人娴熟的进行观察,不到二十分钟就确认了其中一个院子多半就是目标所在,因为一直留着一个人在屋顶抽烟放哨,然后时不时的还有人从里面出来在院子里走动一下。
等几架望远镜终于让给石涧仁和王大哥观瞻的时候,小布衣果真看见了那个小山东,已经脱了外面的夹克,叼着烟卷出来,上楼顶前还下意识的把裤腰上的东西归置了一下,他正在寻思那是不是手枪,另一部望远镜前的王大哥咬牙切齿:“他脚上的鞋是驊子的!”石涧仁再定睛一看,那双驼色的高级软皮鞋好像跟小山东身上的其他衣服真的不搭。
所以军警们快商量了一下,决定就在夜里冲击这个院子。
接着搬来的东西就是防弹背心、钢盔、还有让石涧仁叹为观止的夜视仪,绿油油的镜子放在眼前就能隐约看见晚上的人影,山里娃觉得自己在江州多半见识不到这种玩意儿,看起来古代谋士锤炼的那些军事知识再到现今战场上已经完全不适用,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商界展吧。
军人和警察为夜里几点钟冲击稍微争论了一下。
一边是想尽快救人免得多生事端,不就几个拿枪的小毛贼么,军人面对的都是拿枪的敌人;
另一边是想尽量降低危险,要在凌晨时分人最疲劳的时候动手,最后折中的在半夜12点起攻击。
石涧仁有点好笑这种双方妥协,半夜又有什么说法?但他这个时候肯定没有言权,跟王大哥一起跟在大群军警后面等待消息,任姐则焦急的在家里等待,因为怕绑匪再给家里打电话。
黑暗中突然听见那么两三声急促清脆的枪响,然后前面就传回来消息:“控制住了!没人受伤,有个受害者,过来看看是不是你们的家人。”
那一幕,石涧仁过了很久都难以忘记。
几天前傲慢得跟小公鸡一样的王驊浑身脏污,不着一缕的光着身子捆绑手脚蜷在墙角,堵住嘴满身伤痕,两腿间还全都是油漆,双眼惊恐的看着满满当当的军警枪械,面对他父亲使劲摇着肩膀热泪盈眶:“驊子!驊子,爸来了……”
年轻人一动不动的呆滞,眼里还是只有惊恐。(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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