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转了转眼珠子,心想,也是,竹月做事向来稳重,听听倒也不吃亏。“好吧,那你说说,这是为何”
“你过来,靠近点仔细看。”只见竹月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炉子的开口处,风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也还是乖乖地蹲下来,照他的意思往炉子的开口处望去。
竹月继续说道:“你瞧,这里头虽然看上去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但是,若是仔细看的话不难看出,你可借光瞅瞅,里面是不是有异样。”
嘶怎么这么麻烦风转头无奈看了竹月一眼,不过也还是顺着他,斜过身子,借着那么一丝的光线,他看见里头有一丝银光若隐若现闪烁着
本来还半信半疑的,这下子,好像还真是有不同寻常的地方。他顿时睁大了眼睛,转头看着竹月,眼中是疑问。却见竹月微微皱着眉头,嘴唇紧抿,脸色是说不出的严峻。
他开口道:“想必这下子你也看到了吧。里面确实是有一根悬挂着的银色杆子,它的周围延伸了好几个类似钩子的碗状器物,据我观察,其大小只有三岁孩童的拳头一般大小,而上面,还沾着一些油腻腻的不明液体。”
风一听他这么说,惊愕着:“不会吧,这炉子看上去也挺普通的,怎么,怎么里头居然还有这么多花样难道,真的如你所说,这是炼药的地方不不不,不可能啊竹月,这在怎么看也只是一座普通的大宅院而已,,你看看,有什么东西燃烧起来需要药的不然何故会出现其残渣物存留其中,这一个个的疑难处,难道,真的是巧合吗,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多巧合,我看,不离十了,这里肯定有问题”
竹月一股脑将自己心中所想系数说与风听,搞得他现在一愣一愣的,可是竹月又说的有头有尾,他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竹月做事向来稳重,他绝不会说出一些无谓的推测。
“哎呀麻烦死了麻烦死了,什么破差事啊真是的,气死我了本来吧累死累活烧个尸体就已经够呛得了,现在好了,任务没完成还又发现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搞得现在,一个头两个大,这下子,什么都干不成了,这炉子被你说的这么神乎,肯定是碰不得了,更别提烧后头那些尸了,搞了半天却是空欢喜一场,实在可气你说那些有钱人是怎么想的,怎么就爱弄这些无聊的事做,这不没事找事嘛,真是欠打”
风一脸的不耐烦,他终于忍不住了,干脆一摊手,痛痛快快地倒起了心中的苦水。
竹月见他竟然在这紧要的关头闹起了小脾气,心中自然是恼的,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满头大汗的他,“你这是干什么倒还埋怨起来了,怎么,平日为主子办事多了,得的赏赐也多了,是不是就开始怨天尤人了主子吩咐的事,不管是什么,我们都要尽心尽力去办,没有主子就没有我们你知道吗你若真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早就该在主子在的时候把你这些话通通都一吐为快少在我面前说些没用的,说完了你该做还得做你这点苦就吃不了了,还配当萧瑟宫一品贴身护卫吗还不快起来瞧你的样子,都已经是个大男人还这般不懂事,让我如何说你好,小心给主子知道了自讨苦吃”
风越听越惭愧,可是少年郎面子薄,平日虽被竹月数落惯了,现在却不同,明明他这次没有错,难道连喊累都不行了岂有此理
他顿时像个弹簧一样,嗖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指着竹月的鼻子就开骂:“你你你你好你个竹月你厉害,你厉害你怎么不自己搬这些晦气的东西你厉害干嘛还要靠我帮忙怎么,是不是我以后说句话也得经过您的同意啊竹大护卫我告诉你竹月你再这样说我,我就”
他越说越激烈,往常说话他都会受着,竹月也就算了,却没想到这次好心当成驴肝肺,自己处处提醒希望他少走弯路少受罪,他倒好,初生牛犊不怕虎,还这么理直气壮,随着他每说一个字,竹月的脸就越发冷了一分。心想,这臭小子翅膀硬了,哼
他气极,随着眼底有一丝怒气划过,嘴角最扯出了自以为最迷人,看上去却是实际让人后背发凉的微笑,他看上去毫无动静,只是慢慢询问:“好啊,那你倒是,说说,你就怎么着说吧,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
竹月眼角弯弯,好看的眸子成了恰好的模样,唇红齿白,嘴角上扬,更是一个恰好的笑容。
本该是看了让人怦然心动的模样,但在风的眼里,哪里有什么俊美可言,共事多年,竹月的脾气,风又怎么会不了解每当这种看起来最好看的笑出现时,那也就意味着有人要遭殃了还好看呢还
风被他笑的后背发凉,反倒有种毛骨悚然毛骨悚然的感觉,额额,那个成语怎么说来着哦对了笑里藏刀说的恰恰就是竹月。
他被搞得起了层鸡皮疙瘩,原先的底气也没了,只剩下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地说着:“我,我我我,我就,我就,我就三天不吃饭”
说完他还涨红了脸,努力做出愤愤的表情。双手插着腰,脚也不自觉踮起了脚尖,好让自己更有自信一点。
可惜,风做的这些在竹月面前完全是多此一举,他又不是真的有那个底气,他那些花招都是虚的,碰到竹月这种真正心中有分寸把握的人,那完全是不值一提,这也是为什么明明两人年龄相仿,竹月却更有话语权的原因。从现实来说,风其实还是个初生牛犊,而竹月却稳重到完全不属于他这个年纪。
竹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搞了半天,这家伙居然只能说得出这种可笑的话,果然,还是老样子,再看看他努力让自己有气势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好笑
“噗嗤,哈哈哈哈,你这臭小子,威胁人都这么有喜感,倘若说你是咱们大名鼎鼎萧瑟宫的一品护卫,估计也是滑天下之大稽吧,哈哈哈。”
竹月一语道破“天机”,却惹得风一下子底气全无,他顿时就泄气了,从刚刚的“高高大大”变得弯着腰驼着背。
他似是有些不服气,可是嘴皮子又没有竹月溜,还能怎么办,还想着哪天能翻身做主呢现在看来,果然是白日做梦。
看着竹月忍不住憋着笑,还咳嗽了好几声,他不禁有些尴尬,“喂真有那么好笑吗至于这样吗你,笑笑笑,笑不死你
”
“噗嗤,哈哈哈,好好好我不笑了咳咳咳我不笑了。行了,我真的不笑了,咳咳。”
风一听竹月不再戏弄他,转过头去,“哼,这还差不多。”
竹月收起了笑脸,立马又恢复了严肃,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他开口道了:“行了,别闹了,也不瞧瞧都什么时候还闹小孩子心性。长话短说,反正这炉子现在是碰不得了,我们只能另想办法了,不管你如何气炸,我都会一一驳回,待我收拾一些药渣带回去给主子瞧瞧,让他看看里头究竟有什么玄机。”这下子,风也只能乖乖妥协了,默默点了点头。
“那现在,我们碰不得那炉子,尸体该怎么办总不能放任不管吧,那样势必后患无穷,倘若造成了更多的传染就不好了。”
竹月听了他的提问,说道:“我自然知晓其中利弊,放心吧,我早想好了,不过这是个土办法,也比较伤己,就看你愿不愿意了。”说完,竹月还朝着他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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