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对,倘若自己稍不留神真的用了土葬的办法,那可真的就是好心办坏事了,到时候岂非又有更多无辜的幸存者遭殃
“小云云,谢谢你为他们想的这么周到。”
“这没什么,我也是前两天无聊之际翻看我大哥的医书才略懂一二的,算不上什么。”云织面无表情说道。
接着,她似乎又想起什么,赶忙转身朝着竹月和风开口:“哦对了竹月,风,你们等会儿帮忙烧尸体的时候,切记要带干净的手套,还有要用干净的丝帕蒙住口鼻,烧完后那些尸体会变成尸油,到时候这些东西万不能置之不理那些东西也是极其毒的,你们要把它系数销毁才是。然后把所有的手帕手套通通扔掉不可再用”
云织交代完后,顿了顿,接着说:“大家也要切记,这宁和城可能空气中也到处是病菌,一个不留神,感染了是十分要命的事情。待会儿我们大家上车后也要开始佩戴手套丝帕,遮掩口鼻才是。”
莫睿笙静静地听着,看着云织一丝不苟的样子,完全已经变成了队伍中的头儿在发号施令。
等她终于说完,莫睿笙这才上前去,补充她刚刚漏下的几个要点。
“还有,我们骑得马也要帮助它们做好措施,牲畜之类的最容易感染。而且,你刚刚说的那些其实说实在,治标不治本,倘若想真真正正消灭这场扰人的瘟疫,那务必要快速找出瘟疫之源,只有查清楚源头,才能对症下药,让这宁和城恢复本来的样子。我们必须得快点了,上次陌三皇子手里头的信提及瘟疫已经开始蔓延,再不快些极有可能蔓延到皇宫之中,那到时候鹫国将会面临一场大危机,纸终究包不住火,倘若让别国趁虚而入,鹫国绝对会被轻松歼灭”
莫睿笙再次语出惊人,他把云织刚刚遗漏下的,也是最重要的东西全部都说了出来,让众人知道了个一清二楚,同时,也让大家都知道了此次的严重性。
“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么,大家都按照我刚刚说的,还有他说的那些个意思办吧。竹月,等会我们先走,你搞定了便来前方与我们回合。”
云织总结性地说完,竹月也应声答下。
其余人该上车的上车,该骑马的骑马,考虑到方才青黎身体不适,云织陪着进了马车照顾他。陌慕白则代替竹月的工作来驾车,莫睿笙骑马,他把另外两匹马给竹月,方便他们两人赶过去。
又丢了些干净的手套帕子什么的给了他们。之后就上路了。留下了竹月和风在原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
隐藏在暗处的两个神秘人,一路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其中一个黑衣人出声:“想不到,这堂堂的云二少爷竟然如此聪慧,连如何处理尸体这些方方面面都处理得不错,那发号施令的样子仿佛天生的一般,啧啧啧,难怪连莫睿笙这人都能对她多看上那么几眼,现在看来我倒是有些明白莫睿笙的想法了。”
“主子,那丫头确实有那么几股子机灵劲儿,不过,说到底也只是初生牛犊罢了,说不准这次刚好是碰巧而已,属下倒不认为她会有多大作为。”
“呵,你有你的看法,事实上,单凭这次确实还不足以看出她会有什么过人之处,能稍稍展露锋芒已经算不错了。倒是莫睿笙,睿智不减从前,还是一样那么难对付竟然三言两语就把重点完全总结了出来,实在气人看来我们以后也要再隐蔽一些了,要不然若是让他察觉出了什么,那可就不好了,毕竟他最擅长干顺藤摸瓜的事情,这戏,我还没看够呢,可不能让他破坏了兴致,草草了结啊。”
竟然为了自己的心情而不顾及人命关天,这幕后主使实在令人目瞪口呆。
“是属下日后定会更加小心,保证绝不会让他们察觉出半分不妥,主子大可安心。对了那留下的那两个人主子看,该如何是好”
“哦你是说,莫睿笙的两个手下随他们去吧,一些小喽啰还不至于那么大费周章,他们要去烧尸体就烧去,反正那些死人留着也是晦气烧了更好,眼不见心不烦的,反正又不是什么多大的事,不碍事的。”
“是,那主子现在是”
“跟着莫睿笙他们,看看他们下一步该如何再说。”
“遵命”
两人进行了一番对话,再次行动,消失在了暗处
云织难得安静坐于车中,不似平常那般吵闹,反而是如一块不会行动的石头一样,静静地坐在角落。
青黎自从看了那些画面后,心中总是不得安宁,只要稍一想起,胃里就是一阵一阵地翻滚,总觉得恶心难耐。
生平头一次见到那么多的死人,正常的都会不适,青黎现在太佩服师父他们了,竟纹丝不动,也无半点不妥,反观自己,出尽了洋相,事后想想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顺着风护法的意思躲进这马车中才不至于觉得难堪。
云织用余光看了看他:“青黎,你现在感觉如何”
一愣,二少爷似乎是在想事情,却依旧抽空问候自己,实在让人暖心。
“二少爷大可放心,青黎已无大碍,虽然胃里有时还会不大舒服,但基本是不会再呕吐了,刚刚青黎漱了口,生怕二少爷闻了那污秽之物的味道会恶心不适,现在看来应该是没什么了。”
青黎总是这样替云织着想,细心打点好一切,连在这种状况下都不忘她,使得云织不由得会心一笑。
秋季,凉风瑟瑟,她的笑容却如同三春暖阳照进青黎心头,温暖着他的心。大概就是,无论做什么事,他无怨无悔不求回报,若真是要求什么,那云织的笑已经是这世间最大最好的礼物了吧。
云织笑说:“你果然是个傻子,从小到大,总是这般好人,让我每次烦躁不堪时还能有那么一丝好心情,也真要多亏青黎了,其实方才我也是挺难受的,毕竟看了那样子少见的画面,也只有莫睿笙和你师父他们这些个怪胎才能继续从容不迫面不改色的。真是要谢谢青黎这时候还不忘博我一笑,青黎待我这样好,以后你家少爷我倘若离了你的伺候,岂非要过不好日子了”
知道二少爷一向喜欢打着哈哈调侃自己,青黎与她讲话后,也再不像刚刚那样难受了。
他听着她
愿意跟自己述说心肠,开心得很:“那有什么,只要二少爷愿意,青黎可以永远伺候二少爷的,这样二少爷也不会不习惯了,而且,青黎伺候二少爷久了,倘若离了二少爷,难受的该是青黎才对。”
“诶,这话可不对,你虽自小伴我左右,也与我同岁,但怎么说现在也是大男孩了,以后也会逐渐成长,哪有可能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将来娶了个贤惠貌美的小媳妇,怕你啊赶着我走呢。”
云织眉开眼笑地回击,青黎一听却是急了。
“不不不,二少爷说重了,青黎怎么会赶二少爷呢,二少爷待青黎恩重如山,青黎可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倘若青黎有朝一日真那般狼心狗肺,只怕师父第一个就要打骂青黎了。而且,娶媳妇什么的也太二少爷真会说笑,嘿嘿”
他顿时红了脸,默默垂下眼眸,开始不停揉搓后脑勺掩饰尴尬,只知道傻笑。清秀的五官配上憨厚的举动,整个人干净得犹如一张纯洁的白纸,让人舍不得玷污。看起来老实的很,再次让云织展露了笑颜。
一时间,这主仆二人在马车中的欢声笑语让气氛缓和了不少,连在外头一直紧皱眉头的莫睿笙和陌慕白也相视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情甚是舒畅。
三言两语闲聊之后,云织渐渐收起笑容,“也不知,等会又会看到何等心寒之景,怕等会又会不得安生了啊。”
青黎一听,挑了挑眉,嘟着嘴问:“二少爷何出此言,莫不是还有比刚才更瘆人的事要发生”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缩了缩身体。
“不,也不是吧。怎么说呢。”
“哎呀二少爷你可不能卖关子,青黎最受不得这种了,您快说吧。”
“行行行,你也别软磨硬泡的我可不吃这套啊,其实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怕等会若见到了这宁和城的负责人,只怕那当官的会不顾人命不理人情啊”
青黎有些糊涂,他总觉得二少爷说这话多了几分惆怅,但还未能完全猜透,只得老老实实承认自己并不完全懂得云织话中之意。
只见她摆了摆手:“无妨,等会看就是了,毕竟也不是太远,我只盼事情不是我料那般棘手,不然光是在这宁和城就耗了不少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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