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被簇拥着上车时，下意识转头看了眼少女时代那边。
女孩们围着低头沉默的宋青瓷，不知在说些什么，但是能看出来，貌似是群情激奋的模样。
然后，他又一忽儿间和某个女孩的视线相撞上，应该是林允儿？苏哲对少女时代了解有限，总之，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蛋，冲着她扮凶似的恶狠狠呲牙咧嘴。
“噗！”苏哲好笑，于是也回应了一个鬼脸，拉下眼皮子吐舌头……
“要死啦，小心别被镜头拍到了！”恰好经过他身旁的朴素妍连忙把他撵上车，直翻白眼。
怪不得网上黑他的喷子们漫山遍野呢，感情这位就是个逗比啊！刚才在擂台上的高光，一定全是假象！
朴素妍撇了撇嘴，心下认定，之前自己有一刹那间觉得苏哲帅爆了的想法，果然是脑子糊涂看走了眼。
苏哲上车，由节目组提供的大巴车上同样装满了摄像头。
这一点，让他这个偶像包袱很重的人，微微有些不自在，不过倒也马上调整好了状态，那张帅醒过自己无数遍的脸蛋，顷刻间换上一副讨喜灿烂的笑，对准镜头微微摆了摆手。
朴素妍在他之后上车，这一回，苏哲没赖去她身旁，反而是不动声色地一屁股做到了李居丽左侧的位置上，与女孩隔了一个过道。
主厨对决之后，节目剩下的份额便全部留给了“餐馆开业环节”。由主厨做菜。女团的各位扮作服务员。
胜利者的那队，美其名曰为“餐馆开业感谢祭”。而至于失败者的，则被统称为“尊严之战”。
要是能在营业额上赶超上一轮的优胜者。那也算是稍稍挽回些颜面。
当然，苏哲肯不肯给少女时代和哭了鼻子的宋青瓷机会，那就看他老人家心情了。
估计是难……对求胜心这么强的他来说。
……
转换拍摄地点的过程中，录制份额自然不再有什么要求。
忙活了一早上，现在已经接近正午，女孩们吃了点节目组准备的便当，便一个个戴着眼罩小眯起来。
在各个通告与形成的间隙中偷闲，已经成了每个idol的职业本能般。
李居丽是个例外，正襟危坐。在一大片睡倒得四仰八叉的idol与工作人员中，显得分外扎眼。
当然，苏哲同样也是例外，两个人就像是默契般，坐姿雷同。
苏哲踌躇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开口：“你……”
李居丽犹豫啊犹豫，也总算是翕动了嘴唇：“我……”
好巧不巧，同一分同一秒。
苏哲连忙改口：“不是，我……”
“那个。你……”李居丽却又一次与他不分先后。
……
卧槽！苏哲心下忽然有点崩溃，这种诡异的同步率，是个什么情况啊？
“你先说吧。”在苏哲还兀自郁闷的时候，李居丽将头发拢到耳边。率先抢到了发言权，然后，她又将这个发言权再拱手让给苏哲。
“额……”苏哲揉了揉鼻子有些尴尬。不过还是一五一十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个……比试开始前。你就知道我要做什么菜了么？”
“不知道哦。”
女孩摇头，微微侧着脸蛋看了一眼苏哲。声音与她的微笑一般轻柔。
“怎么可能？”苏哲打死也不信，“在食材选择环节，你明明全部都选对了！一样不多，一样不少。”
“可能……是蒙的吧。”她的视线，从苏哲的脸上坠落，垂到地面，盯着自己的脚尖，喃喃道。
“这都能蒙出来？”苏哲简直惊为天人，“那你蒙蒙看，我今天的内裤穿了几条？”
一下子又变得不正经起来，却偏偏用一本正经的眼神，盯着女孩。
“几条？噗！”女孩冷不丁被苏哲逗笑，用手掩着嘴，眯起弯弯的笑眼，说道，“你难道还能穿两条不成？不是应该叫我猜颜色什么的才比较正常吗？”
“你果然在骗我。”苏哲忽然没头没脑接了一句。
“我很难过。”然后他又板着脸，耍宝。
女孩的笑容微不可察地僵了僵：“可是……我也很难过啊。”
啊咧？苏哲愣了愣。这是——被反调戏了？还是说……
他看向李居丽，拿捏不定。
女孩恬淡的笑脸上，瞳孔却像是黑玻璃珠子，浸没在水中。
“要我说实话吗？”李居丽那双黑亮的眼睛，凝眸望向他，如波澜不兴的黑海，倏地让苏哲感到害怕。
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脸，却忽然好像在他的视线中变得模糊，仿佛似曾相识，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语每一个动作，都仿若富含有深意。
苏哲干干地咽了口唾沫。
“要。”他喉咙发干地开口，说道。
女孩盯着苏哲一瞬不瞬，沉默了两秒，然后才撇过脸，看向别处：“我只是能认出你喜欢的那个眼神。”她轻声开口，不动声色。
“认出？”
“嗯啊，因为……我在里面住过好几年。”女孩说完，便像是累了，将外套蒙在脸上，脑袋靠向远离苏哲一侧的椅枕，不再说话。
……
剩下苏哲一个人呆愣般，僵着脖子注视女孩，瞪大眼不敢置信。
什么意思？
他脑子疯了般地梳理、咀嚼着女孩的话语。
“我在你喜欢的那个眼神中住过好几年，所以当你看向你想要的食材时，我一眼便知晓了。”
将上面一大段没头没脑的对话概括总结后，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等等！喜欢？
她和之前的“我”认识吗？是什么关系？情侣？不对啊，酥酥的妈，难道不应该是t-ara中的朴素妍吗？
外遇？
不对不对！
苏哲越想，脑子越乱。
他真想这时候冲上去，把所有问题一股脑儿抛给李居丽，但是，刚想有所行动，又一忽儿间退缩了。
他有种预感，他不能这么做，至少现在，还不能。
……
“你是谁？”
“你是神经病吧？”
“我根本不认识你！”
难道朴素妍是认真的？
……
“那是素妍欧尼的孩子！”
“没错，孩子就是素妍欧尼的。”
卧槽，那金泰妍说的又是什么鬼？
……
“我只是能认出你喜欢的那个眼神。”
“嗯啊，因为……我在里面住过好几年。”
李居丽同样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
苏哲忽然觉得，如果不是那三个女孩疯了，那疯的就一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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