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抚司四大水师营,主将都是原临安水师的四营指挥,兵员就是从原海盗军一部抽调过来的,按每个水师营两千人配置。主将兵员都是经过实战的老兵,只要整合一下就能成军了,目前的主要任务就是建造营寨,配备战舰。
岳雷是名将后代,经过这三年多的磨练,也已经成熟了,武艺更是远胜往日。刘朗不可能把他一直放在身边作侍卫,刚好乘这个机会,让他担任骑兵营指挥,也算是正式进入军伍了。
宣抚司这次整顿武备,为了保持军队对刘朗的绝对服从,包括孙猛和展鹏飞的两营巡岸步军,一些基层军官都是暗中,从清风寨和风云谷抽调过来的。当然,其中混进了多少情报营的探子,就只有刘朗和时宾知道了。
万事俱备,只欠银两。宣抚司的宏伟蓝图,不论设计得如何完美,若没有大批量的钱财投入,一切都是空话。而朝廷是没有余力支援的。刘朗的眼睛还是盯着富得流油的海商,在朝廷第一次下旨任命担任宣抚使时,他就令民声报大肆宣传,号召海商捐钱捐物。宣抚司成立后,他更指定武定国专门负责此事。
有临安水师的例子在前,海商自然看到了其中的好处。消息一传开后,各地海商纷纷调动起来了,特别是在徐家和广州的东方家带头示范下,宣抚司设在各州的受捐点,瞬间被挤爆,短短十余天,就收到了数十万两银子。
手上有钱,心中不慌,有了这批启动资金,宣抚司这台机器,也就顺利运转起来。
宣抚司初创,各地上报的折子堆积如山,虽然有几个得力干将,帮着处理,但刘朗也不得不每天早出晚归,作出一副勤政的表率。
绍兴七年的年关,又马上要到了。公务上事情繁杂,府上琐事也不少,一些亲朋的年礼,等等,都要置办。尚幸,妻子徐慧很是得力,各处都打理得甚是妥当,少了刘朗的后顾之忧。
这天,刘朗又是很晚,才在虎臣护卫下,回到府里。按例,今晚要歇在朱淑真房里,他进后院就直接去了她的房间。
“相公又是这么晚才回府?肚子饿了吧?奴家去煮个银耳汤给你充充饥吧?”
“不啦,刚才在衙门里已经吃过了,鸿儿睡了?”
“嗯,鸿儿本来想等你回来检查课业,等不及睡着了,奴家就让杜鹃带他去睡了。”
“都是我这个当爹的失职呀!鸿儿在学里怎样?”
“还好,诗文已经背得不少了,水先生也时常夸奖他呢。”
“鸿儿的学业不要局限于经书典籍,视野开阔一点,对其他杂学也要了解一些。嗯,等我空了,我再编写一套教材,专供咱家孩子学习,咱家孩子不需要科考。”
“奴家知道了。”
朱淑真帮刘朗除去外套,端来一杯热茶,犹豫了会儿,又道:“相公,有一件事,奴家一直没说,还请相公原谅。”
“咱们夫妻之间,哪有那么多客气话,什么事尽管说就是。”刘朗笑着把朱淑真拉在怀里拥抱一下,说道。
朱淑真在刘朗怀里靠一靠,起身进里侧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推到刘朗面前,说道:“相公,你看这个?”
刘朗打开盒盖,顿时柔润的光华,从盒里涌出。他不禁叹道:“好玉呀!好玉呀!真儿,这块古玉从何而来?”
“鸿儿进学时,爹爹送来的贺礼,他怕你不收,特别关照过,要等一些时候再告诉你。当时,你还没回府,回来后又忙于公务,奴家也犹豫着要不要早些告诉你,因此就一直拖到现在才说。”
“这就是你朱家祖传的那块古玉?”
“是的,这块古玉一直在朱家代代相传,连爹爹也不知多少年了,上一次还差点给爹爹惹上祸事。”
“这是你朱家祖传之物,你怎么能收呢?岳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还有茂才弟可以继承呀!”
“奴家当时也不敢收,爹爹坚持要奴家收下,并说,这种宝物乃大德之人才能拥有,朱家上次就承担惹上祸事,说明此宝与朱家已经缘尽了。相公是大志向之人,将来一定成为万民之主,此宝只有相公才能相配。”
“也罢,岳父这份盛情咱们领着,以后再想办法弥补吧!”
刘朗从盒子里拿出古玉,细细查看,心下不住赞叹,真是好玉呀!整块古玉,毫无瑕疵,拿在手上温润如羊脂,绝对称得上价值连城,若拿到前一世拍卖,所得收益,几辈子都不用愁啦。
端详了半天,刘朗猛地想到一个物事,不由对朱淑真问道:“真儿,你对和氏璧的掌故知道吗?”
“楚国的卞和在楚山上,得到一块玉璞,献给了国君,楚国两代国君厉王和武王,先后派人鉴定,都认定只是一块石头,卞和也因为欺君之罪,被厉王和武王砍掉了双腿。直到文王继位,玉匠们切开玉璞,终于得到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文王为了奖励卞和,特此命名为和氏璧。和氏璧后来传至赵国,秦统一天下后,秦王把此璧制成玉玺,丞相李斯用大篆体,书写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从此这传国玉玺就成为了皇权的象征,辗转数个朝代,后唐以后,曾一度失落。我朝绍圣三年,咸阳人段义修房舍,从地下掘出玉玺,才使得传国至宝,重归宫廷。可惜,靖康之变,玉玺又不知下落何处了。”
“真儿说得不错。传国玉玺原本毫无瑕疵,西汉末年,王莽篡权,孝元太后怒中掷玉玺于地,玉玺被摔掉一角,后以金补之,从此留下了瑕痕。传国玉玺见证了我汉家王朝的兴衰,它的意义,已经不是本身具有的价值,而是代表了汉家血统的延续。”
“是,相公,你怎么突然想到了传国玉玺,难道传国玉玺有消息了?”
“真儿,你看这块古玉,其质地,很像传说中传国玉玺的玉质,这块玉的价值恐怕也不比和氏璧差呢!”
“奴家没见过传国玉玺,只知道,这块古玉,在朱家传了很久,数百年一定有的。”
“这块玉,我另有重要用处,先收着,咱们休息吧。”
“嗯,奴家伺候相公宽衣。”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刘朗带着装有古玉的盒子,赶到书房,并命人传来萧让和金大坚。
“两位前辈,你们看看这块古玉如何?”
萧让和金大坚到泉州之后,与在临安时一样,都是住在刘府。听到刘朗传命,立即赶来书房。相互见礼后,刘朗立即把身旁的古玉,推到他们身前,请他们鉴定。
“好玉!大人,这玉流传至今,恐怕已有千年以上了!”
“你们还记得临安那档子事吗?这就是朱家祖传之玉!当初,家岳就因为此玉,险遭不测!”
“大人,属下惭愧,属下也有责任,当时...”
“不关两位前辈之事,今天请两位过来,另有要事。两位前辈当年曾在宫中行走,一定见过传国玉玺,你们看,这块古玉,和玉玺的质地,是否一致?”
萧让和金大坚闻言,拿起古玉细细查看,特别是玉臂匠金大坚,看得更是仔细。他招安后,曾在宫中为徽宗皇帝雕刻印章,玉玺最是熟悉。他看后,肯定地说:“不错,这玉质与玉玺几乎没有分别,大人,若是属下猜测不错,这块古玉,应该和玉玺产地相同,问世时间相仿!”
刘朗听了金大坚的结论,大喜道:“没有分别就好!今天请两位前辈过来,就是请你们一展大才,制作出能够以假乱真的传国玉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