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儿,前两年,为师在南边游历,听说你在官场做得不错,怎么又组建了风云会?”
“师傅,还是让徒儿从头说起吧!”
随即,刘朗从当初下山开始说起,把这些年在官场、江湖道上等各种际遇,自己的谋划以及进展,事无巨细,一一向知机子禀报。最后,他说道:“师傅,徒儿之所以组建风云会,固然为了铲除一些江湖道上的败类,更主要的是为了将来大事布局。风云会兼容并蓄,接纳江湖道上各种奇人异士,团结正义之士的力量,共同对抗外敌。将来,若是有所成就,风云会将改组为特别机构,对内纠察百官,对外配合情报营侦查敌情。”
“朗儿,你有大志向,为师也很欣慰!你谋划如此周密,同时又有那么多豪杰愿意助你,为师相信你一定会成就功业!为师日前默查天象,东南当大兴,杀破狼星已经逼近紫微星宫,已有取代帝星之势。这本是天机,本不当说,但为师今天还是告诉你,此星象应在你身上,你要好自为之!”
“徒儿谨记师傅教诲!不知师傅这些年都在何方云游?弟子多方打听,始终没有师傅消息,弟子年轻识浅,还请师傅时常在身边提点!”
“为师闲云野鹤惯了,不耐在一处久留,对世俗之事也毫无兴趣了。若不是,还有一件心事未了,为师早就隐居深山,不愿出世了!”
“不知师傅有何烦心事,弟子愿意代劳!”
“嗯,你能照顾一二,为师就放心了!其实,也谈不上烦心事,为师俗家姓黄,世居东海桃花岛。为师与你师母感情深厚,不想你师母生下你师兄,就因失血过多过世了,为师痛不欲生,但因为你师兄年幼无人照料,只得忍痛偷生。待你师兄长大娶妻,为师就披发入山,潜心修道。多少年过去了,为师一直没有再回桃花岛。在你下山的前一天,为师忽然心血来潮,给你留了一封信,就赶回了桃花岛。回家之后,方知你师兄在寻访为师途中,不幸被仇家所杀,只余下一个还未成年的儿子。为师在岛上留居了两年,才离岛追查敌踪。”
“莫非师傅是烦心仇踪未现?”
“不是,你师兄的仇已经报了,为师如今在此,就是追踪仇人赶到了这里。报仇之后,又顺便在这一带游历。为师担心的是你师侄,黄家就剩下这个独苗了。”
“师傅放心,弟子一定会照顾好黄师侄!哦,桃花岛,莫非师侄就是江湖五秀之一的黄药师?”
“他就是黄药师,武功小有所成,但因为缺少父亲教养,性子有点邪。这两年,时常离岛闯荡,闯了这么一个诨名!”
“师侄年少有为,将来不可限量!师傅,您写封信或留个信物,弟子回去后,一定亲自赶到桃花岛看望师侄。以后,弟子把师侄带在身边照顾,您尽管放心就是!”
“好好!如此为师心事已了,也就安心参悟大道去了!”
知机子拿出随身携带的物件作为信物,交给了刘朗,并吩咐他拿来文房四宝,当初书信一封。把各种情况介绍清楚,在信里交代黄药师,以后听凭刘朗之命行事,不得违背!
书信写好后,知机子对刘朗说:“朗儿,为师要走了,临别送你八个字:上体天心,善待黎民!”
“师傅教诲,弟子时刻谨记在心!徒儿恭送师傅!”刘朗拜伏在地,恭敬地送别师傅。这一去,又不知何时才有机会相见,想到此,他不禁潸然泪下。
师傅走后,刘朗收拾心情,和虎臣岳雷,继续催马往燕京方向赶去。
越接近横山地区,各道口盘查越见严密,正如情报营禀报的那样,对汉人的搜查更严,远远望去,几乎每一个汉人都被搜身检查了。自己身边带着这一路绘制的图册,是决不能被搜出的,带着马,又无法翻越山林。看来,这关口很难过去了,刘朗不禁皱着眉四处打量。
“公子,这关口检查得太严,不好过去呀!”虎臣催马走到刘朗身侧,望着关口道。
“看来只能寄希望于情报营侦查了,算了,咱们转道去登州吧!”
刘朗沉吟再三,还是决定放弃继续北上,调转马头,折向东面而去。
登莱二州,属于京东东路,三人折向东面,沿着海岸线,一路南下。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刘朗的海上力量已经非常强大,尽管锋芒还没有展露出来,但对沿海诸州的侦查,也是此行重点。因为一旦对北方开战,跨海登陆作战,是必然的选项。
十多天后,三人已经进入了京东东路的潍州地界,再向东,就将进入莱州。不管人金人还是宋人,对海上防守都很不重视,这一路看来,沿海近乎没有设防,离海岸最近的城市也有几十里路。若有敌人从海上来袭,很难做到快速反应。不过,这也是刘朗乐于见到的。
“大哥,这里有风云会标记!”正行间,忽然岳雷指着路边一块石头,对刘朗说道。
刘朗一带缰绳,转头望去,石头上正是风云会特殊标记,方向指向不远处一片树林。他皱着眉头,望向树林,道:“前面可能有急事,咱们过去瞧瞧!”
三人接近树林,明显听到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循着声音逐渐深入,很快看到树林中间,一个水塘边空地上,一群人战成一团。刘朗三人走到斗场边沿,细细打量,从打斗情形看,斗场中间是五男两女,四周是身穿风云会服饰的汉子围攻。风云会虽然人多势众,但明显处于弱势,中间五个男女武艺高深,风云会会众已有多人受伤了。
刘朗看中间几人也不似邪恶之流,不由对这场打斗有些纳闷,他上前一步,大喝道:“都住手!”
一声断喝下,打斗双方顿时停下手来,都一起惊愕地望着刘朗。刘朗望着会众中一位身佩舵主标记的汉子,叱问:“你们是哪一处分舵的?为何与人格斗?”
那舵主没有见过刘朗,和他身边的虎臣岳雷,他犹疑地问道:“不知尊驾是何人?”
刘朗从怀里拿出令符,托在掌心道:“你可识得此物?”
“啊!属下不知会主驾到,冒犯了会主,请会主责罚!”舵主见到会主令符,大吃一惊,急忙率众拜倒在地。
刘朗一摆手道:“都起来吧?此地是怎么回事?”
“禀会主,此事起因是一个误会,不想解释不清,以致打了起来。属下是潍州分舵舵主,刚才率部经过树林时,听到这两位女侠,正在那水塘边石头后,谈论梁山英豪什么的。属下觉得奇怪,就打算上前查问,不想,不想两位女侠正在梳洗,以致发生误会。属下多次解释,对方不相信,后来对方三位同伴也来了,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属下有辱风云会清誉,请会主降罪!”潍州分舵主躬身回禀。
“既然事出误会,就应保持克制,你回去后按照会规自请处分!”
“属下遵命!”
“你率部退下吧!”
“属下遵命!属下告退!”
等潍州分舵舵主撤走会众,刘朗走到场中五位男女面前,抱拳深施一礼,道:“刘某管教不严,以致产生这般误会,还请诸位侠士见谅!”
五人中一位身材魁梧,年约三十四五的汉子,走过来,抱拳还礼道:“刘会主客气了,事出误会,我等也有责任!先前我等也是不知是风云会中人,风云会侠行满天下,我等信得过!”
“大家都是江湖道上朋友,事情揭过了就不提了,刚才听说两位女侠谈论过梁山英豪,莫非诸位与梁山英豪有渊源?”
“不瞒刘会主,我等都是梁山后代!小可鲁平,人送诨号赛霸王,乃花和尚鲁智深之子。”
“会主,小可铁面金刚武南,字忠天,行者武松义子。”
“会主,小可兄弟韩启龙、韩启凤,乃百胜将韩滔之子。”
“会主,我们兄妹化名木子燕、木子青,乃是浪子燕青子女。”
“会主,奴家乃是小旋风柴进之女。”
“好好好!想不到在这里又结识了诸位英豪,哈哈...咱们可说是一家人呀!”
“会主为何有此一说?”
刘朗微笑地望着疑惑的鲁平,正要解释,这时在外面警戒的虎臣奔了进来,大喊:“公子,情报营紧急传书!”
跟在虎臣后面进来的,一位四十余岁的汉子,手上拿着一个传讯筒子。刘朗接过筒子,取出里面的纸卷,仔细看后,沉思不语。过了半响,他拿出炭笔,书写了一封命令,交给情报营信使,道:“立即传命花雨,按计行事!同时,传令接应的船只马上过来,本座要赶回泉州!”
情报营信使一走,虎臣犹豫地说:“公子,咱们这就回泉州?”
“嗯,咱们等待已久的机遇来了,必须马上回去布置!”刘朗望着远方,点头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