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她就要伸手去捏云秋心的脸颊,左手方动,便已到了面前。
云秋心静静看着她,右手上扬,白影疾晃,黄衣美人嘴边噙着浅浅笑意,左掌幻出一片残影,云秋心平平一拂,如梳云纹,“格”的一声,二人手臂相碰,强悍真气交锋,身子都是晃了一晃,各退一步,无形气流激陈远鬓角垂发直向后飞。
魏薇身形闪过,挡在二女中间,冷着脸道:“你要做甚么,这是我的朋友”
黄衣美人掩嘴咯咯一笑,道:“薇薇,你都自身难保了,还要管别人”
魏薇脸色一红,像是被人抓到痛脚,无力道:“我我会还你的。”
“还么你这么死脑筋,一个月才拿那么点饷银,用甚么还不如”黄衣美人玉葱般的手指点在她额头上,瞬间下滑过光洁脸庞,隔着衣服轻抚着她细细锁骨,正要沉至香丘,魏薇玉颜飞红,一把抓住她的手,轻喝道:“你老实点”
“好嘛,好薇薇,你说了就好嘛,为甚么还要抓人家的手呢”黄衣美人趁势握住她的手掌,含情脉脉地盯着魏薇细语。
陈远看的有趣,此时问道:“这位姑娘,魏薇欠了你多少银子”
哪知黄衣少女瞧都不瞧他,轻轻上前一步,直欲将魏薇抱进怀里,手上竟用了小天星三十六擒拿手法拿住了她右腕,魏薇深吸口气,右腕游鱼般一滑,反手轻轻脱了出来,无奈道:“慕容大小姐,你闹够了没有”
“慕容”陈远心中一动。
云秋心忽然道:“你欠了她多少”
黄衣少女轻轻一笑,魏薇似已恢复镇静,看着二人道:“白银七万两。”
云秋心微微皱眉,似是不解,魏薇摇摇头,无奈道:“家姊常年卧病,需要一种深海寒玉珊瑚续命,慕容小姐帮了我很大的忙。”
那黄衣美人接道:“不是慕容小姐,我是慕容采薇”
“果然”陈远暗暗摸摸耳朵,一句话也不说,他已看出这位慕容家的大小姐似乎很讨厌男人。
“寒玉珊瑚么”云秋心看了陈远一眼,陈远点点头,进屋迅速切了两块蓝玉出来,递给魏薇道:“你瞧这玉质如何,能根治么”
魏薇神情复杂,默然接过细察,慕容采薇背负双手,目光一亮,摇摇头道:“不成的,这玉质虽然极佳,却不是在深海中生成的,没有那种药力。”
云秋心静静道:“虽不能治病,却能还债。”
慕容采薇盯着她道:“欠你的与欠我的,有甚么不同么”
她摇摇头,神色竟颇为凄凉,道:“不说薇薇不会接受,即使她接受了”
魏薇将两块蓝玉递回陈远,摇头道:“多谢洛兄,云妹妹慕容对我姊姊终有续命之恩。”
云秋心忽然道:“这也许就是你没有突破无招,凝练剑意的原因”
魏薇与慕容采薇齐齐一震,神色迷离,若有所思。
慕容采薇抬起头来,道:“薇薇,当时姓薛的那家伙也要供养魏伯父,你为甚么没同意”
魏薇深深吸气,摇头道:“他别有用心。”
“我也心地不纯啊”慕容采薇眸光闪闪,笑嘻嘻道。
魏薇脸又红了,喃喃道:“不一样的,比较起来,我宁愿”
“嘻嘻,我知道了。”慕容采薇笑着甩了甩头发,五指分开伸手一捋,风一般飘扬而过,落下时已到了半空,“魏伯父这月的药我已派人送去了,你放心罢那个姓云的小姑娘,你身上的美人香味很有意思,咯咯”
她笑得就像一只偷了鸡蛋的小母鸡。
魏薇抬起头,已变回了那个威风凛凛的女捕快,道:“多谢二位,不过还请你们不要将此事告诉张兄。”
云秋心点点头,已开始往回走,陈远注视她道:“其实你算了,你放心罢”
魏薇掩上房门,看着自己双手,喃喃道:“我坚持法理,绝没有错”
“慕容采薇认出你了”陈远穿窗而入,皱眉道。
云秋心摇摇头,道:“你知道的,我们以前只见过一面,虽然传闻中她有一种闻香识美人的本领,但方才我们对拼一招,她决计想不到会是我,没人可以在一月内从不懂武功到先天的。”
“上次你们见面时,那位慕容大小姐可不是这样的。”
云秋心卷了几缕长发,脸色微红道:“那次她很安静的,乖乖的像个宝宝,哪知几年不见,成了这样,也不知她身上发生了甚么事”
陈远沉吟道:“想必是件悲惨的事,而她也因此有了心结,武功没能炉火纯青”
“魏姑娘也许会知道一些,只是我们不大方便打听。”
陈远断然道:“不,这暂时与我们无关。我担心的是地阶幻兵能不能瞒过宗师级数高手的眼睛。”
云秋心颔首道:“不错,观那日无情针威势之大,无情本人必然跨过入微绝道:“京师城门繁多,共有十二座,合地支之数,这光华门正是东南城门。”
四人顺着人流来到城门下,近处看这城墙几有五十丈高,直欲攀入云层,压倒人心,魏薇亮了腰牌,带甲佩刀的九名城卫连忙施礼,大声道:“大人请进城”
四人牵马入了城门洞,眼前一暗,似是有一股凉气翻滚不休,十余丈外才是出口,一点光明,陈远伸指一弹墙壁,铮然声响,如金铁之音,不禁问道:“这城墙难道真如史书记载,是锥筑之墙”
所谓锥筑,便是城墙施工时,所用的土都是蒸熟的,筑者每成一层,便命一人持大铁锥用大铁锤敲击,若锥入便杀筑者,若不入便杀锥者,死者尸骨砌入墙内,传闻如此便有煞气治敌之效,可谓鲜血白骨,血泪之墙。
魏薇默然不答,张放洲奇道:“甚么是锥筑之墙”
陈远无奈,向他解释了一遍,他呆了一呆,吃惊道:“那建成这样高大的城墙,要死多少人薇薇,真如洛兄所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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