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分24:19,华澜在新平众人的跑动下手足无措,被新平狂乱的进攻惹得一脑门子官司,
个人下场时都是一脸的怒气。
柳树也是心头窝火。
与他对位的对方分卫跑位其实并不怎么样,至少在他眼里就跟一只疯了的野猪没有什么差
,但是这种野蛮的跑位方式总是能在各种不合常理的位置给自己找到机会,而自己却被自
的队友和对手挡的严丝合缝,想要再防的时候,根本就已经来不及了。
没等柳树屁股落座,池磊已经开始对他埋怨道:“我说柳树,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
好的跟住你的人?为什么你的人总是能跑过来挡住我的位置?还有你也是,你到底在想什
么,他挡我我也就忍了,毕竟挡拆也情有可原,但是你搞没搞清楚你是干什么的?你到底是
个队的?你是新平的幻之第六人么?”
池磊劈头盖脸的对着柳树好一顿数落,甚至连东雷的劝阻也没有听进去,他的脸上有根本
加掩饰的不忿,仿佛所有的错都是柳树一个人的。
柳树没有说话,他知道,刚才上场的几人恐怕现在情绪都不会太好,如果此时此刻自己再
池磊发生冲突的话,那么球队的情况就会更加糟糕,那么接下来先不论对方的进攻效率如
,单是己方内部情绪问题就够自己这边喝一壶的了。
柳树拧开一瓶矿泉水,狠狠地灌了一通之后,便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池磊见状,也是不再说话,而东雷和辰风相视一眼后也是默契的选择了沉默,在二人心里,
果现在草率做出什么决定的话,一定会让冲突变得更尖锐。
第二节比赛开始,双方重回场上,华澜这边,东雷没有说话,人员也就没有变化,依然是
发的五个人上场,而新平高中的先发则全部换下,上场的全都是板凳席的球员。
华澜发球,旗东控球,安排己方进攻。
过了半场,他右手运球,左手食指伸出,示意内线提上来挡拆。
毕方看到了旗东的手势,他摆脱开新平新上场的大前锋的卡位,提到了弧顶,为旗东做挡
。
毕方在弧顶处站稳,双臂交叉在自己的身前,做出挡拆动作,挡在了新平控卫的右侧。
毕方的身板将其很好的卡住,旗东没有浪费机会,持球向左跑动,借着毕方的挡拆,快速
内线杀入。
防守转换,防守旗东的人变成了新平的大前锋,而跟着毕方的人则变成了对方的控卫。
毕方在挡拆后,没有在弧顶停留,而是跟随着池磊,两个人呈水平一同顺下到了很深的位
。
旗东的投篮准头不错,但是相对来说面对防守者上篮就有些勉强,更不要说防守他的还是
个子比他高出十几公分的大个子,他固然是朝着那大前锋去的,但是并没有顶着他强行出手,
是在接触到他的前一刻,将手中的篮球转移到了与他一同顺下的毕方手中。
旗东传球时特意将球扔的很高,正好在毕方的控制范围内,但对于那控卫来说则是不可触
的高度,毕方跳起将球抱住,随后迎着对方球员的防守将球投了出去。
而裁判的哨声也同时响了起来。
篮球在篮筐上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在篮网中涮了一圈后险些弹出来,也是毕方运气好,球
终还是落入了网袋,二分入手,并且成功造成了对方的犯规。
对方的中锋将毕方送上了罚球线,毕方在线上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将球
出,这一次没有波折,篮球空心落网
毕方成功的打成了一次21,也让华澜的众人松了口气。
毕方和旗东相视一笑,毕方轻轻地锤了旗东一拳,二人一同跑回了后场。
新平的控卫则是对着己方队员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在意,接过小前锋传来的球,带着
方队员来到前场。
而新平依然是保持着上一节的战术,队员们看起来毫无目的性的跑位,再一次将华澜的
人搞的手忙脚乱,刚刚泛起的笑脸,再一次变成了怒容。
柳树斜眼看了看场边的新平教练,一肚子的不爽,怎么看都感觉他那张老脸笑起来比开
了的菊花都要招人烦,不由得在心中狠狠地对他竖起了中指。
柳树身在场中,一脸地无可奈何,心中哀叹道:“本来以为队员换了,战术也能换换,
觉好有新鲜感,这可倒好,虽然换了几个脸不一样的人,但是还是那套乱拳打死的方法,
点新鲜感都不给人家”
不管有没有新鲜感,新平的战术至少对他们来说是非常有利的,华澜应付他们应付的
手忙脚乱,虽然每个人都拼命的追逐防守,但是还是被对方的控卫抓到了机会,直接传球
到有投篮空间的队友手上,那人接球后直接投篮出手,篮球稳稳地落入了网袋,新平再添两
。
华澜进攻权,柳树没有让旗东继续组织进攻,他从毕毅的手上将球要过,直接运球过
半场。
实话说,柳树是越打越没有耐性。
他有一种被命运当猴儿耍的感觉。
先是早上莫名其妙地拽了个斑秃的头发,被追杀好几个小时,好不容易脱离了那斑秃
的追杀,又被新平这种田径队一般的跑法跑了十几分钟,柳树是打心眼里感觉难过。
“全世界都在针对萌萌的我。”柳树悲伤的想道。
他运着球,走着神,不知不觉,球就已经不在他手中了。
他就保持着拍球的动作一路跑到了前场的界外。
不论场上场下,所有人看着他都傻了
林菀的死人脸上有一种僵硬的错愕,看起来滑稽无比,他愣愣地看着东雷,有些木讷
道:“我说队长,树娘他莫非渡劫飞升了?”
东雷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
准确地说他坐在原地的力量都正在一丝丝的被抽出自己的身体。
在场的绝对不止交战的双方队伍成员,其他的队伍也都会在这球馆里观看比赛以收集
支队伍的情报,他们或许不认识柳树,但是他们大多数人都认识东雷。
柳树出丑,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不怀好意的转移到了东雷的身上。
要知道,东雷在华澜的地位不止是队长,华澜重文,虽然鼓励学生培养兴趣,但大多
都是学生自己组织,自己研究,几乎不会有专业的老师之类去帮助学生。
而东雷有能力,有责任心,乐于帮助大家,从小接触篮球的他对篮球的了解程度优于
人,所以篮球部的教练也就由他直接包了。
而柳树出现这种问题,看比赛的众人自然而然地就要怀疑东雷的领导能力了。
东雷深深地低下了头,像只鸵鸟一样深藏功与名。
他发誓,柳树下来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宋阳默默地凑到他身边,对着东雷耳语了几句,东雷才将头抬起来,两个人的脸上不
而同的出现了奸诈无比的笑容。
柳树还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了,他保持着让人啼笑皆非的动作跑到了界外,撞上了场
的观众才算最终缓过神来。
他不回来,华澜的防守反而轻松了许多。
在新平的跑动状态下,人挤人是最困扰华澜的最大问题,而现在后场虽然只少了柳树
个,但是少了他在场上的活动,确实能空出不小的空档。
话虽如此,但是少了一个人,四个人同样是防不住新平的进攻。
柳树快速跑回己方半场,找上了需要自己防守的队员。
他一回来,华澜的防守变得更加混乱,再重重的阻碍下,华澜再次被新平找到空位机
,被对手拿到两分。
东雷不敢再这么下去了,他跑到场边的裁判席,叫了一次短暂停。
柳树等人下场,还未等东雷说话,池磊就已经抢先开口了。
同之前一样的表情,只不过语气更加不善,他将矛头再一次指向了柳树,怒气冲冲地
指着柳树的鼻子道:“柳树,我求求你,当我求求你行不行?你下场吧,真的,你在场上起
什么作用?阻挡己方队员防守?给现场的观众们表演即兴节目?你别逗了好吗,我们要的
是胜利,要的是走的更远,可是看看你在场上都做了什么荒唐的事情,你不要跟我说你那个
什么血天使别让我笑了,血天使,呵呵,那真的是属于你的么?你能自由控制?恐怕
不能吧,那平常状态的你,不是我刁难你,对队伍的帮助真是少的可怜,你努力学习,我承
,你天赋不错,我也承认,可是,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他的语气略作停顿,接着一字一顿的道:“你就是华澜的毒瘤”
这一句话,不光是柳树呆在了原地,其余的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无法理解。
“球队毒瘤”这四个字太重了
池磊还想说什么,他刚张开嘴,便被东雷给按住了,东雷脸色凝重的对他摇了摇头。
东雷叹了口气,看着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的柳树心里有些沉重,他看了看柳荷,看到
者也是一脸地怒色,也就不再说话,深深地叹了口气,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即将上场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柳树一把揪住了池磊的领子,将他从座位上直接拽
了自己的身前,他的双眼充血,脸色却异常平静,他用脑袋狠狠地磕在了池磊的额头上,
将他撞了一个趔趄,他的眼中戾气十足,话语中也有着一股难抑的杀气对池磊道:“我一定
让你为刚才的话付出代价”
池磊被他吓了一跳,嘴角却掀起了一抹并不明显的笑意,他揉了揉被柳树撞的痛苦不
的额头,苦笑了一声,跟随在柳树身后,踏上了球场。
柳树很愤怒,也很委屈。
池磊的话,让他愈发感觉,今天全世界都在针对萌萌的自己。
凭什么我帅你们就这样对我?
怒气让他的心像蒙了一层厚厚的猪油一般,腻的让他恶心,恶心的甚是恼怒,他的怒
像冲破了水闸的狂洪一般,在他的体内汹涌奔腾,快要冲散他的理智。
冲散自己的理智?
柳树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种现象是多么的反常。
按照以往几次的经历来说,自己可以算得上是人格分裂了。
“血天使”状态下的柳树,和平常状态下的柳树,无论是性格和能力,根本就是天壤
别,前者暴躁,狂妄,目空一切,后者则宽厚,温暖而忠厚,这样两种极度反差的性格,
反常的出现在了柳树自己的身上,让柳树也是不明所以。
而现在,柳树却依然还有神智。
柳树不知道自己在“血天使”状态下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但是现在他在心里认定自己
实处在“血天使”状态下。
那源源不断的,涌向四肢百骸的怒气,就如同数不尽的力量的洪流,充盈着柳树的每
寸肌肉。
是柳树肉眼能辨的强大
柳树依然愤怒,那份愤怒和暴戾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内心,虽然理智尚存,但是没有宣
口,柳树感觉自己会被这愤怒炸掉。
池磊在柳树的身后,对着其他三人不停地比划着手势,先是指指柳树,接着点了点自
的眼睛。
这种简单的表达方式如果众人看不懂的话那几个人这将近20年的生活也算是白活
,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柳树的眼睛,脸上都是露出一丝放松之色。
暂停回来,华澜发界外球,池磊跑到场边,拿起篮球,直接扔到了柳树的手里。
柳树接过球,深深地看了池磊一眼,这一眼把池磊吓得缩了缩脖子,他“呵呵”干笑
两声,转移开了视线。
辰风始终注视着场边的情况,看着池磊没有丝毫
不情愿的将球给了柳树,让他不自觉
的将视线投向了柳树,在看到柳树那一双充血的眸子时,他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对着身
的东雷道:“看样子,我们无忧了。”
东雷回身,脸上呈现不解之色,辰风也不说破,只是仿若自语般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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