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分魂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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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姐布风水局的水平,跟欧阳懿比起来,确实有差距,但差距也不至于大成这样江梦进我这店子,就跟进自己屋一样,风水局对她根本就没起半点儿作用。

    那小纸人突的燃了起来,吓得小馋馋汪的一声跑出了门。

    “哐当”

    一股阴风吹过,大门关了过去。

    “进来啊”

    卧室里传来了一个无比温柔的声音,是江梦在叫我。

    我没有进卧室,而是拉了一下大门,想开门出去。这门根本就没有锁,但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拉不开。

    身后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江梦出来了。

    她穿着大红的旗袍,因为衩开得很高,加之里面又没有任何的遮挡。所以她每迈一步,都是那么的性感,那么的迷人,那么的让人无法自拔,欲罢不能。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在进去的时候,只有一双鞋。而现在,我却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你的面前”江梦把双手勾在了我的脖子上,媚笑着问。

    鬼跟人一样,有天地人三魂。

    刚才在进门的时候,红高跟鞋在地上走,控制其的应该是江梦的地魂。高跟鞋踩在地上“嗒嗒嗒”的,对水龙头那“哗啦哗啦”的流水声自然会有干扰。

    至于那在天上飞来飞去,引得小馋馋汪汪乱吠的小纸人,应该就是由江梦的天魂控制着的。最后,那小人突然着了火,应该是借火引风的意思。

    薛姐在我药店里布的这风水局,运用的就是水之气,风之力。

    江梦将自己的天地人三魂分开,以地制水,以天引风,弹指间破了这局。

    单只是厉鬼,就已经让人觉得很恐怖了。江梦这厉鬼,不仅精通风水,还能用这分魂之术破局越想,我这心里越害怕。

    江梦用手轻轻抚了抚我的脸蛋,说:“你怎么不理我啊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难道还不及那野女人店里这小把戏,是她布的就这点儿三脚猫的本事,还想难住我,真是异想天开。”

    退是没得退了,我需要主动一些。我伸出双手,轻轻地揽过了江梦,说:“我这不是还没考虑好吗”

    “你个负心的坏东西,都娶了人家了,还没想好,是不是想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啊”江梦把嘴凑了上来,轻轻地在我脖子上吻了一下。

    趁着这个机会,我赶紧拿出了银针,对着她的神堂,扎了下去。

    对于人,取神堂可散心室之热。用于鬼,神堂可散天地二魂。

    挨了我这一针,天地二魂被伤,江梦很自然地往后退了数步,我也因此赢得了逃跑的机会。

    我刺破了指尖,将至阳之指尖血点在了大门上,乱了锁住门的鬼气,然后轻轻一拉,大门便开了。

    从药店逃出,我直奔了薛姐店里。

    “赶紧进来”

    手里拿着万人钱的薛姐,就站在门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那一针将她伤得太重,反正江梦那娘们,并没有追出来。而且,在我逃到薛姐这里之后,她还把药店的大门给关了。

    “你没事”薛姐拉着我的手进了屋,一脸关心地看着我,问。

    “没事。”我说。

    薛姐的眼睛,落到了我颈子上。我记得,刚才为了偷袭江梦,在她主动吻我脖子的时候,我并没有躲。

    不出我所料,薛姐果然是看到了不该看的,她那脸直接就拉了下来,眼神里还燃起了一小股怒火。

    “你都跟她干了什么”薛姐指着我的脖子问。

    “没干什么啊我只顾着偷袭她,扎她的神堂,别的啥也没干。”我装出了一副很无辜,受了冤枉的样子,说。

    “算了,就你这点儿本事,能从她的手里逃出来,已经很不错了。姐姐也相信,她亲的这一下,你是想躲的,但没躲掉。”薛姐主动替我开脱了起来。

    有一辆没有牌照的黑面包车,慢悠悠地拐进了路口,开了上来。

    这不是花姨开的那车吗上次我和薛姐,就是坐的这车去野坟地。今天,花姨又把车开到了这里来,是要干什么

    黑面包车直接停在了薛姐的店门口,车窗慢慢地摇下了,花姨将她那涂满了腮红的老脸伸了出来,用手扶了扶头上插着的白花,说:“搞错儿子认错娘,冤鬼孽债谁来偿”

    “你念的什么玩意儿”薛姐大概跟我一样,有些懵,所以问了花姨一句。

    “我只是个收孤魂残魄的,随口胡念而已。”花姨摇上了车窗,面包车冒着黑烟,开到了上面那断头路的角落里。

    枉死之人,魂归八门。

    所谓枉死,就是横死,冤死,意外死。这样死掉的人,因为不是命中注定,而是飞来横祸。所以在死后,魂魄的怨气、戾气比较重,很容易成为厉鬼。

    花姨说她是收孤魂残魄的,那便说明,今夜这里,必有枉死之人。

    这条街,一共只有两家店。一家是薛姐的,另一家便是我那药店。常住在这条街的,也是我们两个,并没有别人。

    薛姐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乌龟壳出来,在那儿叽里咕噜地算。

    “不对,这不对,怎么一点儿都算不出来”

    虽然在算卦这门技艺上,薛姐并不是那么的厉害,但也不至于一点儿都算不出来啊

    电灯突然闪了起来,还发出了哧溜哧溜的电流声。

    薛姐赶紧丢下了乌龟壳,去拿来了两支红蜡烛,点燃立在了桌上。紧接着,她又弄了些纸钱什么的来,在店门口烧。

    电灯熄了,那两支红烛还燃着。虽然其发出的火光,亮度远不如电灯,但好歹不至于让店里变成漆黑一片。

    薛姐说,可能是有厉鬼过路,烧些纸钱,看能不能打法他走。

    那边出现了一个人影,那家伙穿着一身血淋淋的病号服,脸也是血肉模糊的,看上去就像是给车撞过一样。

    陈凡,那是陈凡那烂泥脸,就是那晚他索我命的时候,我开着牧马人给他撞出来的。

    不对啊甄道长不是把陈凡的魂魄弄回王凤菊肚子里,让他变成鬼胎,回炉再造了吗

    搞错儿子认错娘,冤鬼孽债谁来偿

    我明白了,花姨那话不是乱念的。甄道长并没有把陈凡的魂魄还回到他妈肚子里,王凤菊肚子里的那鬼胎,不是陈

    凡,是另有其人。

    薛姐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她的两条柳叶眉,立马就皱到了一块儿。

    “怀鬼胎就已经背人伦,违天道了。要怀的鬼胎还不是自己的亲骨肉,说冤鬼孽债,那都轻了。”薛姐看向了我,问:“你不是说王凤菊找你买药的时候,拿来的那单子,跟甄道长第一次拿的略微有些出入吗”

    “多了一味安息香。”我说。

    “安息香这味药有没有什么说道”

    薛姐大概是给这药名吓住了,赶紧便追问了我一句。

    “安息香可以治产后血晕,当时我想着怀鬼胎跟怀孩子一样,都得生下来。既然是生,那就有出现产后血晕的可能。所以,甄道长多开这么一味药,那是说得通的。”我说。

    “你说的这些,是药理上的说道。我问的是,在你们由人的忌讳里,这安息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薛姐这么穷追不舍地问,看来是想从这安息香入手,查出更多的线索。

    安息香阴虚火旺者不宜使用。

    女人本就阴盛,再怀鬼胎,便是阴上加阴,所谓盛极必衰,不就是阴虚吗既然是借胎还魂,腹中之胎便是阳胎,阳胎藏于阴腹之中,气不能散,热不能出,不就得火旺吗

    作为由人,我必然是熟知药理的。安息香这玩意儿,王凤菊根本不能用,我应该能预见到。当时,我若想到了这层,必会对安息香这味药起疑。

    对了,安息香还有开窍醒神之效。

    王凤菊是想用这味药给我醒神,提醒我她肚里那鬼胎不是陈凡,我们都被甄道长耍了,要我帮她

    我想起来了,安息香那三个字的笔迹,跟别的略微有些不一样,歪歪扭扭的。这不就是王凤菊,故意在提醒我,那味药是后来加上去的吗

    不对,王凤菊不可能如此熟知药理。安息香这个暗示,应该不是她给我的,而是另有其人。

    单用一个药名,便能传递如此多的信息,而且还能让我想明白。给我暗示的那人,绝对不简单。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就是暗中帮曹老进行治疗的那位高人。

    “这么重要的线索,当时你怎么不给姐姐说啊那人用安息香暗示你,叫你开窍醒神,定是当时还有转机。”我刚一把自己的分析说完,薛姐便没好气地吼了我一句。

    陈凡已经来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下之急,是渡过这一劫。

    要来的是那种之前没有任何瓜葛的厉鬼,烧些纸钱,说两句好话便能送走。但是,陈凡跟我之间,那误会,那怨恨,就算烧再多的纸钱,说再多的好话,都是没用的。

    陈凡的死,我也有责任。若直接让他魂飞魄散,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篮ζ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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