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幺笑着从后面走了出来,手上正捧着一碗青椒小炒肉,自己先尝了一点,点点头,走到蒋英旁边,挟了一筷放到他嘴里,道:“尝尝味道合不合口。“又笑道:“我算着你也该回了,事情办得如何?”
蒋英眉开眼笑地吃了,陪笑道:“好手艺,正合我的口味。”又得意道:“就在前头的一个色目商人家,应是战乱遭了难,主人都逃了,留了几个男女老仆看家,拿主人的宅顺便赚点零花,我租了一个小院,说好一应事务他们打理,现下他们正收拾,晚上便可以住进去了。”
蒋英伸手在碗去捏菜,被杨幺打了一筷,夹了一口喂他,蒋英一把将杨幺搂在怀里道:“你也是有本事,那些个仆人都说如今菜难买,非和我多要了钱,你又是从哪里买了这些的?”
杨幺笑道:“各地不都是一样?你平日是全没上心,米面肉还好说,城里哪里还有新鲜菜买?都要到城郊寻个菜地,和主人说个价钱,即时摘了菜回来做新鲜的。”
蒋英不免咋舌,夸道:“居然还跑到城外去了,乐平县外尽是山林,菜地也不容易找罢?”
杨幺笑着点点头,又连连夹了几筷喂给蒋英,看了看他提进来的大包裹,道:“已烧好水了。你先去洗洗,换了衣服。我已是洗了一回,只是这油烟味重。趁你洗时我把菜全烧好,你帮我上桌,我再去换衣可好?”
蒋英哪里有不应的,打开包裹道:“看,这些衣裙是从官宅里弄的,除了这些,我连胭脂水粉、梳妆盒、首饰全给你弄来了。喏,这是泉州来的香露。喜欢么?”
杨幺看这琳琅满目地一大堆,顿时笑了出来,一边看一边替蒋英收拾了一身衣物,塞到他手上,道:“厨房左边就是澡房,水已经放上,快去洗吧。”
蒋英见她如此贴心,一时忍不住,便要搂着她亲热。杨幺含羞啐了一口,赶着他去了。
蒋英心甘情愿被杨幺指使着,洗了出来。将厨房里炒好的热菜一件件送到了楼上客房里,杨幺自去梳洗换衣。
只见客房里几明窗净,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床上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蒋英心里火一样烧着,把饭菜摆放整齐,碗筷布好,忙活了大半天,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若是有酒就更好了……”
此话还未说完。就听得门外“卟哧”一笑,杨幺推门走了进来。蒋英顿时大大一呆。
只见杨幺身上穿着五花绣锦葱绿袄,下身一袭描金深绿色绸缎裙,玉面桃腮,弯眉杏目,头上飞天钗,耳边和田铛,素手纤纤,腕间玉环金镯轻轻脆响,笑道:“看我手上是什么?就知道你没了这个不行!”
蒋英方才回过神来,看到杨幺手的铜酒壶,急急迎了过去,挽着杨幺地纤腰道:“没了这个有什么关系,只要有你就好了,我上回在昏灯下居然没有看出来,上了妆,举止气度竟是大家闺秀一般,你家里必定不是普通富户。”
杨幺心里难免一惊,倒也佩服蒋英的眼毒,若无其事地扯开道:“我特意给你弄了酒,你也不夸我两句,反倒扯这些。”
蒋英笑道:“我这不是正在夸你么?我不过是想,你这样的出身,跟着我们拚死拚活,不过就是为了寻你的三哥,如今德兴县没找到,你又要去哪里找?”
杨幺脸上的笑容顿时敛了,怔怔地坐在桌边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若是活着总是要回家的,我只能去鄱----”一时警醒过来,住了口,蒋英正不欲她烦心,赶紧把筷塞到杨幺手上,道:“别想了,你也辛苦了半天,快吃吧。”
杨幺微微一笑,伸筷将四个菜都夹了一些放在碗里,慢慢吃了起来,蒋英一边吃,一边笑道:“你也是奇怪,出身好,家里也有钱,却学了一身的功夫,我看这一屋,你做饭、烧饭、洗衣的家事也是熟地,如今也有十五的样,怎么还不找个人嫁了?便是家里出了事,也有你夫婿替你操心,何必你一个女出来受罪?”
杨幺一愣,勉强笑道:“我脾气倔,不想在家里呆着,喜欢出来走走,所以就耽误了。”说罢,提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偏头笑道:“英三哥,我敬你。”说罢,一口干了。
蒋英见她爽快,哈哈大笑,自是如她一般喝了,也执起酒壶敬她,如此你来我往,酒过三巡,饭菜也去了一半。
杨幺的酒量不大,面上已是泛起桃红,蒋英是海量,喝得比她多了三倍,仍是面不改色
蒋英见她颜色娇艳,不免靠近了些,执了她的手,悄声道:“你这样,我已是忍不住了,现在天也黑了,屋你也收拾干净了,杨四,我会好好对你的。”说罢,站起来,一把将杨幺拦腰抱起,向床上走去。
从德兴县出来,蒋英忍了二天一夜的**,杨幺则是忍了二天一夜的杀欲,两人各有怀抱,到了床上,皆是觉着机会来了。
蒋英一边解着杨幺的衣结腰带,一边吻着她的面颊,嘴里含糊道:“明天去了那宅,除非老大叫我们回去,我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别再想着那一个月地期限。杨四,你跟着我,我绝不会亏待你,便是不如你家里,金奴银婢的我也供得起。我替你找你三哥。你想在家里呆着或是想出去耍玩,我都随你,我们一身的本事。就该逍遥快活不是?”
杨幺轻轻地应着,不免使出些手段,越发把蒋英地火挑了上来,身却躲闪着,不过让他挨了个边,急切间下不了肚,蒋英急得眼睛冒火,一把抱住杨幺地头。又伸手压住了她的腰,喘息道:“你这是躲什么?我知道你是头一回,我也舍不得伤了你,那天在牢里,我看着你差点受伤,心里就一阵抽的,你别害怕,我真对你好。”说罢,终是抓住了杨幺地裙结。一把扯开,全身压了上去。
趁着蒋英**薰心的时候,杨幺慢慢从床边抽出了匕首。一刀向蒋英颈边刺去,突听得蒋英提起牢里救她的事,心微一犹豫,手上不免一慢。
蒋英何等的本事。立时警觉,反手擒住了杨幺的手腕,用力一抓,杨幺手上巨痛,轻呼一声。匕首顿时落到了床下!
蒋英一脸惊怒之色。低头看了一眼床下地匕首,一耳光重重甩到杨幺脸上。怒道:“贱人,我好声好气地对你,你不领情,居然藏着这般恶毒地心思,你----”狂怒之,一把抓过杨幺,在她唇上一阵啃咬吮吸,手上用力便要扯破杨幺的下裙!
正在这时,杨幺突地双拳齐出,直击蒋英胸前,蒋英冷笑一声,便要出手压制杨幺,没料到忽觉丹田空空荡荡,一身地强横功力无影无踪,哪里挡得住杨幺,顿时被重重击到胸口,从床上飞出,碰“地一声摔到了地上!
蒋英猛地吐出一口血,勉强捱起身体,瞪向杨幺,骂道:“贱人,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杨幺大笑出声,却触动红肿的左脸,不免痛得抽了口冷气,咬牙冷哼一声,一边穿衣一边从床上下来,拾起匕首,走近蒋英道:“禽兽!我早就想一刀杀了你,却足足忍了五个月,这五个月你祸害了十八个女,其三个被你先奸后杀,若不是我要靠着你们闯官牢,找我三哥,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么?”
蒋英怒哼一声,骂道:“我又没奸杀你老娘,更没有强*奸你!你他妈的狗拿耗多管闲事!”
杨幺狠狠一脚踢在蒋英下档,只把他疼得全身发抖,颤声骂道:“贱人----”
“早知道和禽兽没话可说!蒋英,你也是自已找死,我原打算找到了我三哥后才会动手,若不是你总是盯着我,把我逼得没法,我哪里又会用这种手段,便是和你多说一句话我都嫌恶心!你明知我当初要把你诱进牢里杀了,居然不当回事,不过也多亏了如此,我才知道你的底细,哼哼,十成的铁砂掌,好了不起!除了杨老大和刘二,你一向眼无人!如今也知道姑奶奶我的厉害了吧?”
蒋英气得双目赤红,缓过劲来后骂道:“老是色迷心窍,若不是你这贱人使那些狐媚手段骗我,我怎么会毒!”
杨幺便是脸上疼痛,仍是忍不住大笑道:“狐媚手段?你以为就凭你也能逼我使那种下流的手段?你以为你是谁?哼,也算你本事,我长这么大,只给我三哥洗过衣做过饭,为了让你老实毒,我花了多少心思?”
蒋英狠瞪着杨幺,道:“我知道你心思狠辣,一直防着你,饭菜酒肉都是你吃过了我才吃,你究竟怎么下的毒?”
杨幺蹲下身,用匕首轻拍蒋英的面颊,笑道:“我也知道你是个厉害地,面上似是事事都顺着我,心里不知打什么主意呢?我特地跑到城外的林里寻了几种草药,可以暂时让人失了功力,放在饭菜里,你吃了多少,我也吃了多少,你猜猜,为什么你了毒,我也却没毒?”
蒋英心急转,猛地想起一事,大怒道:“你在酒里放的催*情药也是为了如此?”
杨幺掩嘴轻笑,越发近了些,“其实你早该发现有问题了,我有种草药引没找着,只能用催*情药做引,为了怕毒,我早早吃了清心地药物,若不是你一心想着和我**,怎么连这么明显的破绽都看不出?我在床上哪里又像是一个喝了**酒的女人?”
蒋英骂道:“我不过是以为你酒量浅,喝得少,一时没有发作出来。我----”咬牙道:“我就是晕了头,想着你既是处,也愿意在酒里下催*情药与我欢好,总是死心踏地要跟着我-
杨幺狠狠给了蒋英两记耳光,怒骂道:“你这样的禽兽,居然还敢指望这辈有女人会愿意跟着你?做你地春秋大梦吧!”
蒋英眼杀气腾腾,眼睛瞪得铜铃大,死死地盯着杨幺,杨幺冷笑道:“我已经放了你一马了,若不是想着你在牢里救过我一命,方才那一刀刺下,你早就没命了!哼,一报还一报,你害了那么多女,我现在杀了你,你也不用抱怨了!”说罢,执起匕首便要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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