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暗恋也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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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漠”从沙发中站起来,将包房的灯光调暗,打着打火机,逐一点插在蛋糕上的蜡烛。大家围在一起为陈家鸿唱生日歌。吹蜡烛前,照例是许个愿,然后切蛋糕。每人都分得一块蛋糕。开始时,大家倒是斯的吃了几口,不久便玩弄起来。“沙漠”先拿起一小块蛋糕,向李玉灵脸上抹去,李玉灵立刻报以“沙漠”一记面糊,同时在廖一杰的风衣上擦了擦手。廖一杰不甘示弱,把面前的蛋糕分到各人身上。一场混战开始,大家闹得哈哈大笑。

    林身上也被弄得满是糕点。不过他只是一味的闪避,没有回赠。林知道,有些地方的人步行一百多里到救济区,只为吃一碗白饭,现在却把如此美味的食物乱掷,林觉得十分不好。但是,各人有各人的看法,用几十元的蛋糕换得大家哈哈大笑开心一场,似乎也不赖。

    大伙搞得筋疲力尽时,才各施各法收拾身上的战利品。整理过后,便点些熟悉的歌来唱。大伙一致推荐林。对于唱歌,林一向自我感觉良好,他知道自己不会令人失望的。林选了一首周华健的《朋友》,深情演唱。唱着唱着,林感觉到自己眼中的泪光。每当与这帮老朋友聊到情浓时,林心里会冒出一个念头:若是再过几年,大家长大成人,或是有了各自的家室,大家呆在一起还会像今天这样开心吗?

    林暗暗笑自己的迂腐,自看了本《人类未解之谜》后,林一直以为自己的前世是女人,不然怎会如此的多愁善感。

    一曲完毕,“沙漠”、李玉灵、宋丹萍、邓配一齐怂恿廖一杰和陈家鸿合唱一首情歌。于是,两人唱了首《片片枫叶情》,大家不断拍掌叫好。在大伙眼中,他俩实是相衬的一对,父母同是镇上两间中学的校长,向来世交。后来,廖一杰父亲升做镇长之职。由于儿女初中至高中同在一个班和工作上的关系,两家来往甚密,并有彼此作个儿女亲家之意。再今年,廖一杰考上省重点外语外贸大学,陈家鸿亦同时考上省重点师范大学,两人似乎就更般配了。

    大伙正在合唱谭泳伦的《朋友》时,服务员敲门进来,告知大家迪士高时间到。廖一杰站起来,叫大家一齐跳舞。对于舞蹈,林有自知之明,因为自己根本就没跳过舞。陈家鸿和邓配亦摇摇头,表示不喜欢外面大厅的环境。四人出去了,剩下三人,没了原先的热闹,却多了一份温馨。

    邓配趁机坐近陈家鸿身边说:“小鸿,读大学过不过瘾?在外住宿习惯不?”陈家鸿轻笑道:“不错阿!初初到学校挺不适应那里的生活节奏,幸好有许多人帮我,让着我。”邓配笑道:“当然啦,我们的小鸿妹妹漂亮、可爱、斯,就算叫我上山砍柴,下海捉鱼都在所不辞,何况是帮小小的忙呢。”陈家鸿“朴嗤”失笑:“对我,用得着这么油腔滑舌吗?小心我告诉你的子华妹妹。”邓配干笑道:“嘻嘻,小鸿妹妹又漂亮又善良,怎么忍心让我失恋呢!”

    陈家鸿嫣然,瞟了一眼林道:“这里似乎不止我和你。”邓配马上跳到林侧边:“你什么都没听见,对不对,林仔?”林板起脸孔道:“不对。”邓配盯大眼睛望着林,然后笑道:“我好像知道你一个秘密。”林也定眼看邓配:“哦?”邓配悠然道:“你……暗……恋……”“好,我什么都没听到。”林马上打断邓配的话,“我怎会认识你的。”邓配得意地说:“你莫忘了,幼儿园我已经和你争女朋友了,会不知道你的心事。”陈家鸿好奇:“你们在打什么暗语?”邓配嘻哈笑道:“儿童不宜。”

    陈家鸿知趣地说开话题:“听说你入厂做工,以你的口才,肯定有不少女孩被你哄得晕头转向。”邓配得意地说:“那还用说,那有人家那么惨,连拖都没有拍过。”说着用眼睥睨林。林并不生气,端起一杯热茶,缓缓呷一口,平静地说:“不跟你一般见知。”邓配更嚣张:“你没有,当然要扮清高啦!”林不说话,半怒半笑地望着邓配。陈家鸿看着林的脸色,轻笑道:“刘观林,半年不见,靓仔许多,也高了,干什么去?”

    林心里苦笑,他晓得自己读书时很讨人喜欢,头发细柔,一副小孩子模样,很多女生都把自己当小弟弟看待;至于现在形象如何,林实是不清楚。林看着陈家鸿的眼睛答道:“建筑工。”陈家鸿十分意外,关心地问:“.建筑工?很辛苦的,习不习惯?”林平淡地道“还好。”陈家鸿当下不满地对邓配说:“你还算他什么好朋友,在厂里半年,都不介绍一份工作他。”邓配冤枉地说:“我又不是厂长。”陈家鸿反而不好意思,伸伸舌头道:“那我说错了。”邓配暖昧地说:“给你这样好看的女孩冤枉,心甘情愿。”陈家鸿两手抓住袖角,托腮,微红着脸说:“不跟你说话,死相!”说罢别过脸去。邓配马上道:“对啦!就是这个表情动作,简直让人流鼻血;林仔,你眼光光看着她干嘛?”

    林想不到邓配有此一说,张大口,想说话,却不知说什么好。陈家鸿看出林的窘态,出声回应道:“不看我,难道看你邓配不成?”这回轮到邓配无话可说,突然大叫一声道:“呀!”林与陈家鸿齐声问:“什么事?”邓配应道:“我要上厕所。”林和陈家鸿不禁相顾失笑。

    邓配出去之后,包房的气氛沉静起来。林自觉不自觉地拿起茶杯,轻咂一口茶,然后很有兴趣的样子晃动茶杯,但似乎又觉不妥,随手拿起包房配置的《卡拉o  歌曲目录》,看将起来。林十分明白对面坐着的是一位令大多数男人心动不已的女孩,漂亮的无以加复又有内涵。林晓得有许多男生为她着迷,林亦看过不少男子对她的巴结。不过,林从古龙的小说中得出一个结论:一个女人若一味被人称赞惯了,反而会生出一种矫情,认为讨好自己的人都是泛泛之辈,引不起她的注意不说,更会让她瞧不起甚至不屑一顾。林实在不愿被看作是这样的人,特别是在自己的好朋友面前。

    陈家鸿见林如此行为,亦不好搭讪。于是,掏出纸巾,将茶几上的瓜子壳、花生壳之类的杂物扒进垃圾桶。一不在意,打翻邓配那杯刚倒的热茶。陈家鸿叫了一声,极快地抽回抹茶几的手,在空中扬了扬,再看时,白皙的手背通红起来。林吓了一跳,过去抓起陈家鸿的小手,揉揉,心痛道:“要紧吗?”陈家鸿看着林的表情,不动不作声。

    林自觉失态,急忙缩手,关切地说:“热水烫过,好麻烦的,搞不好肿涨、发炎。”说话间用手指探探碰倒在茶几上的热茶,又说:“幸好不是刚烧开的,我出去弄点外敷药。”说完起身。陈家鸿叫住:“喂,用不着。”林回头。陈家鸿转转手腕,说:“看,没事。你也说了,又不是刚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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