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受伤的?”陆海空没接话,只是看着楚歌的胳膊。
楚歌三五句话交待了一番事发经过,打趣道,“可别再把我们抓回去喝茶啊。”
“小朋友不懂事儿,以后还得有磨砺他们的机会。”陆海空皱着眉,表情有点严肃。
楚歌笑着用肩膀碰了他一下,“把让人挨揍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年轻气盛嘛,估计心里也打鼓呢,不然跑不了那么快。”
楚歌又见陆海空半天没说话,提起精神道,“你……不会是惦记孙郁州?”
“我惦记他做什么?”陆海空说,“应该是虎视眈眈才对。”
“虎视眈眈也没用,他今天倒是把事情解释了一遍。”楚歌说,“看他过的不错我也就放心了,不然心里总感觉梗着些什么。”
楚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他心里想了半天,忽然开口道,“像是关心陌生人似的。”
“时间太久对方像是变了一个人?”陆海空问。
“对对,”楚歌笑着说,“现在倒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海风带着湿润的气息流淌在身边,楚歌深吸了口气,畅快地说道,“不过也好,重新认识一个人也算重新开始。”
“讲得像再遇老情人似的,”陆海空想了想又道,“不过你这十年倒也是真像一直惦记着老情人。”
“旧的不如新的好。”楚歌忽然说了一句,又很快掩饰地说,“走五百米用了快半个小时,就这速度在我们庙里一天能被揍八百遍。”
“这件行吗?”楚歌指着二十块钱三条的内裤说,“便利店里的,不用太讲究。”
“倒不是其它问题,”陆海空意味深长道,“这件太小。”
楚歌忽然有一种想把内裤套在对方头上的感觉,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挣扎道,“最大号的你穿着合适吗?要不要再买几双袜子塞一塞?”
楚歌眼睁睁地看着陆海空买了几条子弹头大号内裤,并且毫不犹豫地回绝他,“这边还有中号的,要不要给你也买了?正好顺道。”
“顺你个头,买了赶紧走。”楚歌毫不留情地甩给陆海空一个背影。
“要不要买几听啤酒?”陆海空在身后追问,“这边的啤酒是特产。”
楚歌忽然想到上次吃醉鸡喝醉的事件,连忙摆手,“戒酒戒酒了。”
陆海空也才想到这点,笑着把手里的啤酒放下。
等俩人回到酒店后,走了一路倒是外套没用上,反而觉得浑身被海风吹得粘腻腻。他把外套挂起来,刚要问陆海空要不要洗澡的时候门被拍的震天响。
楚歌还能隐隐约约听见门外有人大喊:“sos!help!mayday!”
“国际友人求助?”楚歌纳闷地看着陆海空,“不是应该打911吗?”
“别跟他闹了,估计真有事儿。不然不能这个时候来找我们。”陆海空在猫眼上看了会儿,道,“果然是张天德。”
陆海空开了门,张天德纵身就要往上扑,陆海空连忙后腿了几步避开。
“可别介啊,”楚歌在后面说,“这房间里可是俩伤残人士,碰着了可是会讹你啊。”
“讹我讹我讹我。”张天德果断道,“只要帮我这个忙,别说讹我了,就是让我变成大白鹅都行。”
说着张天德刻意避开楚歌把陆海空拖到一处角落里,贼兮兮地问,“你有,嗯,那啥吗?”
“什么是那啥?”陆海空问。
“男人之间用的那一套装备啊!”张天德外星人似的看着他,“你都特意为楚歌跑来了,不会没
带吧?”
陆海空瞬间明白了,同情地看着他,问,“急着用?”
张天德使劲点头,“急!特别急!十万火急!”
陆海空摊开手,耸了耸肩,“我没有啊。”
“你!”张天德瞪着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怎么会没有?那你大老远开着车来做什么?”
“找人。”陆海空淡定地说。
“卧槽。”张天德伸出一根大拇指,“你真是一个大写的柳下惠,附近有便利店吗?”
“出门左拐顺着巷子走两千米再右拐有一家。”楚歌从陆海空身后探出头来,对着震惊地张天德
道,“别装了,我都听见了,就这么一出房间还这样说话,以为演电视剧呢?再不去便利店关门了啊。”
张天德做了一个拱手道谢的手势,打开门拔腿就跑。
“他这是……”楚歌看着远去的人影不确定地问,“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所以使了坏?”陆海空把门关上,笑着看楚歌。
“谁让他翘赵大墙角呢,”楚歌撇了撇嘴,“我先去洗澡了。”
陆海空同情了张天德三秒,心想估计对方火急火燎地去买计生用品就是为了赵大。
“要不你先洗?”楚歌见陆海空不动,“是不是也是被海风吹的不太舒服?”
“你先洗吧,我这样子比较耗费时间。”陆海空指了指打着石膏的左臂,“你洗的时候也小心不要沾到水,我刚才买了保鲜膜给你缠上。”
“你先按着这边,”陆海空拆开保鲜膜,把一边贴在楚歌胳膊上,单手迅速地把半条胳膊包了起来。
楚歌看惊呆了,赞叹道,“以前我还以为你有性/生/活,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陆海空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拿起用好的保鲜膜轻拍了一下楚歌的头,“贫嘴你,还不快去洗澡,不然睡晚了明早起不来。”
楚歌觉得胳膊上缠着保鲜膜挺新鲜,觉得自己下一步就要被装进冰箱,一蹦三跳地进了浴室。
陆海空见他这么欢快,不禁提醒到,“留心点儿,别摔着。”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楚歌的声音混着流水声传出来,“再说了,我还能上房揭瓦呢……”
陆海空觉得心里不对劲儿,他刚换下来衣服穿了件背心短裤,准备拿换洗的衣服时忽然听见浴室传出来“咚”的一声巨响。
“楚歌你怎么了?”陆海空丢下衣服,着急地跑向洗手间,拍了几下门发现没反应,拧了一下锁才发现对方没锁
门,“我进去了?”
陆海空没听见声音,心里更是担心,拧开门直接走了进去,浴室里没人只剩蒸腾的水汽。
“这边儿……”楚歌在地上呻/吟出声,“往地上看。”
陆海空顺着声音低下头,就见楚歌满身泡沫地趴在地上,几缕泡沫顺着圆翘的屁股滑了下来,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哑着声音问,“我扶你起来。”
他伸出手,眼睛却离不开地上白皙的皮肤,楚歌也觉得有些尴尬。花洒下的水打湿了陆海空的背心,原本紧身的衣服现在透明感愈甚。
楚歌忽然觉得花洒里的水落在身上都是烫的,像是有一百摄氏度,不然自己的身体也不可能这么热。
他搭上陆海空伸出的手,觉得手心更烫,对方一个用力正想把他扶起来时,从身上流下的泡沫正好滑到陆海空脚底。一个使劲,陆海空觉得身形一晃,连带着半起的楚歌一起摔在了地上。
陆海空压在楚歌身上,热腾的水汽和迷离的水滴晃得人睁不开眼。浴室里柔和的灯光像是将人镀了一层光,吸得人闭不上眼。
楚歌觉得眼前迷蒙一片,好似只有陆海空隐隐约约却又灼热的眼神,对方的眼眸里只剩下自己的影子,他情不自禁地轻俯起身,吻上对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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