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吕雯,许褚,高顺,郝昭还有马均,这些生长于北地之人,在船上吐的稀里哗啦,刘基也头疼不已,暗道自己一时疏忽,没有请个郎中随行。
船上倒是有些军中医官,但其大多擅长医治皮肉之伤,晕船虽有些法子,但效果实在不怎样。
刘基无奈下,只得暗地里制了些符水,让几人喝下,算是止住呕吐,但依然晕船,头疼欲裂。
在江上行了十数日,方才有所好转。
晨间,吕雯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深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见刘基在船头与那有些口吃的邓艾,在一起练着拳脚,只是动作有些怪异,走了过去,看了半晌,也未看出门道。
待二人收招之后,吕雯一脸好奇的问道“夫君方才,练的是何拳法?”
刘基微微一笑,摆了一招,白鹤亮翅,牛哄哄的说道“太极拳”
吕雯拉着邓艾小手,对其说道“弟弟,莫要被他骗喽,什么太极拳,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野狐禅,日后姐姐教你真正的武艺。”
刘基挠了挠头发,嘿嘿一笑,“此拳法,意在强身健体,十分玄妙,雯儿,身体怎样,还头晕吗?”
“恩,已经好多了,兴许是晕习惯了,便不觉得晕了,对了夫君,我们怎么来司州了,不回江东吗?”吕雯疑惑的问道
此事高顺,郝昭诸将也是疑惑,只是问了几次,刘基始终未答,唯有庞统,马忠心中明了。
马忠临行前,鲁肃曾与其密谈过一次,让马忠带一句话给刘基,“挟天子以令诸侯。”
刘基听后,大叹鲁肃之智,不亏是自己的蛔虫,既然鲁肃已经猜到,想必江东也会有相应的准备,心中大定。
船队即将进入司州河内郡,刘基也不再隐瞒,领着吕雯走入船舱内,唤来诸将,对诸将沉声说道“近日,我得到消息,天子已经从长安逃脱,由杨奉等人一路护驾,逃往洛阳,我意欲迎奉天子。”
诸将闻言,不可思议的看着刘基,震惊的嘴巴大张,呼吸沉重,瞬间明了刘基,为何从江东召来如此多兵将。
庞统在旁言道“此事重大,所以一路上,唯有主公与我知晓,没有告知他人,最近探子回报,天子已经到了弘农郡,你等要做好准备,其他诸侯想必不会来,但曹操离此地不甚远,恐怕会领军前来,争夺天子。”
“不错,我刘敬舆身为汉室宗亲,迎奉天子,重振汉室,责无旁贷,但他人心思难以揣测,所以天子绝对不能落到他人手中,以免重蹈李郭之祸,你们记住,无论是谁,只要敢来染指,格杀勿论。”刘基冷声说道,浑身散发着阵阵杀气。
诸将深知此事意义,只要建下此不世之功,留名青史,光宗耀祖,都不再是妄想,眼中射出激动的目光,抱拳低喝“喏”
吕雯眼中异彩连连,迎奉天子,这是何等功勋,可以说一脚踏青云,刘基难不成如秦之甘罗,年未满双十,便要称侯拜相?
待众人神情平复下来后,庞统对刘基说道“主公,我们入司州,必会惊动河内郡,不知主公是何打算?”
刘基微微皱眉,凝思片刻,开口说道“河内张扬,此人倒是有些忠义,我北上之时,曾派人送信给他,他倒也回了信,虽说只是寒暄之语,但可见其对江东并无恶意,想来不会为难我等,到时入了司州,看他如何反映,我们在做打算吧。”
众人散去后,刘基留下庞统,马忠二人,刘基问道“马忠,特战队操练的如何?”
马忠抱拳回道“特战队刚刚成建,只训练了三月有余,还远远达不到主公要求,而且我临行时,子敬先生便将特战队军士打散于民间,具体下了何命令,属下却是不知。”
刘基听后与庞统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一笑,刘基仔细打量一番马忠,沉声问道“马忠,诸将中,你最精明,头脑也灵活,我来问你,此次迎奉天子,迁都江东,倘若天子及朝中大臣不去,依你之见,应该如何做?”
马忠心中猛然跳动两下,被刘基盯得浑身发冷,知道这一问,事关自己后半生的命运和前程,倘若回答的不好,即便刘基念旧不杀自己,想来也得不到重用了。
心思转了几转,回想起刘基这一年来的种种作为,无不显示出其有大志,马忠暗自一咬牙,抱拳沉声说道“主公身为汉室宗亲,胸怀复兴汉室之志,但天子及朝中大臣不识主公,也不知主公之志,倘若真的不南迁江东,为了汉室江山,也只有不得已而为之了。”
刘基双目精光一射,问道“怎么个不得已而为之。”
马忠眼露凶光,抬头狠声说道“以军威逼其就犯,将冥顽不灵的大臣,沉入江底。”
刘基,庞统倒吸口一凉气,刘基继而大怒,拍案而起,一脚将马忠踹翻在地,喝道“你竟敢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当我杀不得你?”说着,竟左右瞧看,寻找佩剑。
旁边庞统急忙起身拉住刘基,劝慰道“主公暂且息雷霆之怒,马将军只是心急之下,一时口无遮拦,念在他追随主公时久,就饶过他这一次吧。”
刘基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怒火,开口斥道“看在士元为你求情的份上,便饶你这一次,若有下次,定斩不饶。”
马忠爬起来,跪在地上,惊的满头大汗,急忙说道“请主公息怒,是属下一时糊涂,以后绝不会再犯了。”
“哼”刘基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庞统上前扶起马忠,说道“你先退下吧,让主公消消气。”
马忠看了眼刘基,又感激的冲着庞统一抱拳,转身欲走。
刘基余怒未消,沉声说道“为了让你涨涨记性,此番迎天子,你便留在船上吧,船上的军卒,你给我好生看管,要是出现纰漏,拿你事问。”
马忠闻言,眼中一亮,“还有这般惩罚的?”
瞥眼瞧见旁边的庞统,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心中顿时明了,暗骂自己愚钝,急忙拱手领命道“马忠定不负主公所望。”说完,急冲冲走出船舱。
刘基这才转回身,坐下后,恼怒的说道“这马忠,还是改不了匪性。”
“呵呵,马忠名字内不愧有个忠字,对主公倒是十分忠心,为人也够心狠,当可大用。”庞统在刘基身旁坐在后,笑道
“士元,诚如马忠方才所言,天子及诸位大臣,不识我志向,难免会心生疑窦,况且朝堂之上,素来视江东为南荒之地,恐怕不会同意南迁,可有办法劝说?”刘基凑近庞统,颇为忧虑的问道。
“主公在朝中无任何威望可言,至今也未出仕任何官职,仍是白身,若同官员大臣一般上柬劝说,纯属徒劳,自取其辱,唯有以宗亲身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获取天子信任,方能有望事成。
主公,士元很是奇怪,为何主公平复江东后,不向朝廷请封呢?”庞统一脸疑惑的问道
“哎,此事江东重臣们也提及过,如今交州刺史位空缺,本想着上书朝廷,求此号,结果事情还未办,便跨江北上了。”刘基颇为后悔的说道
“这种事也能耽搁?这主公到底为了什么,火急火燎的北上呢?怎么看也不像贪恋女色之人啊?就算贪恋女色,江东无美女了?非要来中原?”
不过转念一想“刘基若不来,自己也遇不到此明君。”庞统一阵无语,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二人相对无言,半晌后,刘基无奈叹道“但愿能成吧,不然,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