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剑由心生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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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剑萧鸣狂风意,苍龙腾云拳中影。

    在那拳风剑影肆虐当中,两道纤细身影错身掠过,又在瞬间交织一处,难分彼此。风以萧萧,而剑光愈急,拳风更猛,或是使剑斩击,血光乍现,亦是重拳捶碾,口鼻溢血,没有停息,也没有片刻喘息之机,只有不断,不停的攻守,轮转变换。

    那里,早已成了禁区,土石泯灭,生机不存,只有生与死的较量。

    微以错开,玄清忽扭转其身,云剑斜斩,剑光凝势,气息深锁,掠过后退半步以闪开的孟章鼻息,而玄清一击不成,即飞步欺近,直握剑柄,猛然前刺,剑影如同月光一般清冷,却蕴含着苍茫的杀戮气息,临身,孟章稍以侧身避过,而右手握拳直往玄清胸膛击来,狂风搅动,风压袭身,然,玄清却丝毫不顾拳风已至胸前,只是以右脚为轴,忽反握“苍云”剑柄,回带而欲以封其喉,冷冷寒芒,刺骨冰封,竟是打算以伤换命。

    见此,孟章不由皱紧眉头,只得临时收招,脚下连连虚踏空中,风声爆鸣,而借由这股反作用力急速向后荡开数步,恰恰避过剑锋,却忽见玄清已然洞悉自己动作一般,右手依旧反握剑柄,而左手忽由剑指化为掌骤地抵住剑首,止住“苍云”来势,陡然之际,灵力如同江河凶猛涌出,而衣袖则似那狂风中的落叶,飘忽不定,倏忽之间,抵着剑柄如同毒刺一般凶狠地向着孟章胸腹狠狠刺去未曾预料到玄清变招会如此之快,而自己又正值因收招后退,前力已尽而后劲不足之时,受困此中,寒芒已经如针刺骨,封锁周身,心中惊悸,原本如同死物一般的枯寂血液竟也剧烈波动流转起来那剑意极为凝实,如若毒龙,孟章自知此剑决计无法闪避得过,心中一狠,眼中尽是决绝之色,只见其竟是不顾这一剑,甚至连丝毫防御也是不做,而是将全身那磅礴之魔元集中于自己右拳之上,而后就这样死死盯着玄清那张刚毅却极为肃穆的脸,心中猛地一声低喝,任由“苍云”刺进自己胸腹之中,撕裂,骨骼已断,而“苍云”整个剑身竟是穿透了孟章的,刺于虚空之中,殷黑的血液顺着剑刃缓缓滴落,将虚空也腐蚀出一片灼黑。磅礴肆虐的剑意在孟章体内肆意破坏,无数筋肉,甚至连骨骼也承受不住这种浩大的力量而崩断。

    一声闷哼,痛入骨髓,浑身青筋暴露,身体不由随着玄清而向后移动,猛然止于半空,玄清一怔,忽以抬头,只见孟章露出疯狂而暴戾的狰狞神色,还有那微微露出的尖尖獠牙,心中大惊,顿感不妙,连忙欲以抽剑脱身,然而,却被孟章左手死死抓住右腕,脱离不得一声怒吼,夹杂着通天的凶戾怨气,孟章陡然以右拳狠狠朝着玄清不能躲闪的胸膛砸下,气爆轰鸣,形成真空一片,甚至连空间也抵御不住这等伟力而愈发剧烈的地波动起来。

    被抓住右腕而暂时无法脱身的玄清自知此一拳非同小可,也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闪避开的一拳,其浩然,不弱于一座参天大山向着自己胸膛怒然砸下,闪无可闪,避无可避,玄清只得全力防守,将伤势尽可能掌握在自己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松开左手,握拳,仓促间,同样涌集自己在这短短时间内,所能够积聚的全部力量,化作苍翠巍峨山势,直与孟章那如苍龙怒嚎般的恐怖一拳于两者之间碰撞,周身空间瞬间为那余波震碎,化作镜子碎片一般从空中簌簌然落下,却在半处消失不见。孟章那极为凶悍的一拳不仅震开了玄清左臂,更是比若陨星坠落一般直捣玄清胸膛之上

    浑身痉挛,气流不畅,骤然一口逆血喷出,溅进孟章怒睁的血瞳之中,使之不由微眯上双眼,而乘此机会,玄清强忍深入灵魂的剧痛,松开右手,而布满血痕的左手猛地反握住剑柄,以右脚为轴,强行扭开,从孟章体内拔出“苍云”,骤地砍过孟章抓着自己右腕的左臂,锋利剑刃擦着骨骼摩擦,终究还是未曾断其一臂,血光乍现,疼痛渐显,使得孟章不由松开了左手,让玄清脱离了掌控。

    寒光泠泠的剑刃从孟章胸腹斩出,带出一大片殷黑的血液,浸染了天空,侵蚀着,暴动着,淅淅沥沥下着血雨,却也将自己的背后尽数显露给了重新睁开血瞳的孟章,自然其不会放过这等天现良机,猛地蓄力鞭起右腿,直往玄清露出的腰部凶狠踢去,恶风已至,长发卷起,吹乱玄清已然残破许多的道袍,冷风刺骨,而玄清却早已做好防备,只见那如同幻影一般急速袭来的毒蛇,刺破空气,震荡空间,猛然踢中玄清垂下,紧紧握拳的小臂,灵力紧紧覆着其上,死死抵御着魔元怨气地侵蚀,在一声刺耳轰鸣的铿锵暴动之中,玄清化作落石从空中直直砸进残破至极,且坑洼重重的苍凉大地,爆炸声起,震颤难停,土石破碎,溅起了漫天烟尘,一道道裂痕顺着地面蔓延,如同被击碎的冰面。

    孟章悬浮于空中,伸出左手缓缓抚摸着胸膛之上被贯穿的巨大伤口,殷黑的血液竟是止不住流出,疼痛刺入骨髓,压迫神经,却也激起了孟章的凶戾和磅礴的,那张原本极为俊秀的脸颊逐渐变得扭曲狰狞。

    他的旱魃之体是不完全的,因为他的体内仍旧存在着最后一丝生机,那丝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的生机,因为,一旦他放弃了,就代表着他正式步入亡灵世界,真正成就不老,不死,不灭,最终神志将为戾气吞噬,为世界所遗弃的旱魃之体这绝不是他想要的,然而,玄清的每一剑,尤其是最后的那一剑,带走了部分他为数不多的生机,此仇此恨,尤比杀父弒母屠戮全族,孟章焉能不怒,嗜血啖肉也不能稍解其恨

    低头,看着那依旧笼罩的烟尘深处,大坑之中心,猛然怒吼一声,好比凶兽仰天长啸,倏然之际,孟章化作残影,电光火石之间冲进那灰蒙蒙还未消散的烟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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