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看得我心惊肉跳的,脑门上一根青筋突突地跳,连带着眼前都开始闪动火花。我点开定位坐标,把图拉到最大,四周一溜烟的几乎没有什么建筑物,连景区标记都没有,明显是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我不是让他好好在屋子里待着的吗,怎么突然说走就走,还是去一个偏僻不已的地方?还没想明白,耳朵边“啪啪啪”的鼓掌声像鞭炮一样震得我脑袋疼,心里一下子更乱了。
手机一颤,第二条信息跳了出来。
“丫头,我得先去看看,至于为什么我以后会跟你解释。这两天你好好玩,等我回来。”
看到这个消息,我整个人都懵了。以前的鹤虽说会不明不白地跑出去一连几天音信全无,但是好歹他有一身本事,在我眼里就是个无所不能的人。现在不仅能力没了,居然还给我发了信息。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趟旅程就是诀别?
我一个没忍住,“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开会场。
热烈的鼓掌声戛然而止,剩下几声稀稀拉拉的,听上去十分难受,就像打在我脸上一样。四周锋芒一样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我身上,我几乎如梦初醒一般听到了主席台上骚包激情昂扬的声音。
“下面让文跃公司的吴主编跟大家说两句吧。”
糟了,刚刚心乱如麻,跟没没什么时间去打腹稿。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根本不可能把时间耗在这里。但如果就这样甩包走人,回去面见老刘的时候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过几天还有晚会呢。我一时间进退两难,想了几分钟之后。还是回到了主席台上。
众人见我走回来了,一个个收回了脸上惊讶的表情,低下头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骚包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开心地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坐到底下笑呵呵地看着我。
“咳。大家好。”我清了清嗓子,喉咙里依旧不太舒服。
“今天我很荣幸跟大家聚在这里,但是,我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诉大家。”
听到我的讲话跟前面几人出入很大,还有什么不太好的消息。一时之间许多人都把脑袋抬了起来。这种感觉就像大学老师为了提起学生兴趣的故弄玄虚。
“吴主编昨晚来到这里,兴许是不太适应当地的环境,上吐下泻折腾了一晚上,半夜还给送去了医院,今天实在来不了了,我是她的助理,在这里给大家道歉,如果有机会,过几天晚会的时候再让吴主编给大家说几句吧。”
我说到上吐下泻的时候,看到台下有人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很是赞同,暗自觉得这个借口说得还是挺靠谱的,只是面前骚包的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谢谢大家。”说完这话,我也来不及等骚包消化下去了,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从鹤发信息到现在,已经过去有一会儿了,就算他是刚坐上车就立马通知我的,那也已经走了一段路程了,我现在要追上去谈何容易。
酒店门口就是交通枢纽。要打辆车还是很简单的。我跌跌撞撞地跑过去,逮了辆空车就扑了上去,没等车停稳,就拉开后车门往里一座。
“师傅。去那拉孤山。”
“去哪里?”师傅刚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这下又问了一遍。
“那拉孤山,西边的。”我不停地指着窗外,仿佛那山就在那群高楼大厦的后边。
“不去。下克吧。”师傅摆了摆手。
我一听他不去,急得满头大汗,说话都有些不清楚了:“不行啊师傅。我有急事,你不能拒载的啊。这里有电话,我可以举报的。”
“举报就举报,你回头问问,谁会大白天的拉客人去那拉孤山,你别耽误我做生意,快下克。”师傅的语气很不好,我想不行就不行吧,也别耽误我找另外一辆,立马连人带包滚了下去,又接着去拦另外一辆。
师傅话粗理不粗,几乎所有出租车的说法都是一样的,不去那拉孤山,太偏了。我着急到了极点,手心手背全都是汗,看车都快看花眼了。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背后有人喊我。
“哎,小样儿,你等下!”
我回头一看,正是韦修文。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我跟前,累得直喘气。我一看有些吓到了,这丫在初中的时候是有哮喘的,发作起来吓死人,老师都能给吓得脸青一道白一道的。
“你悠着点。”我赶紧跑过去。
他两手撑着自己的膝盖,身体微微弯着,一边喘一边说道:“没事儿,我那时过敏性的。哎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我看你急吼吼地跑出来又是拦车又是跺脚的,敢情男朋友跟人跑了啊?”
我没时间跟他斗嘴,立即说道:“我有急事儿,赶着要去那拉孤山,但是这里的司机都不肯走,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骚包听说我要去那拉孤山,脸上疑惑的表情更加严重了,像看精神病人一样看着我:“我说样儿啊,你怎么想着去那地儿啊……那地头野着呢,人都没有,不太安全,你要玩怎么不挑景区啊。”
“我不是去玩的,我要去找人。”我见他出来也没什么帮助,转身又要过去拦车。
“哎哎,你别拦了,都不会去的,给多少钱都不去,得走个个把天呢。”
“那怎么办啊!”我急得都快要哭了,两手攥得紧紧的,身体几乎在颤抖。
“样儿,你急还是不急,急得话,兴许我能帮你想想办法。”骚包说。
我一听说有办法。立马回过了头,但又听到他问我急不急,顿时哭笑不得,我这个样子。难道是装着耍你玩吗。
他估计也是觉着自己说废话了,立马回头拨了个电话。我听不清那头在讲什么,只听到他陆陆续续回复着“走不”、“哦”、“这样啊”、“也行吧”这几个字,没多久就把电话给挂了。
“怎么说啊?”我迎了上去。
骚包抿了抿嘴,有些为难地说道:“我们公司有个摄影师。常年在外面跑的,跟我关系也好,上次好像听他说要去那拉孤山附近,问了问说现在走不了,他有事儿,得今晚,今晚十点,你看行不行?”
我看他的表情就已经猜出几分了,但这消息还算不错,起码有盼头。只是现在还早。才早上十点不到,要我硬生生等十二个小时,我有点等不下去。
“那有没有别的方法去那拉孤山的啊,我不求什么交通工具,只要能尽快赶到就行。”
骚包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实话跟你说了吧,这年头能遇上一个去那拉孤的,那都是运气。那地方环境恶劣山路崎岖,好像时不时还有地震啊泥石流之类的,公路都没修完整。别说其他的了。总之危险的很。如果你想去,那只能是跟着我那朋友,别无他法。”
听他这么一说,我算是彻底没辙了。整颗心嘭嘭直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从鹤给我发了一条信息之后,就再也没有第三条,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让我根本没有办法放心下来。
骚包看我满脸写着着急,想请我吃午饭的。我推说肚子不太舒服给拒绝了,但还是给他生拖硬拽地拉到了附近一家餐厅。整个用餐过程中我始终在拨打鹤的电话,根本没有心思好好吃饭。韦修文跟我一道道介绍这里的特色菜,我也都当耳旁风一样,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了。
“样儿,你这是怎么了啊,我看你跟我刚见面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跟丢了魂一样,难不成真被我说中了,男朋友跟别人跑了啊?”
我白了他一眼。“我像是那种被人甩了的人吗?”这话一说出口,我突然想到自己好像还真是被人甩了,不管是秦初一还是鹤,虽然没有明说是哪种关系,但不管怎样,可不都是被人甩到背后了。
骚包嘿嘿一笑,低头去夹菜,一抬眼,突然看到了我手腕上的串珠。
“没看出来嘛,样儿啊,你这串儿值不少钱吧,这色泽,这水头,啧啧……”
我被他这么一说,才发现那串珠依然留在我的手腕上。大概是长时间戴的缘故,我已经感受不到那种初次戴上的冰凉感,倒像是习惯了这种温润的感觉,很是舒服。
“我也不懂,朋友给的。”
“哟,那肯定就是男朋友了。是不是你以前一直给我提的那什么秦初一啊?果然出手大方。”
“你别乱说。”不提秦初一还好,提了我之后我又多了一桩心事。
“其实吧,你现在要是单身,我倒还想给你介绍个人的。你还记不记得汤凯?我听说你们还是大学同学……”
和骚包吃了一顿没心思的饭,我回到酒店里开始收拾东西好好睡一觉,毕竟晚上有趟长途车程。挺骚包说,去那拉孤的路很不好走,想要在车上睡觉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些话也都是听他那个学摄影的朋友说的。
房间已经被整理过了,昨晚带血的毛巾和乱七八糟的床被都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我突然不愿意躺下来弄乱整个房间了,毕竟今天不住,省得阿姨再来打扫一遍。
房间里闷,我本就心里不舒服,憋得更加难受,于是准备开门透透气,一拉开门却又碰到了上次的那个服务员,手里拿了个布袋子。
“啊,小姐你好,今天不住了吗?”她笑吟吟地说道。
“还住,出去走走。怎么了,又有事了?”我盯着她的布袋子说到。
“客人有需要,我们就得忙不是吗?”说完,她冲我笑了笑,踏着高跟鞋,腾腾腾往前走去。(未完待续。)
PS: 时间不太好分配,发的时间都是在半夜,各位夜猫子早点睡,早上起来看也没事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