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看相。”我念道。
小门的四周都被美食一条街给占领了,其实背后是挺大一个店面。不过这店面大门紧闭着,似乎根本不想做生意,只有门把手上挂着的“营业中”提醒着我,这里面有人。
“走吧。”程晓拉着我走上前,敲了敲门。
出来的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看着十分面善,见到我们两人时,忙笑着将我们迎进去。
“嚯,这么多人。”我讶异道。狭小的通道里放着一排各式各样高高低低的椅子,上面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静悄悄的坐着,仿佛正在排练一场无声的哑剧。我刚才的一喊声显然是让他们注意到了,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吴小姐我没骗你吧,这家生意很好,很灵的。”程晓小声地在我耳边嘀咕道。
我点了点头,唯唯诺诺地做到了最外边的凳子上,像取号牌一般接过中年妇女递过来的纸张,上面写着一个“23”,我是今天第23个来拜访的人了。
“小程,要不我先走吧,这要等到我进去,恐怕都得半夜了吧。.?`c?o?m?”
程晓不说话,表情跟身旁的人们如出一辙,进入到了一种神奇的氛围之中。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里面,意思是不要着急,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往里边看去,那里似乎点了几只蜡烛,光线摇曳,看不真切。
“二十三号客人请进!”里屋传来一声呼喊。
排排坐的人们一致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号牌。转而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
程晓立马用胳膊肘顶了顶我。“吴小姐,快去呀,到你了。”
“我?”我呆愣愣地看了一眼号牌,嘿。还真是我。难怪她让我先等等别着急,原来这人看相不按顺序,全凭个人喜好啊。兴许我长得顺眼,或者一脸的悲催霉运能够说道。无论如何,我算是被“选中”了。注目礼可不是白挨的。
我缓缓地站起身,朝着里头看了看。
“我一个人去,行吗?”看着黑咕隆咚的前方,我竟胆怯了起来,突然想到自己这一趟过来的目的是为了找鹤。“要不我还是先走吧……”我开始打退堂鼓。
“吴小姐请跟我来。?.??`c?o?m”跟程晓说话的档口,进门时看到的中年妇女已经弓着腰在请我了。我一看她无比善良的眼神,立马就泄了气。得,去就去吧。
我回头望了望程晓,她眨巴着水灵的眼睛朝我使劲儿做了个眼神,算是给我打气。就在我回头的这一瞬间。眼神不经意瞥到了刚进来的门口,一双灰蒙蒙的眼睛在夜里显得极其突兀。
我冷不丁打了一哆嗦,旋即跟着中年妇女走了进去。
其实黑暗的通道也就三五米,里间灯火通明的,丝毫不幽暗。我看着四周各式各样的灯柱,造型各异,好奇地凑了过去。
“吴小姐。”背后响起一阵人声,我立马回头。“请坐吧。”
面前的男人跟中年妇女年纪相仿,外貌看来与灰眼珠子老太婆有几分相似。我稍稍看了几眼,不敢多望。便坐在了一张雕花红木椅子上。
他也不说话,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我。这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总觉得他的眼睛就跟透视眼似的把我全身上下扫了个遍。
“先生倒是中西贯通啊,这房间的装饰挺有格调的。”我躲开他的眼神。四周看了看搭话道。
“你也是个挺有格调的人。”他笑了笑,“咱们开始吧。”
听到这话,我想是学生听到了老师的点名一般,立即正襟危坐起来。这一刻,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这放着塔罗牌和太极八卦的风水师。看的到底是啥?
“不知道先生看相,看得是面向还是手相?”我问。
“心相。”他道。
我下意识地扯了扯衣角,似乎想遮住自己的心脏不让他看到似的。
“开玩笑。小姐把手伸给我看看吧。”
哦,原来还算传统,看得是手相。我小心翼翼地把手伸了过去。
“右手。”他说。
我随即换了只手。
我的手刚放在他面前,他的脸色唰一下就变了。我内心一惊,这该不会是要出什么血光之灾了吧。不过一般算命先生不都这样嘛,先蒙你,然后坑你,坑蒙拐骗一条龙都不带转弯的。
正当我腹诽着,眼神也飘到了自己的右手之上,这才现之前弄上的口子才愈合没多久,一道深浅不一的伤疤像条毛毛虫似的趴在掌心之中,仔细看下确实有些狰狞。
一般食梦过后,伤口一天之内都能愈合,但这次不同。
“那个……先生,我前几天正好手受伤,不好意思啊。”说罢,我慢慢把手缩回来。
他一用劲,我被迫停止了动作。“一切都是命数,吴小姐这个伤口,也是有说道的。”
李先生的表情认真极了,仔细看去还带着紧张和忧虑。我心想这要是还能看出个所以然来,我还真会掏钱了。
“这一道痕,划过了大半个手掌,角度恰好把所有重要的纹路都劈断了。”他仔细看着,接着道:“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吴小姐,您有大祸啊。”
他这话一说出口,我差点没笑喷。我今晚起码听了有三遍了,还都是这家人说的,难不成这家店做生意就是让老太太出去牵线,然后引人过来看相消费的吗。
我立即把之前遇到老太太和她也说过这话的事情跟李先生讲了。我不知道这样把他骗钱那一套摆到台面上好不好,说完就站起来要走。
“等等!”李先生从椅子上慌忙地站起来,凳脚出难听地摩擦声,“吴小姐见到的,确实是家母。”
承认了吗?
“不过……不过家母……家母是个哑巴。”
我一下子就立在了门口,脑门突突地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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