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黑护法说道:“按眼线兄弟的描绘,属下猜想此人十有**是芮风雪,为保万无一失,也为免打草惊蛇,属下首先安排‘御风使者’前去探访,相信这几日便有消息,同时属下会亲自前往观察此人的一举一动,望教主再给属下三日的时间,属下保证在未确定此人是否为芮风雪其人之前绝不轻举妄动并进行秘密监视,敬请教主待‘御风使者’的飞鸽传书之后再行定夺下旨。”
谭天望沉吟不语,只听方才插话的人咳了一声说道:“黑护法,为何眼线与黑护法都疑心那四季山之人可能是凤仙教的上一代教主芮风雪?眼线是如何传报的?黑护法不妨细细道来,大家也好共同斟酌商讨一番。”
此时柳肖两人已然无声无息的攀爬至窗栅顶侧,一左一右,只需稍稍侧头便可以跃过两名守卫的头顶望到屋内,只是距离众多高手如此之近,两人自不免心惊胆寒,屏住呼吸久久不敢窥望。
只听黑护法恭谨的道:“答教主答遥法王,眼线传报此人常年在四季山顶采药尝草,一直住在北山坡的一个山洞之内…”
柳浩然及肖翊听到黑护法的此番说话才得知方才插话之人便是遥法王。
但听黑护法侃侃而道:“…一直担当环山眼线的属下兄弟曾面对此人问过些话,此人不愿多讲,只是自称‘神农’,因为沉迷于药理而常年再此居住研究草药,属下兄弟尚未来得及细问,那人便叹息着自顾离去。起初属下听到兄弟说起此事,只以为此人只是一个药痴怪癖老头,也未吩咐兄弟再加查探。只是后来有一天恰巧碰到一名樵夫,见樵夫正在山顶烤一只不知从哪儿捉来的野兔,感觉樵夫烤的野兔香味诱人,属下兄弟便上前掏出银两捞个兔腿吃一吃,随即便闲聊起来。闲聊中忽而聊起了那怪老头‘神农’,那樵夫说那人大约在六七年前来到四季山,整天满山采尝药草,一直住在北山坡的山洞之中,从不与人来往也不见人来探望,不知在这杳无人迹的山上是怎么过活的。只是有一次偶然经过那山洞,却听到洞内传来哭声,哭声凄厉令人心伤,害怕之下便远远离开,从此便不敢靠近那山洞,见到那老头也自远远避开不敢照面,属下兄弟疑心顿起,便决定暗暗察看究竟。”
黑护法说道此处顿了顿,屋内之人及屋外窗边的柳肖两人全都不由听得入神,只听遥法王催问道:“那么黑护法的眼线兄弟后来查看了没有?有没有发现可靠线索?”
黑护法喝了一口茶说道:“说来真是惊世骇俗。那一日属下兄弟瞧见那神农去了山那头的远处,便悄悄赶往北山坡山洞,到得洞内却是大惊失色,那山洞不大,大概一人高两人宽两丈余深,山洞中竟赫然放着一樽棺木。”
众人闻言尽皆讶异,甚至有人“咦”出了声。
黑护法续道:“属下兄弟压下心跳准备打开棺椁看个明白,于是忐忑不安的走到那樽棺木前,咬咬牙便伸手开馆,岂知那棺盖轻而易举便被抬开,属下兄弟心下惊疑,大着胆子凑前观看,见棺内躺着一位中年美妇,肤色白皙且微微泛着红,属下兄弟大吃一惊心想:这哪儿是死人?分明是睡着一个活人嘛!”
屋内众人听到此处竟有许多人轻呼出声。
遥法王急急问道:“棺内当真是活人?”
黑护法微微一笑道:“当然是死人,属下兄弟见那美妇开棺之后仍然沉睡不醒,不由心下起疑,伸指探了探那美妇的鼻息,又把了把美妇的腕脉,才知那美妇的确已经死去,却不知为何如此栩栩如生犹如活人。”
只听另一人插口道:“定然是以世间罕见的神奇药物,那中年美妇才得以存留生前的面容与肌肤。”
黑护法答道:“绿护法说得甚有道理。可怜我那兄弟回转之后双手开始腐烂,最终只有刀斩切除,如今每日夜里都不敢入睡,因为每当合眼,眼前便显现那中年美妇,噩梦连连,唉!”顿了顿说道:“中原除了凤仙教,试问谁人能有如此高超的药技?传闻凤仙教上一代教主芮风雪在六年多年前因丧气而携棺归隐,如此推算,属下才怀疑此人便是芮风雪。”
众人恍然,纷纷颔首唏嘘不已。
那绿护法说道:“那么此人必是芮风雪无疑!教主,依愚属下只见不必再让黑护法再行查探了,明日我们便前去捉拿此人可好?”
谭天望沉吟片刻说道:“黑护法,依你之见如何是好?”
黑护法答道:“依属下之见,我们万不可大意,首先还未最终断定此人的身份,更因为若此人真是芮风雪,其毒技高超无匹,我们若想少搭兄弟们的性命,让此人甘愿就范,就必须以损毁棺木为要挟,但自那日属下兄弟偷窥棺木之后,此人已然察觉几乎寸步不离,采药也绝不离开洞口十丈开外,而且北山坡的地势特异,若有人掩向洞口远远便可发觉,此为其中最是难以着手之处。”
众人尽皆沉吟不语,似是各自思考如何处理此事才妙。
遥法王说道:“如果此人真是芮风雪,若是擒住了他,他的二女儿现如今的副教主芮青兰是龙吟刀柳浩然未过门的妻子,柳浩然与‘邪灵’鹰啸剑肖翊更是摒弃前嫌情同手足,如此定然教他们双双赶来授死。”
谭天望说道:“此事已拖了一段时日,事不宜迟,解决的越快越好,‘御风使者’大概何时飞鸽传书?黑护法是否有个估摸之期?”
黑护法答道:“就在这几日,若无差池,三日内便可抵达。”
谭天望“唔”了一声便不语,只听有一人说道:“不知黑护法指派‘御风使者’如何进行察访?”
黑护法道:“回逍法王,属下让‘御风使者’打扮成寻常求购山货的商人,首先前去独山附近的村落,讨水买食也好,借宿寄住也罢,尝试可否从普通村民的口中探听到六七年前凤仙教的往事,最好能详细了解教主夫妇的样貌,也好参附对照…”
肖翊与柳浩然一直攀附在窗外倾听,此时极想探过头朝内张望,斜眼望向柳浩然,却见柳浩然也正望向自己,显然也是颇想探看但不敢妄动,此时望来当是在征询肖翊的意见。
肖翊以极其轻微的传音说道:“柳兄,屋内俱是绝顶高手,哪怕目光射向他们的身后都会有所察觉,因此务必将双眼的精气敛去,且不要看向人的身
体及头面,尽量看向空当之处,仅利用余光即可。”
柳浩然眨眨眼表示会意,心下叹服道:肖兄弟的年纪比我小上好几岁,却满腹见识且心细如发,我虽痴长几岁却是远远不如,甘拜下风了。
其实郎云如身为久历江湖的枭雄,对江湖阅历及险恶极为熟稔,同时对处事的机警与技巧颇具心得,自然将这些经验技法一股脑的传授给了肖翊。而向图云便如世外高人,对江湖武林的见识非常匮乏,当然只能够传授给柳浩然一身武功及为人处事的礼仪风度,对江湖的险恶也只略知一二,更不用提何为心机技巧了。有其师必有其徒,心传身授不同,领略到的心得当然也全然相异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