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没有回去救我们,我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毕竟没有人会不顾惜自己的生命,他们能在这里等我们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有了巴图和陈默的帮助,我和郑小美顿时压力大减,但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件令我自己心里害怕的事情。
我大概是中毒了,头晕,恶心,皮肤颜色也加深了不少,之前由于处于极度紧张的境界,所以一直没有注意,现在缓过来整个人眼花头晕,很快更是眼前一花,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迷糊之中我隐约感觉被人背着一直在走,突然一声巨响将我惊醒,艰难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让我全身毛孔大张,冷汗直流。
我们已经离山洞的出口不远了,因为有着清新的空气灌注进来,而此时在我们前方有着二十几头狼。
这群狼和我们平日所见的不一样,它们的个头如牛犊那般大,眼中冒着绿光,尖锐的犬齿足足有七八公分长,犹如两把匕首一样露在嘴巴外面。
扯着丝的涎水随着长长的犬齿滴落在地上,它们看着我们喉头不断发出低吼。
养过狗的人都知道,一般狗发出这种声音就是要攻击的前奏。
现在我们六人几乎人人带伤,而且子弹也不充足了,要是这二十几头狼同时扑上来我们的胜算还真是不大。
之所以现在我们能这么安全,我猜想或许和刚才谁开枪有关。
狼是一种极其聪慧的动物,它们有组织,行动起来有纪律,完全听从头狼的指挥。
况且这些狼根本不像我们平时所见的一般狼,它们的目光中闪耀着不同寻常的聪慧之光,我们不一定能唬住它们。
“陈默,你那里还有多少子弹?”巴图低声问道。
陈默头也不回,同样压着声音回答道“只剩下三颗了,你们呢?”
巴图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我只剩下一颗了。”
“我这里还有五颗。”阿光也开口了。
郑老板哆嗦着手,几乎握不住手中的手枪开口说道“我这里也只有五颗了。”
“总共才十四颗子弹,就算每一颗子弹都命中,也只能消灭一半的狼,看来这次我们是真的麻烦了。”巴图咬着牙,从嘴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这些狼看起来有些古怪,要是只是正常的狼我和陈默一人对付三只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这些我不敢夸海口了。”阿光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他们说的话都钻进我的耳朵,我心里不由生出一丝苦味,十四颗子弹能打中十头狼就不错了,不是每个人都是神枪手的。
我挣扎着准备从地上爬起来,谁知道郑小美一把按住了我,低声说道“别动。”
由于她一直照顾着我,碰到狼群之后她也坐在我旁边的地上,这样一来我们两人相距就很近,现在的她说话又不敢大声,几乎是贴着我的脸说的,顿时我感觉到一股热气夹杂着如兰似麝的香气扑面而来,血液加速前进,心跳更加凶猛。
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但不久郑小美就发现了我盯着她看的目光,当时还不好意思,强装镇定的向后退了一截。
“嗷呜……!”
狼群的头狼仰天长啸一声,让我们几人全都进入到戒备状态。
可事情并没有朝坏的方向发展,那群狼竟然在有序的后退,头狼一走,几只看起来地位在狼群中较高的狼跟随在其后,紧接着所有的狼都撤退了。
留下我们六人傻傻的看着它们的背影。
不知道是谁吞了一口干涩的吐沫,喉头发出一声响动,我们才从震惊中醒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阿光睁大着眼睛问道。
“先不管了,这里再怎么说也不是安全的地方,有什么事我们出去再说!”我心中也有很多疑问,但我也知道现在不是解开这些谜题的时候。
留在这里要是再遇到什么危险我们几乎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还是先离开这里的好。
“你醒了?”巴图显然很高兴开口说道“你先不要动,我们看你是中毒了,好在这毒不是很厉害,你还能这么清醒。”
郑老板和阿光他们也各自对我关心寒暄了两句,最后郑小美对我笑了笑说道“谢谢你。”
我知道她的意思,在我昏迷的时候郑老板应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郑小美,所以她才是才会对我道谢。
“不用谢,我们收了钱,这些事情是应该做的。”我心中有愧,毕竟刚才那一瞬间我的想法有些邪恶了。
………………
陈默和巴图是我们当中受伤最轻的人了,而我是受伤最重的,基本上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巴图和陈默就换着背我,半个小时之后,我们终于走出了这个山洞。
清新的空气,皎洁的月光以及前方不远处几个**白色的蒙古包。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好像我们一直都生活在这里一样,一切又显得那么陌生,好像在地下已经过去了成百上千年一样。
这是我离开权叔大师兄之后,单独带队的第一次,同样也是最危险,最惊心动魄的一次。
此时回到地面,我整个人感觉像是重生了一般,各种情绪在心底五味杂陈,同时也为自己感到庆幸,我们每一次做事都充满着无尽的未知,说不定在哪一次行动中就会失去生命,所以我们格外珍惜自己的生命。
“啊!”
“我们终于得救啦!”
陈默和阿光激动的喊了出来。
郑老板转过头看着山洞口上面低声念叨“无底洞!”
“无底洞”位于乌兰巴托西南八十公里之外,这里比较荒凉,因为周围有大片的戈壁荒漠,很少有牧草,所以住在这里的牧民较少。
我们这一次能在洞口前方看到几个蒙古包,不得不说我们的运气很好。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郑老板和阿光前往蒙古里和主人交谈一阵,拿出了一些钱,蒙古包的主人当即答应开车送我们去乌兰巴托。
郑老板的蒙语很好,就好像他是这里的土著一样,而且他对周围的环境都很了解,由此可见他对这次的行动下了不少鲜血。
我心中也有些庆幸,我们这次虽然经历了生死危险,不过最后任务还是完成了,郑老板答应给我们的钱也稳了,而且我在陈麻子那里还能得到额外的收获。
除去巴图的一半,剩余的钱至少也够把权叔送到美国和半年的费用了吧。
之前一直在生死间挣扎,现在安全了,我们全都感觉肚子打鼓,一阵空虚感从肚子里传出。
可是即便是这样,到了乌兰巴托我们首先做的也不是填肚子,而是去医院。
郑小美的陈默巴图三人还好,检查了半个小时就没什么事,我们剩下的三人就不是这么幸运了。
郑老板中毒了,而且那种毒医院没有见过,在这里他们也无法保证能医治,若真是要保证的话就要截肢,郑老板当然是不同意,于是就只能先在这里简单的治疗,等到明天天亮再说。
阿光的情况也不好,手臂的伤口原本就只是简单的包扎着,而且在地下已经过去了两天,他的伤口开始发炎化脓。
我看到医生摘下阿光手臂上的纱布,心里对这个硬汉产生了一丝钦佩,要是换做我,手臂砍掉了绝对无法做到他这样,哪怕是到了现在,他似乎都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
而我只是受了一些外伤,外加中了蛛毒,外伤好处理,蜘蛛毒也不是很严重,一员的检查只是普通的蜘蛛。
倒是医生对我身上的伤痕感兴趣,最后还是郑老板编出一个理由才让我们蒙混过关。
出来之后,郑老板明显心情大好,在医院哪怕是只打算住一夜,也为我们准备了高护病房。
陈默和巴图为我们买了了一些吃食,草原上没有我们国家那么多美食,而且现在是晚上两点,基本上所有的饭店都关门了。
就是我们现在手里的牛羊肉,都是巴图和阿光敲开饭店们门才买到的。
我们几个人实在是太饿了,现在这种情况哪里还会挑食。
就算是郑小美也扑在牛羊肉上面吃得不像样,没有丝毫的大家小姐气质,更像是一个几年没有吃过肉的乞丐。
阿光在手术室缝合伤口用了四五个小时,他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放亮了。不过不知道是饿得还是怎么样,他的脸色很白。
郑老板满脸的兴奋,从出来到现在一直笑个不停。
或许是因为兴奋的原因,又或者是他为自己的伤腿担忧,他招呼我们在医院高护病房里休息下之后他自己独自一人处着拐杖就出去了,说是为我们办理回国的事物。
在地底下我们是高手,在地上面办事却是郑老板的拿手好戏。
我和阿光暂时住在一个房间,见到正扑在桌子上狼吞虎咽的阿光开口问道“你今后又什么打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