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离开,她必须带着儿子离开。
快步走出来,白鹿鹿正一脸严肃地看着玻璃鱼缸里的各色锦鲤,那模样看来好似在研究他们的特征。
侧目看着白苏出来,白鹿鹿连连招手:“白小苏你快过来看,这里还有蝴蝶尾巴的鱼,我要回去好好查查资料。”
哪里还管什么鱼的尾巴是蝴蝶形状的,她走上前抱起他就要走。
跟着走出包厢的陆淮阳却不急不慢:“稍等,我派车送你们。偿”
“不必。”带着戒备,白苏把白鹿鹿搂得更紧。
陆淮阳怎会就这般轻易放他们离开?
他踱步走到他们面前:“你有资格拒绝吗?不过,你想离开怎么都行,可鹿鹿不行……谁让他是我的……”
“陆淮阳,在小孩子面前话不能乱说,而且鹿鹿不比一般孩子。”
也似乎觉得这般情况告诉白鹿鹿他是他父亲的事情不妥当,然后陆淮阳伸手:“手机给我。”
只是冷目看着他,白苏并未动作。
“白苏女士,我想你我都不想在彼此身上浪费太多时间。”陆淮阳冷哼一声。
无奈,白苏才腾出一只手往大衣的衣兜里一掏,接着将手机放到他手上。
陆淮阳接过,然后啪啪的按了号码点拨号按钮,接着他的大衣里手机震动传出。
见状,白苏猛的把手机夺过,然后白苏抱着白鹿鹿头也不回地离开。
自然,陆淮阳一路尾随。
最后,见她站在街边招招手,而后抱着白鹿鹿出了出租车,他仍是在原地愣住半晌。
拨号给陈啸,陆淮阳清冷地说了句:“啸子,陪我喝点酒,老地方。”
啪的一声,电话就给挂了,那边的陈啸也怔住。
上午时,他家老板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然后撇下开到一半的会议匆忙地就走了。
只留下他和会议室一众高层皆是懵了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现在,不过两三个小时过去,他突然又提出要喝酒,这很不正常!
可再不正常,自家老板都说了,他又怎能不照做?
故而,他先协调完工作后,亦是急匆匆地赶去陆淮阳口中所说的‘老地方’。
这四年来,向来没有应酬便滴酒不沾的陆淮阳开始变得很爱喝酒,为此他还买下一个酒庄只为能虽时都能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喝酒。
等陈啸风风火火赶到酒庄时,陆淮阳早就已经喝起来,在桌上已经空了瓶红酒。
“陆总,今儿是怎么了?”陈啸将外套搭在椅背上,然后皱起眉问道。
语气中带着担忧,陈啸见状很是担心。
昨天白苏姐归国的照片在网上疯传,他原本以为陆淮阳会为此有些异样,可自他观察许久都没发现有任何不同。
他还以为,是不是自家老板真就放下了。
“啸子,来,陪我喝点酒。”陆淮阳说着拿起酒瓶就给他倒上一杯。
陈啸坐下,恭谨地接过高脚杯。
脸颊微微泛红,眼里少了清明,向来冷漠的陆淮阳此刻也稍稍有了几分人气儿:“啸子,你知道吗?白苏……为我生了个儿子。”
“什么?”陈啸仰头喝酒,一听这话顿时呛住,然后酒洒一地不说,自个儿身上也狼狈不堪。
急忙拿起手帕擦着衣服,陈啸不可置信地颤声问:“那陆总您想怎么办?”
良久,陆淮阳都没有说话,只是又大口地喝起酒来。
之后,就听陆淮阳长叹了声,无奈地说:“那个狠心的女人……她让我和我的儿子分隔四年,而且我们彼此都不知道各自的存在,心肠太狠。”
他这句话令陈啸心惊胆战,这是什么意思?他想报复?
“我陆淮阳的儿子自然是要养在身边,我陆家的血脉自然也不会让她随便带走。”一杯酒又是一饮而尽,陆淮阳眼神一寒:“我不会她好过的,不过……来日方长。”
“……陆总,当初白苏姐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而今又有了您的孩子……您多少也得顾念些那个孩子。”陈啸有些心悸地说。
如此大胆的话他从未敢在陆淮阳面前说过,可他亦是将白苏当成自己的亲姐,且她也对他老婆张月有恩,无论如何看他都不能置她于不顾。
“怎么?到如今你也还向着她?”陆淮阳眸光阴冷地看着他。
陈啸心一提,后背跟着一凉,紧接着吓得只能连连摇头,一声也不敢吭。
“你放心,我陆淮阳手腕再狠也不会轻易对一个女人下手,再说曾经我和她也有过一段情。可是,如果她敢私下里再搞些小动作,那就真不怪我心狠手辣。”
*
回到顾寰宇提供的住处,白苏一直心神不宁。
她脸色惨白地在屋里走来走去,聪明的白鹿鹿当然也发现她的焦虑不安,也安静地坐在一边苦着脸看着她。
一定是上午见到的那个嚣张大叔的原因,白小苏才会如此。
想着,白鹿鹿拉过白苏放在沙发上的大衣,然后掏出她的手机就往卫生间跑。
此刻白苏正如热锅上的蚂蚁,哪里顾得上看他在做什么。
一到卫生间,白鹿鹿赶紧翻出顾寰宇的号码,然后拨了过去。
“顾爹地,你赶快回来,妈妈情况不太对。”一接通,白鹿鹿急忙说道。
那头的顾寰宇很是嘈杂,然后说道:“……鹿鹿?你~妈咪怎么了?”
“不知道,今天上午我们去医院见了一个老爷爷,然后出来时就碰到个脾气很不好的叔叔,那以后妈妈就不对劲。”白鹿鹿认真地说道。
一听,顾寰宇那边已经有小小的风声,他好似也在跑着:“鹿鹿,你好好守着你~妈咪,我马上回来。”
顾寰宇的马上是真的很快,不过半小时他就已经开门进来。
“白苏,你见着陆淮阳了?”粗喘着,顾寰宇满头热汗地说道。
白苏瞬间回头看着他,然后眼眶湿~润,然后她看看已经在沙发上睡熟的白鹿鹿拉着他就往楼上走。
“……陆淮阳看到鹿鹿了,他知道鹿鹿是他的儿子,而且他还说不会放弃鹿鹿的抚养权,他要和我抢鹿鹿。”说着,心急如焚的白苏克制不住,开始哭出声来:“他陆淮阳要什么有什么,只手遮天……我怕我争不过他……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身子轻~颤,已经全然慌了神的白苏无助的模样令顾寰宇心疼,他上前抱住她:“不怕,不怕,一切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鹿鹿离开你。”
手剧烈地颤抖着,白苏的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襟:“我不能没有鹿鹿的,他是我的命,没了鹿鹿我什么都没有了……”
仰着头,白苏狼狈地说着,现在的她没了任何主意,有的只有对陆淮阳的恐惧。
“不该带鹿鹿回来,一切都是错的,错的。”摇摇头,白苏又开始喃喃自语。
如今,事已至此,顾寰宇说得再多都无用,他只能紧握住白苏的手,试着给她一些力量。
忽而,白苏大声地说道:“离开,我要带白鹿鹿离开,正好我们明天的飞机,绝对要走。”
说完,她便转身往她和白鹿鹿的房间跑。
“白苏,陆淮阳已经知道你和鹿鹿的行踪,你们明天应该很难再离开。”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看着收拾着衣物的白苏,顾寰宇还是狠狠心说道。
可是,这时他也觉得自己很可耻,因为想着陆淮阳明天肯定不会让他们离开,他心头竟然有一丝丝庆幸。
她和陆淮阳的现状,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那么,只要白苏留在晋城,那他就有机会。
“不试怎么知道?我一定不会让陆淮阳得逞的。”心一横,白苏咬牙说道。
她觉对不会放弃白鹿鹿,那是她的儿子,是她唯一的亲人。
当时她也真没跟陆淮阳说大话,谁要敢跟她抢儿子,她是一定会上前拼命的。
作为一个单身母亲,没有容许她软弱的时间。
“白苏,我觉得有必要还是要咨询下律师,我想陆淮阳也一定想采取法律手段来解决。”
“……我早就查得很清楚……作为母亲我是有能力养活儿子的,可我就怕他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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