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苏志航心境过人,听到了女娲娘娘一开口就是这么石破天惊的一句,也是不由心中一跳。
毕竟,轮回者的身份可以算是苏志航身上最大的秘密了。就算是和苏志航关系最好的菩提祖师、猴哥等人,也是不知道苏志航轮回者身份的。
此刻甫一见面,便被女娲娘娘叫破,这怎能不让苏志航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不过,苏志航到底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菜鸟,虽然心中万分惊骇,但是面上却仍然维持着波澜不惊:“娘娘,何出此言?”
虽然没有承认,但是苏志航也并未否认。
女娲娘娘解释道:“你虽是人族,但与我之间却是没有任何的因果。”
因果!
原来如此,苏志航的心中登时恍然。
毫无疑问,作为造就了整个人族的人物,女娲娘娘不但身为人族圣母,整个西游世界的所有人族,上至已经半步彼岸的太上,下至三朝未满的婴孩,全都欠着这位一分因果。
如果苏志航真的是西游世界的原住民,那么即便已经超脱,也断然是抹不去这份因果的。虽然和普通人族相比,苏志航少了这一份因果,但女娲娘娘却也能推算出,苏志航乃是再纯粹不过的人族。
唯一的解释,恐怕就是苏志航并非本世界原生的生灵了。
事实上,女娲娘娘这么多年一直在混沌当中探索,也遇见过不少轶散在混沌当中的中千世界,其中并非没有人族的踪迹。
只是女娲娘娘发现,虽然中千世界当中的这些人族,不管是从外形,还是在本质上,都和自己创造出来的人族别无二致,但是事实上,他们却和自己创造的一脉没有任何关系。
这种情况,和面前的苏志航简直一模一样,因此,女娲娘娘自然就把苏志航当成了“外界”来客。
想通之后,苏志航倒是放下心来,因为女娲娘娘应该只是看出自己不是西游世界的人族,至于苏志航轮回者的身份,就算是彼岸级的女娲娘娘,应该也看不出来。
也罢,既然对方已经看破了自己的身份,苏志航继续隐瞒下去也只是徒劳,不但没有多少意义,反而还会对接下来的合作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
不过,承认是一回事,怎样介绍又是另一回事了。至少,既要隐瞒住关键部分,还要让女娲觉得苏志航的回答并非是在含糊其辞,也是需要一定技巧的。
苏志航将自己准备好的说辞重新斟酌了一番,方才徐徐开口道:“娘娘果然慧眼,本君的确不是本界之人。不过,有一点娘娘可能猜错了,本君虽然不是本界之人,但本君来处亦有娘娘的传说,与娘娘之间并非没有因果。”
女娲娘娘也有些讶然:“这是为何?”
苏志航照例把主神这尊大神给搬了出来:“来此界之前,本君曾经遇到过一尊无上存在,他嘱托本君一件任务的同时,也将本君身上的因果一齐抹去了。”
“无上存在?”
女娲的兴趣也被提了起来。
苏志航并未刻意遮掩自己的修为,所以即便此时苏志航面对的只是女娲娘娘的一具分身,但女娲娘娘亦能一眼看出,苏志航如今的实力,与自己也不过只有不到半步之遥。
虽然这看似微小的一步,如同咫尺天涯一般,阻隔了太上等人无数年的努力,但如今的女娲,却还远远当不得苏志航如此称呼。就算是开辟了整个大千世界的盘古大神,恐怕也当不起。
“说来可笑,并非本君妄自菲薄,但本君觉得,即便是踏出了那一步,在那一尊存在面前也不过是蝼蚁一只罢了。”
虽然觉得修行到了苏志航这个程度,一般不会顺口胡诌,当然,如来那种除外,女娲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圣君是否太过言重了?”
苏志航飒然一笑:“怎么,娘娘不信?”
女娲娘娘不答,但神色间却有几分疑色。
苏志航知道,是时候亮出点干货了:“娘娘可以试着推算一下本君的未来,本君绝不遮掩。”
看到苏志航如此有恃无恐,女娲倒是信了几分:“如此,便得罪了。”
一般来说,除非是自家长辈,抑或是生死仇人,否则修行者不会轻易为他人推算过去未来。毕竟,就连普通凡人都需要**,更何况浑身都是秘密的修行者?
当然了,除非双方之间有一个大等级的差距,否则是绝对不可能在对方有心遮掩的情况下,强行推算对方的过去未来。
以苏志航如今的修为,如果他一心抗拒,即便是已经达致彼岸的女娲,也绝对无法推算。不过,如果苏志航主动配合,那自然又另当别论了。
看着开始推算的女娲娘娘,苏志航胸有成竹——自己的未来到底啥样,他岂能不知道?
“咦?”
果然,苏志航很快便听到了女娲娘娘的轻咦声。
“虚无……”
女娲口中不由轻声呢喃。
上次遇到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呢?
应该还是自己成道之前,想要推算盘古时吧,没想到如今竟然又遇到了。
女娲娘娘扫了一眼面带微笑的苏志航,开口吩咐道:“鲲鹏,进来。”
“娘娘有何吩咐?”
“本座需借你身上的洛书一用。”
鲲鹏自然没有任何意见,将洛书奉上后,便重新退了出去。
洛书?那河图呢?
望着女娲娘娘手中隐现数字的先天灵宝,苏志航的眼中闪过若有所思之色。
事实也正如苏志航所想,在混沌深处,女娲娘娘本尊手中亦是多了一张四方图,其上黑白交错,隐现阴阳、五行、四象,正是与洛书相辅相成的河图。
跨越了无尽混沌,以分身为桥梁,河图洛书这两件先天灵宝同时闪耀起柔和却又深邃的光芒,女娲娘娘本人更是盘膝坐下,眼中的神光跳跃,显然是尽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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