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成说了句:“我去开门。”正要站起来。
舒雁突然把围裙往饭桌上一丢:“我去吧。”
笑成看着舒雁的背影,觉得对方态度有些奇怪,按了下卫邵歌的肩膀,快步跟了出去。
舒雁正站在们边和外面的人说着什么,笑成走近两步,就看清楚了对方长相。
顿时有点不可思议,心想他爸和他妈伉俪这些年,不至于他爸才走了没多久,他妈就另结新欢吧?
舒雁回头看来眼笑成,目光又转回去:“我也很希望能和您好好聊聊,但是现在确实不方便。”
一直被拒之门外那位老先生听见舒雁这么说,把右手捏着的黑色宽檐呢帽往满头银发上一压,看不出有什么生气的样子,而是表现的很有耐心:“那我就日后再来拜访。”这么说着目光一转,在笑成脸上打量了几秒,转身离开了。
“妈,那是谁啊?”笑成看舒雁关上门,跟在后面问。
舒雁语气挺不客气的:“我还想问你呢。怎么回事啊,电话响了一早上了,都是说要采访你,我说你不在,人家马上说采访我也可以。”
笑成马上就给舒雁解释情况,你儿子一直行得正,坐得端,绝对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这不是一直没接受过采访么,这是把前几年的量堆一块厚积薄发了。
舒雁走到餐桌那,就看见卫邵歌还在那挖牛油果吃,一小半个还没有半个巴掌大,皮儿都快要挖透了,一副可怜得不行的样子,立马回头就瞪了笑成一眼,进去厨房把热好的蒸饺端了出来。看笑成还站那,训了一句:“也不知道搭把手?”
卫邵歌比笑成反应更快,马上就站起来进厨房端盘子端碗。
笑成无奈的压了压眉心,刚酝酿起来一点坦白从宽的气势,到他妈这就给弄得半点不剩了。只好摇摇头,也进厨房里帮忙。结果舒雁看他进来却又不高兴了:“厨房就这么大,你挤进来搅合什么,还嫌不够乱?”
笑成算是明白了,舒雁今儿心里不痛快,他是撞枪口上了,怎么看他都不可能顺眼。
只好乖乖在餐桌边站了。
等卫邵歌帮着舒雁把桌子摆好,他妈不客气的催他坐下,才拉开椅子坐了。
笑成真饿了,拾起筷子就开始吃,几乎没多说几句。舒雁自己吃过了,拿了个筷子在那给卫邵歌夹菜,还和颜悦色嘘寒问暖。卫邵歌表现倒是镇定,笑成给看得一愣一愣的。
虽说他妈为了维护家庭和谐不准备提什么反对意见,也不能够态度这么友好,他要是带个姑娘回来估计最高接待规格也就这样了。
吃完饭卫邵歌特别上道,主动收拾桌子洗碗。笑成就趁机给舒雁解释了下情况,现在新闻里铺天盖地都是自家儿子如何如何,舒雁光是上网十分钟下来,都怀疑眼前这个是不是她养了十来年的亲生儿子了。笑成心里约莫有了个结论,但给舒雁也就是简单一提,让她放心就得。几句话说完,他重新回到开始舒雁没回答的问题上:“妈,刚那位是什么人?”
舒雁闻言神色有些变化,最后叹了口气:“应该是卫邵歌的长辈,昨天就给我打电话,我在电话里说了,你们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也没有立场提什么意见,干涉不了。他倒是很客气,说今天再和我约时间,想多了解一点。我本来就没想好要不要去,刚好你回来了,我感觉不太合适,就没让他进来。”
她说完多看了笑成一眼,没听见笑成回答,随即流露出些许歉意:“这个事情我本来打算自己解决,没有插手你们的意思,这样,我一会给他打电话,把事情说清楚,以后也不需要见面谈什么。我知道这个事儿我其实没有立场说什么……”
“妈,你可别这么说。您刚才那样对待邵歌,我特高兴。”笑成给舒雁倒了杯热茶,换了个话题:“你今天不用出门吧?晚上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他虽然神色自如,眉眼之间略带严肃。
笑成看了眼厨房,转身折进了卧室,从箱子里取出笔记本电脑,双腿交错,靠在了床头。
也是奇怪,好事情全都赶在一天里发生,笑成看了下蒋郭泽给他发的消息,很隐晦,只有他们俩能看明白——艾森确实翻船了,而且牵连不少。蒋郭泽担心殃及鱼池,毕竟前面艾氏出事,他们落井下石了一把,艾森手上的一些项目,免不了扯上七拐八拐的联系。蒋郭泽给他说完,还补了一句,问笑成他是不是过份紧张了。笑成手指在键盘上迟疑了一下,敲出一句:“谨慎也不为过,按你的想法来,多注意些。”
两人差不多商量完,正要结束消息,蒋郭泽突然蹦出一句:“你就没别的问我了?”
笑成略微一想,就轻声一哼,明白过来。
他是智创的老板,但对这个公司却没放多少在心上。要是真有人能做出这么大动静还让他措手不及,除了第二大股东的蒋郭泽,他实在想不出别人了。
好么,里应外合。
他敲出一句:“我在等主犯交代,别急,马上就到你了。”
这会刚好门被推开,卫邵歌走进来。笑成抬头看了一眼,把电脑一合,站起来放在桌子上。
轻轻点了点桌面,想着要怎么开口。
他心里酝酿的那股劲儿已经被他妈打消了不少。卫邵歌进来就没有说话,双手插在口袋里,看似随意的靠在书架上,显然在等着他发问。
他看起来英俊挺拔,虽然沉默不语,却仿佛天生就能吸引别人的注意。和当年他们初次相见的时候相比,似乎只是更加成熟沉稳,除此之外,没有太大改变。
其实还是变了的。
他们两人间,曾经隐隐的张力和对峙几乎要消失不见,他不再无时无刻与他争夺主导权,或者不如说,在这之前,他就把强势一方所掌控的东西双手奉上。
这是妥协。
一室的沉默里,笑成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是对于他,也不是对于周围的一切,而是对他自己。
就像是凶猛的豹子,发现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道,只好折断利爪,以免伤到扼在掌下的小动物。
当然笑成从来都不是食草的,他只是有点明白卫邵歌在做什么了。
这让他……感觉不太好,一切都在表明,眼前这个人所有的改
改变,都是因为自己。
尽管他也会因为对方心甘情愿的驯服而着迷,但相比而言,他更喜欢他们之间互不相让,势均力敌。
“thoss
gago
deredwherethey’
butthey’rebackaga
g-d
……
wherehesbreakgherheart
cry
justlikebefore
it’re
hby
sthatihad
rathersad
somuchhaschanged
gsoflov
rizeeachword
lods
lttheyearsaway
……
rs
me
cry
justlikebefore
it’re……”
“喜欢这一首吗?”笑成把音响声音调到最低,一边走近对方一边问了句。
“”卫邵歌本来靠在墙上,这时候慢慢站直了,挑了下眉,诧异道:“你就问我这个?”
他的下一句话随即消失在一个逐渐加大力道的拥抱里。
“也不是……我在等你主动交代”笑成转了转头,用下巴在他脖颈上摩挲了一下:“那么,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笑成态度卫邵歌简直完全出乎意料,没头没脑特别直白的问了一句:“我还以为你很不高兴。”
笑成心里一叹,就算是不高兴这会也发不出什么脾气了,本来想冷一冷对方,也好让人坦白交代,现在也觉得没必要了。他胳膊一收,转了一圈把人扑在了床上:“我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天上掉馅饼也没见过这么大的。”
他翻身和卫邵歌并排躺着,转头看过去,语气认真:“我不爱你……”
话没说完就被扼住了肩膀,整个人被死死钉在床上。
“还有吗?”
他听见卫邵歌冷静的声音。
然后就看进了对方不动声色的眼睛里。
如果不是肩膀火辣辣发痛,他也不敢保证能从这里面看出太多的情绪。
因此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对卫邵歌而言这个玩笑显然不怎么好笑——
“我不爱你的话,我也不会觉得不高兴。”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伤害他,打败他……他只是——如果无法远离,那至少也要站在他最近的地方。
“股权置换的合同我刚看了,也太明目张胆,就差把公司白送我了。网上已经开始传我和合并后的公司幕后老板有一腿呢……”笑成说着轻笑起来:“谁说不是呢?……本来我也想和你商量这个,你名下的资产种类挺多,有的还是竞争关系,不便运作,可以规整一下,让我来帮你打理,盈利给我抽百分之十。”
耳边传来灼热的呼吸,语声轻微低沉:“谢啦。”
卫邵歌一松手,咳了两声:“我已经整合了。”对上笑成好奇的眼睛,他略有些不好意思:“找了一个代理人,操作了一下,收购了普蓝和华森……”
笑成条件反射就要坐起来,顿时感觉肩膀一阵胀痛,眉头轻微皱了一下,故做惊叹:“我才知道你这么有钱。”这么说着心里一计算,挑眉不高兴道:“收购即使不找我,也可以找蒋郭泽,至少肥水不流外人田,光抽成都能开家小公司了。”
卫邵歌笑了一笑:“我这不是在打时间战么,我的事一旦被我外公知道,手上那点东西就算写了我的名字也能叫给马上冻结了……不过这事儿我也没想弄这么声势浩大。”他捡起笑成落在床上的电磁笔,在手里转了一下:“蒋郭泽分析了一下,他说只要造作得当,股价至少能涨百分之十。”
至少……上涨百分之十……?
cc股价一直都很平稳,风险评估等级不高低。以cc上半年的财务报表来看,已经足以支撑后续产业拓展计划。尽管现在从大中华区撤资,重新投入以日韩和印度为主的亚洲市场,股价也没有产生什么波动。而股价一旦下跌,将会影响他们一系列的计划和投资。
电光火石之间,笑成隐约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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