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宝藏虽然丰富,但其中有许多都是更适合传世,要是换成物资难免就太过可惜,众人商议了几次,一致觉得还是要加大开源的力度,以保长久之计。
季苗国正直非常时期,消费水平有限又最最需要低调,这要赚大钱,自然还是得从康燕两国的富豪们手中赢的。对于这个时代而言,风尚流率领的商队虽说已经很能干,可这么长的路都得一步步地走,一辆车一辆车的运输,中间还会被大大小小的关口不断盘剥,一来一往地所得收入还是远远不够的。
因此年关一过,已经十五岁的辛韵就带着许多货物物资,跟随古岳曦的队伍返回了京都。当然,为了以免节外生枝,踏雪就暂且不能带回来了。
去年夏日走,今岁春日归,加上当日跟随者燕国长公主的送亲队伍离开燕国都城其,这几乎一年来,她基本上都是处在不停地奔波之中,习武时间虽少了,筋骨却仍在缓慢增强,只要不是不眠不休地连续赶路,其他的压根儿就不是什么问题。如今跟随着皇子的巡视队归国,自然就更不是风餐露宿的苦旅了。
再说了,就算别人不得不风餐露宿,她还会受这些苦么?
闷了烦了,有一位皇子可以任凭你出气,还有活泼又可心的姣姣宝贝贴心陪伴。若是懒的和车队一起走,还能脱离车队自己去潇洒几天,若是遇见了什么不平,就咱也当一回行侠仗义的女侠。
天气冷,又刮风又下雨?没关系。有斗篷有马车有一堆保暖的物品呢。
就算不小心淋湿了,也没事,有的是换洗衣服和热水。
饿了渴了,空间里一大堆好吃的。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什么,冬天新鲜瓜果少?别扯了,去年夏天的西瓜都还有几个呢,葡萄橘子小樱桃的。要不要分你一点啊?
什么,你说就算这些都不是问题,可出门在外常年在路上走的,这方便之事总不太方便吧?嘿嘿,你别以为猜对了,这种日常必经之事,你说我会没有准备吗?保证又方便安全又隐蔽,完全不会损害姐姐我的丝毫光彩。
因此算下来,这一段返途的日子,反倒是辛韵一年来难得的悠闲时光。勾的古岳曦这个正宗的皇子都恨不得撇掉整个车队,只跟她一个人双宿**了。
这一天,厌烦了车队那缓慢速度的两人,又是一大早就开溜,远远缀着车队,骑着马悠哉悠哉地聊天赏景,等肚子饿了,就寻了一处隐蔽日照又充足的坡地,摆开了桌,摊开了椅。美美地享受其丰盛的午餐来。
饭后再泡一壶香茗,倒上一杯捧在手中,斜靠着软垫望着无边的风景,一边眯着眼睛晒太阳。一边不时惬意地呡上一小口。
“唔,还是这样的小日子舒服啊。”古岳曦伸了个懒腰,“媳妇儿,等那件大事儿办完,咱们索性就归隐山林当个平民得了。”
某人自从正式上岗成男朋友之后,就再也不满足“小辛子”这个称呼了。只要真正私下里独处,立马就是一口一个“媳妇儿”。次数多了,辛韵也懒得和这种厚脸皮的人计较。
“归隐山林啊,听起来不错,”辛韵咔嚓一声地咬了口手里甜脆的苹果,眼神儿也没抛给他一个,“那到时候谁耕田啊?”
“我啊。”古岳曦兴致勃勃地道,“你别说,我还真学过这个。”
“那谁种地呢?”辛韵眼珠儿偷偷一转。
“也是我啊。”
“挑水呢?”
“还是我啊。”
“织布呢?”
“那当然也是我……哎呀不对,这个我可干不了。”某人陡然醒悟过来,不由地面露凶相地举起了魔爪,“好啊,居然敢戏弄我,看我怎么饶你!”
“抓不着,哈哈哈……”辛韵机灵地早就躲了开去,还不忘回头扮鬼脸,“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以后织布这活就归你啦……唔……我看洗衣做饭什么的,也可以有。”
某人磨牙地继续抓人:“那什么都让我干了,你做什么啊?”
“我当然是等着你来伺候啊,小平民,姐姐可是堂堂圣女,愿意让你伺候那可已经是你天大飞福气啦!”辛韵一边调戏着一边麻溜溜地窜上了旁边一棵树。
“别上去,有条大毛毛虫!”古岳曦忽然一脸急切地喊了一声。
“啊……毛毛虫!”辛韵一时不察,顿时尖叫着急忙跳下树来。
人在半空看见地下那张诡计得逞的表情之后才醒悟上了当,可是去势太快已经来不及扭转了,正好被某人成功地抓了个正着,牢牢地抱在了怀里。
“讨厌!”辛韵论起粉拳就锤了他好几下,“毛毛虫毛毛虫,你才是大毛毛虫!”
“这就叫兵不厌诈。”古岳曦哈哈哈大笑着重重地在她脸上连续亲了三口,这才发出一声长长的满足叹息,“小辛子,我觉得我现在幸福极了,真的想就这样一直快乐下去。”
“只可惜再过些天,我们就又不得不面对那些勾心斗角。”辛韵依在他胸前,也喟叹道,“也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再也不用管那么多麻烦事。”
“会有这么一天的,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坚信总有一天,我们能天高海阔任凭翱翔,而且,我相信离这一天已经不远了。”古岳曦轻抚着她柔滑的秀发,温柔地道。
“哪有那么容易啊,生在这个时代当中,本就已有太多的不自由,哪怕是真当一个平民。也有这样那样的限制,别的不说,就是四处走动都是个问题。何况你还是皇子,将来就算当了王爷。封了封地,也是不得召不能出封底,四处都有眼睛盯着你的。”
“所以,我必须得想法,既能保留部分权力。又无需受那等束缚。”提及正事,古岳曦的语调变得坚定起来,“如今网已经撒了下去,只要运作的好,我就一定能让他将来即便是心中再忌惮我也不敢轻易动我。等那时候,我也不要什么封地,只求挂个闲散王爷之名,能四处逍遥即刻。”
又能自由逍遥,又有保护自身的能力,这样的生活当然是辛韵最想要的。
与世无争的隐居生活固然安宁。可她年纪轻轻的,正是人生大好年华之时,又不是七老八十的尝尽冷暖的愤世嫉俗者,而且她的性子是既喜静又喜动的,一直动当然累,可一直静的话时间长了也会发霉的好吗?
再说了,难得来这个世界一趟,还拥有居家旅行的最佳装备,她不好好踏遍这山山河河的也对不起老天的恩赐啊,还有姣姣。姣姣不食人间烟火,但灵石灵泉什么的,却是多多益善的,为了姣姣。她也得多找找这些资源。
所以,对于古岳曦的自信,辛韵自是不吝给与甜甜的鼓励:“嗯,我相信你!”
关于如何达到这个共同目标的详细计划,她是略知部分的,之所以没有很详细了解那是因为她本来就不擅长玩这些政治权谋的。即便跟她说了也不见得能领会多少,索性就不过多操心了,左右她还有一个护身符呢,不怕!
两人相依了好一会,古岳曦忽然想起一事:“对了,过两日,我想请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此次回途中会经过我母妃和妹妹的长眠之所,”古岳曦有些黯然,“你愿意陪我去看看她们吗?”
“什么话?”辛韵白了他一眼,“这还用得着问吗?东西你准备了没有,可别漏了什么……”
“你不嫌我唐突吗?”古岳曦握住她的双肩,注视着她,眼中明显有些忐忑,“毕竟你我名分还未定,未免会有些委屈你。”
辛韵再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守规矩了?要这么说,那我那生身父母好像可都还活着,以后你是不是要向他们去提亲啊?”
古岳曦顿时展颜一笑:“你是季苗国的圣女,我要提亲,自然是要向将来的季苗国国王提亲的。”
辛韵轻锤了他一下:“好了,下山吧,第一次去见你的母亲和妹妹,总得准备准备才行。”
古岳曦使劲地又拥抱了她一下,然后振起精神:“我帮你收拾。”
两日后,两人再度偷溜,避开众人,来到了一座还算山清水秀的小山前。
只见一座小小的园陵安安静静地躺在山脚下,里头只有一大一小两座坟茔,可能是有数月不曾来人清理,又过了一个冬,园陵中不免有些荒草。
辛韵拿出工具,和来此后就陷入沉默的古岳曦一起,又锄又割又扫的,亲自将园陵打扫了一遍,然后共同给两座坟茔添了土,擦了墓碑,摆上了祭品。
“母妃,曦儿带着您未来的儿媳妇来看您和妹妹了。”古岳曦上了香,重重地跪在了坟前,磕了三个响头。
辛韵跪在他身边,默默地也行了礼。
她原本以为古岳曦会有很多话要对他的母亲说,可古岳曦磕完最后一个响头后却双手伏地久久都没有抬头,只有肩头有些微微抖动,仿佛千言万语都凝在了其中。
想到自己和爷爷何尝不是天人永隔再也无法相见,今后他老人家的坟头草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拾掇,辛韵的鼻子陡然酸涩了起来,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背上,小幅度地微微抚摸着,不觉间自己已泪流满面。
“你知道吗?”就像许多年不曾开口一样,辛韵的嗓音都带了一些沙哑,“其实,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抚养我长大的是一位族爷爷。”
古岳曦一怔,缓缓地挺起身来,泛红的眸中是掩不住的惊讶。
辛韵自顾自地讲着:“族爷爷和我,不过是同族同村的关系,并没有什么血缘,只是怜悯我那么小就没了父母,又无其他亲人愿意照顾我,便硬是不顾儿女的反对收养了我。为了供我上学读书,爷爷年纪都已经那么大了,还出去做工,大伯和姑姑难得给他一点钱,他也都用在了我的身上。为了我……爷爷他……”
想到当年大伯和姑姑那么威胁爷爷要他不要管自己,不然就当再也没有这个家,可爷爷还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没有放弃自己,还一如既往地保护她疼爱她,费尽心思供养她读书。
后来家里的情况总算好一些,她也能勤工俭学减轻家里负担了,爷爷却偏偏又得了绝症,一双儿女因怨恨他对外人比对自己亲生子女还好,真的狠心再也没有来管过老父亲,害的老人日盼夜盼最终含恨而终,辛韵心底的悲痛就如滔天巨浪般击打过来,忍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见辛韵忽然说了一个奇怪的故事,还悲伤地如此难以自抑,古岳曦的心也如同被刀子搅过一般地疼痛不已,急急忙忙地抱紧了她,不顾一起地先柔声地反复抚慰:“嘘……别难过,别伤心,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没有过去……”辛韵泣不成声地看着他,极力透过模糊的泪眼想要看清眼前男人的表情,“难道你还听不出来吗?我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根本就不是云姝……”
她曾经想要把这个秘密永远地隐瞒下去,谁也不告诉,之前她也一直都做的很好,可不知怎么,今日此时,面对着这个说要和她共度一生的男人,她忽然感觉很累很累,再也不想隐瞒了。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是云姝?”尽管自认自己对奇异之事的接受程度已经很高了,可是亲耳听到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古岳曦仍是不自觉地僵硬了一下,目光本能地盯视在辛韵的脸上,想要看出一丝她不是这个世界之人的端倪来。
可是他看到的却是一张充满悲伤的脸,一张曾经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情绪的美丽的少女面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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